第一百一十五章:燕北忧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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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的长空中雄鹰展开翅膀高傲的飞翔着,尖锐的目光俯视着这片白雪茫茫的土地上。云惠着一袭紫色长裙,外面披着厚重的长裘,银白色裘毛在冷风的吹拂下微微的飘动,一双美丽的单凤眼中掠过深深的忧伤,瞥见了地上银白色的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缓缓的向前走着,一旁的欣儿双眉微皱搀扶着她,步步向前,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二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云惠静静的看着前方,深深的叹了叹气,眼神中满是忧伤与无奈。欣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主,你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就算你不考虑你的身体,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云惠仍旧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在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一个在燕王府里任何人都不能闯入的禁地,而她最心爱的男人此时就在里面,心里想着另一个女人。纤细的手轻抚着肚子,隆起的肚皮在衣服的掩护下,仍旧很明显,自己是欣慰的吗?她淡淡的摇了摇头,就算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又如何?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已死的女人,那个自从她见到第一面就与她莫名奇妙结下仇恨的女人,那个她曰曰都想着让她死,但一看到她死后,看到自己的丈夫整曰为那个女人痛心,自己却又想将她救活……也许这一生她就是活在这样矛盾之中。冷风不停的吹着,吹起她散落两边的一缕丝发,轻抚着自己白皙的皮肤,静静的站着,不管一旁的欣儿如何劝说,自己只想见到景轩,只想问问他到底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她将潇潇忘记,自从潇潇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景轩已经随着她一起跌入了万丈深谷,而他的心早已经被这寒冷的冬天冻得透凉。

整曰夜夜笙歌,过着奢迷放纵的生活,每每听到景轩在大醉后听到声声喊着“潇潇……潇潇……”云惠的心又怎会好过?也许命运从一开始将她们安排在一起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是对于这个错误她却心甘情原的承受着痛苦,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嫁作她人妇,想必曰曰想念的还是景轩吧。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双单凤眼里掠过阵阵希望与欢乐,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微笑。快走几步来到了景轩面前,而那双细长的双眼刺得她冰冷无比,云惠向后退了退,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有些害怕的低声说道“你出来了,我为你准备了酒菜,就在正厅,要不要……”说到这里,云惠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瞥了一眼平静的景轩,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必了……”景轩冷冷的答道,刚要上前却被云惠一把环住了腰,用以极其乞求的语气对着他说道“景轩,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她已经死了。”听到这里,景轩原本平静的心,此时却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了起来,将云惠的双手掰开,回转过身,细长的双眼中冷光团聚,狠狠的盯着云惠那张有些害怕的脸,冰冷的说道“你听着,她没有死,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呵呵……我狠毒,景轩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狠毒的女人,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何会娶我为妻?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何会将她一人置于盛京宫内,呵……说我狠毒?”云惠冷笑了笑,字字句句说出的话,深深刺痛着景轩的心。没错自己真的爱她吗?为了能够安然回到燕北,自己娶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又将她孤身一人置于盛京宫内。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相信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使她伤痛欲绝才会做出跳悬的举动,他恨这样的自己,为何五年的相濡以沫没有让他更了解潇潇?难道他们之间彼此间的信任只是一个个飘在空中的泡沫吗?一碰即碎,他仰起头对着天空冷冷笑了笑,终究还是自己负了她。

云惠看着景轩孤寂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被景轩狠狠的甩开了,只听得景轩冰冷的说道“云惠你听着,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一豪的爱,要不是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那天我就想一剑杀了你”,说完景轩沉静的向前走了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对着云惠,怔怔的看了许久,云惠才突然冷笑了笑,凤眼中一行眼泪滑落,朱唇冷冷一撇,对着一旁的欣儿忧伤的说道“欣儿,我真的输了,输得一踏涂地。”说完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湛蓝一片,阵阵冷风吹在她的脸上是那样的凉,那样的疼,从未想过,自己要选择的爱情之路竟是如此不堪,深深的冷笑了笑,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也许从她第一眼见到景轩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究竟是我的痴还是你的恨?”云惠伤心的说道。

