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三麻子之死(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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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兰那头总算是阴差阳错地摆平了。

我在大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把心思放在了宝林媳妇身上了。

这一两个月来,因为王凤兰的事,折腾的我是身心俱疲,明显对她疏远。

现在这档子事平息了,再回头看宝林媳妇,她却又对我不冷不热了。

咦,这是咋回事?难道她又跟那个李山子旧情复燃了?

不过经过我几天的仔细观察,她俩并不再近,等同于路人,虽然在干活的时候李山子还偶尔对她献殷勤,但却始终是热恋贴冷屁股,宝林媳妇对他不屑一顾。

这就怪了,既然她没人,咋又对我冷淡了?难道我的不哼不哈,刻意疏远让她心凉了?

我决定探个水落石出。

那天下午下工的时候,我特意瞅准她,几步赶上,低声道:“今晚去西边小树林里。”

不料,她却摇头道:“不!”

我一愣,难道她听到啥了?比如我和王凤兰的事?

“为啥?”我紧问道。

“不为啥。”她答道。

我腾地火了:“今晚我去你家……”

这下,她慌了,转头看看四下没人,无奈地道:“那,那还是小树林吧。”

我靠,这啥意思?难道她真不情愿?

我可从不愿勉强,想说不去就算了,但话到嘴边,又怕她真不去,探不出啥情况,就硬咽了回去,急匆匆地往村里走去。

晚上吃了饭,天色已经黑了,我不敢耽搁,跟麻子说了声去串个门,就出了门,打开夜眼,大摇大摆地往村西头走去。

看看快出村了,便鬼鬼祟祟地一溜急走,来到了村外不远处的那片林子里。

宝林媳妇还没来,我便稍喘了口气,站在林边的灌木丛处四下察看。

这个季节正是春中,万物只开花还没结果,也没啥收成,所以也不会有人出来偷瓜桃梨枣,出了虫鸣声外,再一个人影都没。

等了不大一会儿,我远远望见村口小路上出现一个人影,仔细一瞅,正是宝林媳妇。

她包着头巾,手里拿着一把镰刀,那架势会给人以为是去菜园割菜呢,这女人不笨。

因为天黑,她步子不快,频频朝四下看,一是怕人,二是怕野兽啥的吧。

我忙从树林里窜出去,急急朝她走去,她听见动静,遂站住,手里的镰刀也举在了胸前。

“我……”我低低叫了一声,大步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走。

俩人不声不响,直到进了林子,她才小声问道:“你早来了?”

“是啊,来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唉,见你一面跟伺候地主婆似的……”我半真半假地调侃着,就紧紧抱住了她。

她遂也放下镰刀,搂住我的脖子,俩人就迫不及待地亲了起来……

一场山呼海啸的大战过后,我们拥坐在树林空地上,说起了私密话。

我问她这些日子为啥对我这么冷淡,故意疏远我?是不是另有人了?质问她的同时,盘算着她万一反戈一击,问我和王凤兰的事呢,不过这个问题我早想好了怎么回答。

我以为她会否认或反戈一击,不料,她却把头埋在我怀里一声不吭。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遂晃了她一下:“你说呀,是不是另有人了?”

她不耐烦地道:“你瞎说啥呀,咱不是早就发过誓了,一辈子在一起,生一堆娃,安安稳稳地白头到老吗,我还能有啥人……”

说完,她依偎着我更紧了,手在我坚实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

“那你咋不理我了?”问不出个原因,我心里急呀。

“唉呀,你问这么多干啥,到时候就知道了。”她还是不肯吐露原由。

我一把抱住她的脸,疯狂地亲了起来,不给她半点喘气的机会,她被憋的直挣扎,突然一拳捣在我的肚子上,我一下松开,气喘吁吁而又严肃认真地问道:“说不说,不说今晚咱都别回去了,我这就在林子里搭个窝棚,明天就跟全村老少爷们宣布,你是我的女人……”

我这当然是气话,也是在吓唬她。

她一听急了,小手紧捶我的胸膛,道:“你疯了?不想跟你说,你偏要问,那好,我跟你说实话,可别吓着你,你也别说我心毒。”

咦,这是啥意思?我一愣,忙点头说放心,只要你没另有别人,说啥我都理解赞成。

她问真的吗?我说是。

接着,她犹犹豫豫地终于吐出了一句令我惊愣的话语:“我想把那傻子毒死……”

啥?我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惊讶地低头看着她:“你……”

“咋了,怕了吧?”她似乎已料到我的反应,鼓足勇气道,“有他,咱俩就不能在一起,所以,必须……要不,咱俩就私奔……”

我娘,最毒不过妇人心啊,不过,她这话我爱听,但绝不同意她这么做。

要知道,下毒害人那是瞒不过别人的,不看别的地方,单看脸色就能看出。

中毒死的人,脸色都是紫青或乌黑,甚至蹊跷还出血,这种事自古都有,戏台上也见惯不惯,但最后的下场都是一个样。比如潘金莲和西门庆。

我可不想和她走那两位走过的路,虽然现在没有武松了,可政府比武松破案更厉害。

我暗蹙了下眉,脑子疾速旋转着,道:“不能那么做,一旦败露,咱就完蛋了,而且,几乎没有侥幸,村里人不是傻瓜,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那咋办?难道咱一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人发现,我再也丢不起人了……”她哽咽了,“我之所以故意和你疏远,就是不让别人猜疑,那样等把他毒死,别人也就不会联想别的。”

“你傻呀,毒死他你不也得偿命吗?不能,绝不能干这样的蠢事!”我斩钉截铁地道。

“那你说咋办?”她似乎有些绝望了,仰头紧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恨意。

“你离婚吧,离了婚咱再成亲,好吗?”我安慰道。

她冷哼一声,说能离早离了,这事她曾跟王凤兰提过,说宝林太憨太傻,不能过日子,要跟他离,可被王凤兰一口回绝,还训斥了她一顿。

我知道,在那个年代,在农村,夫妻离婚是非常艰难甚至是不可想象的,村里也绝不会给她们开离婚证明,除非一方要出人命,但即使“要”,也不行,组织会劝,会施压,早晚闹出人命才不敢再管,但那为时已晚了。

面对要杀人的问题,我是宁死决绝地否定了,宝林媳妇没辙了,哭着说那咋办?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有时候真要疯了,没有你,我这辈子也就没啥奔头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心里也纠结的难受,紧紧搂着她,极力安慰。

突然,我想起了麻子曾想除掉王保林的话语,猛一个激灵,咦,对呀,麻子不是会蛊术吗,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个人不是很简单吗?我靠,光顾着她了,把麻子还忘了呢。

但我不敢直接对她说白,就绕着弯道:“你别委屈了,咱俩一定能在一起的!”

她猛抬头,疑惑地望着我:“咋在一起?私奔吗?”

私奔,私奔,若能私奔的话,老子早带你跑了,还用的着遭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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