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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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离跟着有桑回了客栈,旁边便是城内的水道,临窗观河上行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只是辛离实在没兴致。早间白府一行,让他对此去万象宫之事心生疑虑,为何他们三人都有那尾羽?那位白衣老者到底是偶然遇见还是早有预谋?去万象宫到底要面对什么?一串串问号搅得辛离心烦意乱,难以成眠。“噔噔噔”有桑敲着辛离的房门,“辛离小兄弟,你睡了吗?”。“没有,你进来吧。”辛离回头看见有桑拿着两坛酒,还有几碟小菜。“有桑大哥,你这是?”“嗨!我啊,半夜睡不着,看你房间还亮着灯,估摸着你也没睡,就来找你聊聊,你看前些日子咱们急着赶路,也没好好聊聊。”“是啊,我前些天盼着来这城里看看,现在来了,倒是睡不着了。”辛离道。“辛离兄弟,你看你一个人出来这么久了,你家人就不担心吗,你老家在哪啊。”“我没有家人”。辛离喝了一口酒“我父母失踪很多年了,我已经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有桑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辛离兄弟,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没事儿,这不算什么伤心事,我早就习惯了。”“那今天你被带去白府是怎么了,莫不是你认识白府什么人?”“不,我不认识白家的人,只是那白家少主,算了,不提也罢。对了,有桑大哥,你知道万象宫吗?”“万象宫?这个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几百年前一次人间浩劫被万象宫化解以来,这个门派才逐渐被人熟知,并以其强大的实力在江湖站稳脚跟,一举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别。虽然万象宫弟子不多,区区数百人,而且他们每年仅招收三名弟子,但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能人异士。多少研习法术之人想方设法想进入万象宫,但是由于他们招收弟子的过程极其神秘,并不是普通的比赛挑选,所以他们也只得作罢。但是仍有些狂妄自大之人自以为能力出众,强行想进入万象宫地界,都被里面的异兽吞食了。而且这万象宫虽然数百年前才为众人知晓,但是他们的存在似乎能向上回溯数千年,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到底何时出现的。相传万象宫内还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得之可号令天下。总之江湖上对万象宫的态度是褒贬不一,万象宫本身也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据说白家祖上与万象宫倒是颇有些渊源,不过这个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不过这些只是江湖传闻,不足为信。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哦,没什么,只是我今天去白府时似乎看见白家少主手上有万象宫的东西。”辛离没有把今天在白家的谈话内容告诉有桑,也没有提及那支凤凰尾羽,担心有桑知道自己与万象宫有关系又要旁生枝节了。

有桑也没再追问,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他却不想知道的太多。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有桑起身道别,出了房间。辛离支起窗户,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还有波澜不惊的河面,对未来茫然无所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商队准备去集市上把挖来的玉矿卖出去,吃完早点便出门了,辛离说自己想先在城中转一转,没有跟去。辛离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城中走着,这城内虽然景致甚好,但看得多了不免让人眼花缭乱,辛离倒是有些怀念山野中流浪的生活了。正打算回客栈,却发现街角站着个人,远远地看不清楚,但是身形好像是那位名叫魑的少年,正朝辛离这边看着。“是在等我吗?”辛离心想,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见辛离靠近了,魑朝着巷子深处走去,示意辛离跟上。辛离有些迟疑了,“他怎么会忽然找我?带我来这干嘛?算了反正我这孤零零的,也没什么东西值钱,总不会出什么事儿”。辛离加速跟了上去。来到巷尾,只见魑肩上的小凰鸟起身飞到辛离身后,忽然幻化成一堵火墙,将辛离和魑围在其中。“你太容易轻信别人了。”魑说道“离那个白家少爷远一点,他对你没安什么好心,小心提防你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你的能力呢”。辛离问到:“能力,什么能力?”魑心中疑惑:“这小子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魑说道:“有什么能力不重要,从你身上有万象宫的东西开始,你就被盯上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惧怕你的能力,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有何异能,那更是无法自保了,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你绝对出不了白魄城。自己小心吧”!魑朝着巷子外面走去,火墙中间慢慢洞开,魑从中穿了过去。接着火墙迅速缩小,聚集,又幻化成小凰鸟,飞回魑的肩上。辛离站在原地,对这突如其来的警告不知所措,没想到这支尾羽居然带给自己这么多麻烦。他也朝着外面走去,发现旁边的柱子后面有人正在盯着他,两人目光交接,那人立即移开,装作四处张望,魑果然说的没错,辛离这样想。他想快步回到客栈,又担心被监视者发现异样,只能装作继续闲逛,约莫半个时辰才回到客栈,有桑他们还没回来,辛离躺在床上,现在知道有人监视,连外出闲逛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估计也只能去万象宫了,这样想着,辛离又起身到桌前,写了几句话:“有桑大哥,我有些急事,就先走了,谢谢你们一路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写完这些话,辛离把纸压在砚台下,又躺回床上。心想有桑他们应该天黑才会回来,自己还是到半夜再走,也好避开那些耳目。于是又把那纸拿着折好放在口袋里,招呼店小二过来房间,给了他钱,让他帮自己去集市上买套衣服过来。然后一直站在窗边,看着江中的行船,偶尔瞥一眼客栈外面的行人,确是有那么几个可疑之人一直在徘徊,辛离目光掠过,假装没有看见,日暮西山,辛离看见商队从集市的方向往客栈走来,每个人都面露喜色,估计今天卖了不少。其乐融融的样子就像一家人,辛离觉得自己或许早就应该离开了。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一员,况且自己根本无法忍受那种感觉,或许自己天生就该是一个人,孤独直至死去。合上窗,辛离倒了半杯茶,嘬了一口,准备下楼去和有桑他们吃饭,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行囊,又折回去把它放到床下,也许这里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纸,这才放心下去吃饭。大老爷们吃饭就是爱喝点酒,加上今天大家都高兴,有桑多叫了两大坛子酒,饭桌上炸开了锅。辛离倒是很高兴,大家喝了酒睡死了,倒是方便他走了。于是也不停给其他人敬酒,自己佯装喝醉趴到在桌上,差不多喝了一个时辰,辛离看其他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说自己实在不行了,回了房间。但楼下还没有结束,酒碗叮叮咚咚的碰撞声和觥筹之音持续了很久,辛离一直躺在床上,眯着眼听,流水的声音,河边的狗吠,还有饮者的笑声,窗户上楼时已经打开了,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灯也已经熄灭了,就这样躺在黑暗中。辛离偶尔想到那个自己出逃的村庄,有时候自己会躺在村子的槐树下看星星,听虫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没有再发出声音,夜,已经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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