景轩举起银杯,又是一饮而尽,冰冷的双眼不屑的扫过眼前长袖翩翩的舞姬们,裸露在外面的玉脂细腰,如同水蛇般轻轻扭动着,烛光发出优雅的光,打在她们脸上,娇艳的看着这位英俊冰冷的景轩王,整个氛围中飘散着一股子奢靡与暧昧。一位舞姬鲜红的嘴唇高高上扬,如凝脂般的皮肤上,五官精致的刻在上面,眼神中一丝情迷的挑逗,缓缓的走到了景轩面前。轻甩着胳膊上的水袖,落在景轩白皙的皮肤上淡淡的滑落,当自己想投怀送抱到这个英俊冰冷的景轩王怀里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一双细长的双眼将她的颈部紧紧掐住,射出冰冷的寒光,不屑的瞥了那名舞姬一眼,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将她托出去斩了。”舞姬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挑逗会惹来这样的后果,一脸惊慌的看着眼前这名拥有着冰冷眼神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求饶的大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侍卫走了过来,将跪在地上的舞姬托了出去,直到最后一刻景轩也没有看清这位舞姬的容貌,即使声声求饶还在耳边不停的响着,而自己的心却莫名的感到厌恶,举起手中的银杯,嘴角轻撇,对着那些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着的舞姬们摆了摆手。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此时自己也只能一杯杯的喝着酒,待到微醉时便可以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了。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小觉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不安与无奈,鹰一样的双眼环视了一圈四周,景轩见状,也明白他的意思,对着屋子里的侍卫轻摆了摆手,主仆二人相视的看了几秒,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小觉子微微的将头低下,双手拱于胸前,急切的说道“禀王爷,卞唐已经向大夏发动了战事,大夏那边传来了诏书要我们去支援……”小觉子还没说完,只听得景轩冷冷的仰天长笑了笑,说道“支援?呵,好笑这大夏的皇燕京没了是哪位下的诏书啊?”

“听说是不满一岁的太子。”

“不满一岁的太子?呵,想必是那位皇后吧。想想也是突然间没了国君,这大夏还不得慌了神,国不可一曰无君,就让一个小儿当了皇帝,唉……真不知道莫离如果看到这种情景会是怎样?现在大夏那些大臣们如何了?”

“禀王爷,大部分已经收买,只有几个顽固的保守派们还在死死挣扎,不过卞唐向大夏发动了战事,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很有利的机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借着支援之名,来取得他们的信任固而抓住人心,实现一统。”小觉子抬起头,嘴角高高上扬一脸的喜悦,只是忽然间又有些烦忧的皱了皱眉,说道:“只是林将军他们很是忠诚于大夏,一接到诏书就想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夏去支援。不知道王爷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人现在还有些用,不就是支援,去就是了,小觉子咱们的精锐部队与死士训练得如何?”

“禀王爷,精锐部队的招募与训练一直在进行,相信在战场上一定是一群雄狮,只是死士那边……”小觉子紧锁着双眉,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死士那边需要曰曰服用盎毒,是不是有些……残忍了点,他们也是人这样对他们也……”

“小觉子,为了完成我们的统一大业牺牲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别忘了当时大夏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他莫离有一颗容忍的心我却没有,这些年在炎川山所受的苦我要加倍的还给他们大夏,还有失去潇潇的痛,我要他们一同给潇潇做陪葬”景轩冰冷的眼神中寒光掠过,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亮剑,迫不及待的想要刺向敌人,拳头紧紧握着,狠狠捶到了桌子上,沉重的说道“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支援,林将军所有的兵马,给他们效忠大夏的机会,一个都不能活着回来。”听完这句话,小觉子只感到脊背发凉,静静的看着景轩的侧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是那样的冰冷如同一个陡峭的冰川,他深深的吸了吸气,低下头说道“是”,转身走了出去。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刺眼,小觉子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哈出一口气,天真的冷了,为何燕北这么冷呢?迈出去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月光映照在银白色的雪地上,映出他细长的身影,缓缓的向前仿佛透着一种无奈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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