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九月底(2 / 2)
五年级的学生们发现,在乌姆里奇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上,曾经让他们感到新奇的那些德姆斯特朗交流生全都不见了,他们似乎集体放弃了这门课程,而很快就又有消息传来,说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宁安,在五楼的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里,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专门开授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赫敏——”罗恩闷闷不乐地收起书包,辛尼斯塔教授的天文课作业最近搞得他头痛欲裂,关于木卫三和木卫四之间谁是木星最大的卫星,而有火山的又是哪一个卫星这样的问题,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我是说我当然不喜欢乌姆里奇的课程,但是……”罗恩与赫敏一起走出北塔楼,刚刚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又说了些古怪的话,她甚至预言了乌姆里奇教授会遭遇危险,这大概是整堂课唯一给罗恩带来乐子的事情了。
前来对课程进行监督审查的乌姆里奇会有什么表情就可想而知了,她是新任的高级调查官,以魔法部的名义监察霍格沃茨的所有课程。
“但是如果是宁安来教课的话,我可能……”
“你难道认为宁安不足以教好这门课?拜托,不要因为偏见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好吗?”赫敏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
“是啊,我就是对他有偏见,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他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了?”罗恩站住脚步,突然在走廊里大吼起来,那些路过的学生纷纷朝这边张望起来。
“我知道……”赫敏压低声音,“我知道那些事情造成了误解,但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你没有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嘛,他改革了德姆斯特朗,做了许多好事,重要的是——他绝对能教会给你们和乌姆里奇不同的东西。”
赫敏看了看周围,见有人张望过来,于是加快了语速:“总之如果你真的不想来的话,那就算了,我无法说服你,那么你就在乌姆里奇的课堂上烂掉吧,荒废一个学期,什么东西也学不到。”
说完,赫敏就转身离开了,对于身边人对宁安的种种偏见,她渐渐感到厌烦了,什么他出身于斯莱特林,什么他曾被学校开除,这样的事情,总是会被翻来覆去的提起,人们就是没办法用全新的眼光来看待事物,而总是抱着旧观点不放。
“老古董。”赫敏喃喃地嘀咕着。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火焰安静燃烧着,阴冷刮风的天气里,休息室被炉火照映的暖洋洋的,弗雷德和乔治在玩抛接黄油啤酒瓶的游戏,哈利从肖像入口钻进来时,他们正冲他打招呼
“嘿,哈利——”
然而哈利没有理会,他只是疲倦地扫了一眼,甚至累得不想做出任何表情,只是闷闷地转身往自己寝室的方向走去,推开门,把嘈杂的公共休息室甩在身后。
“你该去找点白鲜来,这种草药能愈合伤口,你可是巫师,难道连这种基本的草药学常识都不知道吗?”
哈利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普尔从他口袋里滑出,绕过男孩儿疲倦的身体,在四柱床边的枕头下面,蜷起身子,探出蛇头,盯着他说道。
疲倦地翻了个身子,哈利只是隐约听到了普尔提到什么草药,他太累了,累得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在这种事情上,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月糟糕极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在前不久的紧闭中,哈利获得了当初开学宴上,自己对乌姆里奇恶作剧的报偿,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手背上还在灼烧的剧痛着,几个深深刻进他皮肉的文字醒目而鲜艳,是血红色的:我不可以说谎。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干脆给她一个恶咒,巫师们不该用魔法来解决这些事情吗,我听说有一种魔咒——”
“我只有疯了才会公然对霍格沃茨的教授动手。”哈利心不在焉地说道:“即使他是乌姆里奇,我也不能……不能那么做……除了被开除,不会有别的下场了……”
哈利躺在床/shang,感受到身上虚弱无力,乌姆里奇连续一个月几乎每隔两天晚上,就要关他一晚的紧闭,而在关禁闭其间,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那只被施了魔法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我不可以说谎这几个字。
书写的墨汁就是他自己的鲜血,每当书写一次,他右手背上就会出现伤口,不停地愈合然后开裂,流出鲜血来,成为写字的墨汁,乌姆里奇在用尖利的黑色羽毛笔折磨他,哈利很清楚这一点。
而与此同时每晚的噩梦,伤疤的疼痛,还有时不时涌起难以抑制的焦躁情绪,在脑海中甚至不断闪过的杀掉乌姆里奇这样可怕的念头,都搞得他精疲力竭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罗恩赫敏一块儿行动了,甚至在课堂上他都是无精打采的,今天在占卜课上,他借口腹痛,提前从特里劳妮教授的唠叨中解脱出来。
然而离开教室之前,那位疯疯癫癫的预言家教授,还在说从哈利身上感受到了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东西……说哈利被恶魔缠上了。
“我真希望能有个恶魔来帮我解脱掉这一切。”哈利叹着气,卧倒在床/shang一动不动地小声嘀咕道。
“但如果有恶魔存在,一定就是乌姆里奇了……”他自言自语地小声唠叨着,缓慢地闭上眼睛,哈利一度非常恐惧睡眠,因为他总是反复地重复着那个噩梦,空荡的走廊,紧锁的大门,以及最终那扇门里,等待着他的东西。
这些让哈利下意识地感到恐惧,每次睡醒之后,额头上的伤疤都会火辣辣的疼痛,这甚至比右手背上的伤痕更让他感到害怕。
但这次,哈利实在是太累了,他连长袍都懒得脱下,蜷缩几下裹了点被子,便在无人的寝室中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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