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腰缠万贯去驱鬼(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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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街道,刚拐进南侧一小胡同里,就听见一阵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传来。

我心里暗暗叹息,一家的顶梁柱没了,老婆孩子咋过?肯定要再嫁人了,要不大人孩子都的遭罪。

转过胡同,我就看见一家的院门口的门楼上挑着一只白灯笼,门边还倚着一个戴着礼帽的草人。

这儿的风俗我不懂,也就不敢乱说。

我和三麻子跟着王大胜进了院子,见正屋客厅里灯火通明,迎门北墙下覆盖着一块白布,从那形状看,底下就是武大郎的尸身了。难道他们这儿不用棺材?

不对呀,我当兵的时候也曾随大部队在这儿住过几天,也见过农村人出殡,都是红漆大棺材的,要八个人抬的那种。

噢,可能是人死的太突然,还没来得及订做吧或做好吧。

东屋里闹嚷嚷的似乎有人在安慰劝说死者妻女,西屋也亮着灯,有人出来看见王大胜,忙打招呼,很恭敬的样子,并转头冲屋里喊王村长来了。

这一喊,屋里呼啦啦涌出五六个男女老少来迎接,这架势跟迎接县长差不多,可见王大胜在村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比三麻子还牛逼。

一行人进了门,王大胜首先对着北墙下的死者鞠了个躬,三麻子也鞠了,接着是我,然后被人簇拥着来到西屋。

这儿应该是临时商讨丧事的屋子,东屋则是武大郎家人的卧室吧。

西屋里也没啥家具床铺啥的,只两只长条凳,王大胜让我们坐了,他自己去了东屋,不一会儿又进来,说死者家属同意让我们瞅瞅尸体。

三麻子也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所有人避开,去院子里也行,呆在东西屋关上房门也可,反正客厅里不能有乱人走动或喧哗。

王大胜遂又去东屋说了,把闲散人请到了院子里,家属就呆在东屋,屋门和房门全部关闭。

然后,麻子带着我和王大胜,端着煤油灯来到客厅,站在那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前,慢慢蹲下。

麻子把灯递给了我,用拐棍轻轻挑开了盖在尸体头上的白布。

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一张青黄色的方脸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这人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双眼紧闭,络腮胡子,短头发,鼻梁短粗,只看脸部,就知其是个很敦实的汉子。

三麻子眯了眯眼,探手翻了下他的眼皮,白眼珠上翻,令我心里一颤。

“咋样,还有救吗?”王大胜试探着问道。

三麻子没有吭声,用拐棍把白布全部从尸体上挑开,放在了一边,这才对王大胜道:“脱下他的鞋子。”

王大胜一愣,看看三麻子,不知他要干啥,但也没问,挪了挪身子,探手把死者脚上的一双新鞋子扒了下来。

三麻子转头瞥了我一眼,我随着他的脑袋,把煤油灯凑到了死者的脚板旁。

灯光映照下,那双大脚板厚实而又粗糙,脚丫子很丑陋,脚趾甲里黑乎乎的积满了泥垢。

麻子皱了下眉头,伸手从腰间摸索出那个万能布包,从里面拿出那个小扁铁盒,揭开,捏出两枚银针,接着又把铁盒放进布包,拴回腰里。

这一切动作都慢条斯理,不带半毫急躁和失误。

然后,他王大胜从身后抓住他的肩膀,叮嘱了一句,手上的银针在探向死者的脚底的同时,脑袋也凑了上去,眼睛几乎要触到黑乎乎臭烘烘的脚丫子了。

我也不敢马虎,端着煤油灯一点点靠近,不能远,也不敢太往前,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哧啦一下烧焦他的眉毛和花白的头发。

三麻子眯着眼,苍老多皱的脸庞在灯光下更清晰,面容慈祥,甚至还带着一丝悲苦,眼角和耳边有了老年斑。

我心里暗叹,他真的老了,鼻子不由一酸,忙抿住嘴唇。

一根银针慢慢凑近里侧的脚底,触到了脚心上,轻轻捻着,银针就扎了进去。

脚底没出血,三麻子继续用指头捏着银针往里捻,在进去约两公分左右的时候,露在外面的银针杆有些发黑了,这应该是死者体内的东西渗出来了吧。

我们皆大气不敢出一声,紧盯着麻子手中的那根银针,忽然,一滴污紫的液体从银针处慢慢流了下来。

三麻子松开捏着银针的手,脑袋往后移了下,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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