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闯关东(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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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啥时候了,你还逗玩,快点,我站不住了。”她娇嗔又羞涩地道。

我遂认真地伸手寻着她屁股上的黑点,一个个拔出了七八根蒺藜,抹掉血渍,又用手细按着,问道:“还痛不?”

她说不痛了,也就是一个不剩地全拔了。

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坏心思,道:“你抱着树干别到,我试试你还痛不。”

说着就想站起脱裤子,不料脚下一滑,哧溜一下脚踩空,竟差点掉下去,忙一把死死抱住树桠,翻身坐正,惊出了一头大汗。我娘,真是作死的节奏呀,我暗暗后怕。

而她背对着我不知咋回事呀,问道:“咋的了?”

我沮丧地道:“没咋,好了,别动,我给你穿上。”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也不敢放肆了,抓了一把她的屁股,揽腰给她系上了裤带,伺候着坐到三角树杈上,再低头往树下看去,树底下竟空空如也,那些饿狼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谢天谢地,总算躲过了一劫。

但天还没亮,我们也不敢下去啊,万一那些东西躲在某个地方或突然又聚来,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这样跟猴子似的在树上一直呆到天色大亮,看看快出太阳了,我仍不敢贸然下去,就猛晃了几下树枝,又从兜里摸出块石头,朝林子里的灌木丛扔去,石块嘁哩喀喳一阵响,几片灌木枝叶飞起,却没发现有狼出没。

好了,它们应该都跑没影了,太阳出来山里就会有人来,或砍柴或打猎或挖野菜啥的,就不用怕了。

我背着赖子媳妇从树上爬下来,转头又往四周瞅了瞅,确定平安无事,这才伸了伸懒腰,牵着手往山谷里走去。

一晚有惊无险,又打了三只狼,还算值了。

只是,令我懵逼的是,当下到山谷,却不见了那三条死狼,连拴它们的绳子都没了,周边地上出了一些污秽的狼毛外,一干二净。

显然,饥饿的狼们连它们的同类都吞进了肚里,骨头渣都没剩。

这特娘的完了,我和赖子媳妇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该咋办?已经出来两天了,吊毛收获没有,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不论说给谁听也不会信呀。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抱头发起闷来,这咋回去交代?继续留在这儿打?昨晚已经领教了狼群的诡异和厉害,没死就算是万幸了,绝不能再呆在这儿喂狼。

而二赖子媳妇呢,她却不愁不忧,蹲身劝我道:“郭子,你这是干啥呀,咱也不是故意偷懒,实在打不着也别硬干,还是命要紧啊……”

废话连篇,关键是回去怎么交代,喔,带着个女人出来日捣两天,又空手回去,全村不炸了才怪呢,尤其二赖子的本家兄弟侄子,这把他们的希望灭了,跟我拼命都有可能。

更关键的是,我这一回去,就彻底臭大街了,搞破鞋,糊弄革命群众,拖农业的后腿,还特么……

不定这三批两斗,就把二赖子和牛天光他们的死因扯我头上了呢,乡民们别的本事没有,传舌道溜,想象力丰富着呢,针鼻子大的小事也能说成西瓜,苦逼的是,这些都还真是我干的呀。

我蹲在那儿抱着头越想越后怕,越想心里越没底,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的竟一屁股坐下,浑身软的没了半点力气。

赖子媳妇一见急了,连连搡我,道:“你愁啥,你愁啥,大不了咱离开这地方,跑关东去……”

啥?我心咕咚一下,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她。

“咋的,你不愿意吗,俺娘家村子都跑了七八个人了呢,在家缺吃少穿的,不跑等死呀,”她继续说道,“俺听说东北那地方人少地多,春天随便撒点种子,秋天粮食就能满囤,可劲吃也吃不完的……”

我靠,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呀,既然在家混不下去了,那还不如拔腿溜掉最好。

我曾听三麻子说,东北那块儿山多林子多,尤其深山老林,那是人迹罕至呀,啥兔子、狍子、野猪的,打死吃不了就埋雪地里,日子过的比神仙还快活。

我痴痴地望着赖子媳妇那大脸盘,猛然晃了晃脑袋,精神头唰地窜了上来,一个直挺站起,一把拽起她,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咱,咱特娘的闯关东去!”

我这一嗓子,把她也喊激动了,紧抓着我的胳膊连点头:“好,你到哪儿,俺就跟到哪儿,只要你别嫌弃俺就行。”

啥嫌弃,高兴还来不及呢,逃离这片穷山恶水和叼民,领着大胖媳妇去安静的地方过神仙日子,不就是我毕生的梦想吗?

于是,我赌咒发誓了一番,两人就急匆匆沿着山谷出了大山,本想直接去火车站,但一摸兜,两人竟分文没有。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了三麻子,对呀,临走管咋也的跟他说一声呀,顺便讨点路费,算是爷们一场,而这一去,估计我俩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了,不道个别,实在说不过去。

就这么地,我和赖子媳妇直奔家乡而去。

几十里路,赶到天过了晌午,已能远远望见村子了,这时候进村等同于找死。

于是,我俩就钻进路边一树林里惊天动地地热战了一番,待到天色黑严,吃了剩下的三个菜团子,才慢悠悠地出了树林,趁黑往村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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