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三麻子之死(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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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连出事,李三山的追悼会不但没开成,反而又把刘太宗搭进去了,这俩人可是村里的骨干和党员啊。

下葬回来后,公社陈书记派人专门把我叫到大队部,当着王凤兰和几个公社干部的面,宣布要我代理生产队副队长,辅助支书王凤兰的工作。

我靠,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接受了这个职务,并表示一定服从组织安排,要我干啥就干啥,而且坚决彻底地把工作干好。

因为麦收紧急,我们草草吃了中午饭,王凤兰领着陈书记及几十个支农的工作人员来到场院里,对全体社员宣布了对我的任命,陈书记也简单讲了几句话,号召鼓励贫下中农同志们要战胜一切困难,大搞生产,云云。

随后,一行人马便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野外,开始了抢收战役。

两天后,麦子割完,晒干扬净,颗粒归仓,村民们终于松了口气,除了应交的公粮,村里每口人还分得了一百多斤麦子。

这是空前的大丰收啊。每家每户都瞅空闲忙地蒸了新白馍,吃上了新麦子面。

其后又下了一场透犁雨,我们又把秋收作物抢播上了。

这样忙活到农历五月中旬,农活算是告一段落,再就是锄地了,不过这活不急,也不逼人,大家也就松懒了一些。

而光棍李山子的伤也好了,村里派人用驴车把他和三麻子接了回来。

对于李山子的回归,村民们都冷眼以对,若不是他杀蛇吃蛇,村里能死这么多人吗?所以这伙计是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三麻子呢,回来的当天晚上听说我当了代理副队长,有些不开心,临睡觉的时候嘟囔了一句:“小子,咱这样的最好不要馋官当,小心点好呀,唉……”

我知道他担心啥,但我没办法呀,既然形势把我逼推着到了这一步,想拒绝都难,弄不好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麻子也就不再吭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宝林媳妇因为有约在先(三个月内不能接触,更不能提亲),所以表面上跟我淡淡如水,平常很少来往。

可李三山媳妇就不同了,自那晚我们亲密接触后,她就认准了我,加上死了男人孩子,精神空虚、孤独,有事没事地就来我们家串门,找我唠嗑。时间长了,连王凤兰也看出了些眉目。故意在我面前夸她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能干。

我犯愁了,说实话,宝林媳妇和三山媳妇都不错,膘大肉肥的也是我理想型的择妻标准,而且长的也都不丑。

可特娘的我和宝林媳妇有约在先呀,若舍了她而娶三山媳妇,非闹出事来不可,真把她逼急了的话,很可能就会把我俩合谋害死王保林的事捅出去,那样就完了,我可不想被抓去枪毙。

麻子也持相同的意见,舍三山媳妇,娶宝林媳妇。

但人算不如天算啊,到了农历六月中旬的一天傍晚,正下着大雨,三山媳妇哭着跑到我们家,说她家的房子漏雨了,眼看就要倒塌。

王凤兰一听急了,就叫上我跟着去了她家。

一看,房子是漏雨,外面大下,屋里小下,但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于是,我抱着一捆麦秸爬上屋顶堵好了窟窿,三山家的又要我在上面仔细检查检查别的地方,这活就多了。

其时天色已渐渐黑了,王凤兰急着回家做饭,三山媳妇就说让郭队长在这儿吃吧,干完活还不知几点了呢。

王凤兰回家了,我在屋顶上仔细修好了漏点后,天色已黑严,便下来脱了淋湿的汗褂拧干,而三山媳妇也点了灯,倒好了洗脸水,忙着做饭,非要我在她家吃,我也就洗了洗,赤着胳膊上了炕。

菜很简单,一小盆辣椒煸油菜,一碟咸萝卜头还有一碗炒鸡蛋。她又拿上来半瓶白酒,可能是以前李三山喝剩下的。

我对酒不感兴趣,但在她一再劝让下,也就倒了一茶碗,就着咸菜喝了起来。

她呢,把面板搬到炕沿一角,忙活着擀面条,这样一个在炕上,一个站在炕下,若陌生人不摸情况的话,还以为是两口子呢。

煤油灯光不太亮,但也映的小屋很温馨,三山媳妇挽着袖子,露出白胖的胳膊,咕咚、咕咚地擀面条,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胸前两个大奶乱颤。

我因宝林媳妇的事,不敢再跟她放肆呀,就不敢直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喝了一茶碗酒,她把面条也擀好了,端着盘子去了灶间。

我只好又倒了半碗酒,慢慢呷着,等她上饭。

其时,应该是晚上七八点钟了吧。因为阴天,小雨也没停,外面黑的一塌糊涂。

这种天气,这样的夜晚,若是两口子,又没啥事,不做点运动对不起自己呀,唉,可惜我不敢,跟她也不是两口子。

不一会儿,面条下好了,热腾腾地盛了一大泥盆端上来。我俩便隔着饭桌头对头地坐在炕上吃起来。

两大黑碗面下肚,我就出了汗,放下筷子随手拿起炕沿上的汗褂擦了起来。

她瞥了我一眼,眯眼笑道:“你还挺结实的。”

我道:“那当然,整年干体力活,身子不结实能行吗。”

她扑哧一下笑了,忙捂嘴,又看了我一眼:“那没女人看上你?”

话刚到这,忽听外面院门响,我俩同时一愣,这时候谁会来?王凤兰?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接着听见屋门也开了,脚步声细碎而急促,应该就是她吧。

我俩的眼光就转向了房门口,只听一个女人叫道:“嫂子,在家忙啥呢……”

我脑袋轰的一炸,懵了,是,是宝林媳妇。

三山媳妇却没听出是她的声音,伸头道:“在家吃饭呢,郭队长大哥帮我修漏雨的屋顶……”

宝林媳妇一步就闯了进来,第一眼看向的就是我,她咧着的嘴瞬间僵住了。

我心里那个尴尬呀,忙又解释了一遍,宝林媳妇并不理我,而是坐在炕沿上跟三山媳妇唠了几句别的,说是来借点豆角种子,想在墙外空地上架两架,到时也有菜吃。

宝林家住在村子西头,三山家在村东头,她咋下雨天地跑这儿来借豆角种呢?显然,她应该是听到了啥消息,特意来的。

我心虚了,也不敢接话,埋头吃饭。

三山媳妇下去找了一小把干豆角,给了宝林媳妇,俩人说了几句,宝林媳妇就走了。

她送她回屋,眨巴着眼就有了疑惑,说她们平时隔着远,也不大交往呀,咋神神叨叨的突然来这儿呢?

我只有装糊涂说,可能是打听着别人说你家有吧。三山媳妇也说有可能。

吃了饭,因为有了宝林媳妇那一杠子,我不敢在这磨叽了,偏腿下炕要走,三山媳妇哪能依?拽着我再坐会,我提醒说王支书她们都知道我在这儿呢,回去晚了她们会起疑的。

三山媳妇撇嘴道:“知道怕啥,正好,咱就光明正大地,也不犯法。”

啥,啥?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我和她可是啥事都没有啊。这特娘的就更不敢在这磨叽了。

我说来的时候我三爷还叮嘱我早点回去呢,有事要跟我商量。

三山媳妇见我真要走,也只好妥协,在送我出门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我一下子怔住了。

这女人真是胆大呀,我不敢争执,怕她恼,便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快睡觉吧,我真的有急事回去。

她低声道:“你明晚来吧,我给你留着门……”

啥?我更慌了,胡乱应付了两句,急急出了门,向胡同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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