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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有什么用,你知道跟他说话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吗?开按摩店的,我妈说她是个妓,专门勾搭男人,靠那一口吃饭,能认识那种女人,我看那保安私生活肯定不简单。”

“不会吧?他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温柔。”

高燃抬头,看着保安室边的一对儿男女,俩人认识啊。

他转而一想,小蔓住在小区里,那人是保安,会打交道也不是多奇怪的事儿。

一道视线投来,高燃跟小蔓对视一眼,他若无其事的转移到对方旁边的男人身上,穿的黑色保安制服,很有精神。

小蔓在跟常意打听何进的情况,“他在不在家里?”

常意说不是很清楚,“白天进进出出的车辆多,我没有留意。”

小蔓抽口香烟,手指抚上他的肩头,拍掉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你去我的店里给我当保安,待遇双倍。”

常意微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蔓便不再多说,她欲要走,又忽然顿住,“那个少年是刑警队长的人,你跟你的同事碰到了,对他客气些。”

常意说,“是吗?”

“也是高建国的侄子。”小蔓喷吐烟雾,“高建国你知道的吧?大公司老总,何进见到他都得恭维几句。”

常意摇头,“上流社会我不熟悉。”

“不熟悉好,没一个干净的。”

小蔓说完这句就抬脚走开,她没回家,去了何进那儿。

何进开门,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西服,胡子没刮,眼里充斥着红血丝,总是后梳的头发散下来挡住眉眼,显得有几分阴郁。

小蔓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烟酒味,“方如昨晚又没回来?”

何进钳制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来,在巨大的关门声里质问,“为什么阴魂不散?”

小蔓咯咯的笑,“当然是因为你何经理有钱,长得俊,活儿还好,伺候的我很舒服……啊……”

何进揪住小蔓的头发把她从客厅拖到卫生间,冰凉的水直对着她冲。

小蔓的衣发全湿了,她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嘴唇发青。

何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醒了就滚。”

小蔓扶着湿冷的墙壁站起来,卷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妆花了,像厉鬼,明明看起来很狼狈,她的步伐却很随性。

“昨晚我换过旅馆,两个小警察也跟着挪窝,他们对我的行踪很有兴趣,你这边呢?有没有人跟着?有的吧,毕竟你在案发当天进过我的房子,你的嫌疑最大。”

何进给自己倒酒喝。

小蔓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背,湿漉漉的脸贴上去,“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何进仰头喝酒,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小蔓的指尖在何进胸膛划走,挑||逗的意味明显,“我听说胡韵在县里被人养了,是个老头子,还有特殊嗜好,别看她还是那么貌美如花,身体里八成都被折磨的烂臭了,她死了也好,解脱了,你说是不是?”

何进又去倒酒。

“胡韵那天为什么要来见你?你们约好见面以后要干什么?”小蔓一口咬在何进的背上,“你不是最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过吗?方如在外偷情,你就再也不碰了,她胡韵可是跟过人的,你还要跟她上床?何进,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何进将身后的女人甩开,“没你贱。”

小蔓把湿发往后拨,“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一直就有。”

何进将小蔓摁在桌上。

小蔓任由何进处置,鲜血淋漓,她不但没挣扎,还勾上他的脖子,“所以我更想不通……”

她的声音忽然停在那里,没往下说。

事后,何进坐在沙发上喘气,“丽湾那套房子我买给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小蔓,再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丽湾?”小蔓给他抛个媚眼,“何经理真是大手笔,没了你这座金山,我的日子哪能过得这么滋润,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何进的面色铁青,“除非你死?”

小蔓娇笑,“怎么,何经理想要我的命?”

何进的呼吸粗沉。

“说起来,那套房子不是你金屋藏娇了吗?”小蔓拽拽破开一条口子的旗袍,“你还是留给女学生吧,人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别说你了,我看着都心疼。”

何进的面部有些扭曲,他说,“小蔓,你要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不识抬举。”

“我活了快四十年了,岁数比你还大几岁,清楚得很。”

经过何进身边时,小蔓凑在他的耳朵边,艳红的嘴唇动了动,她说了句话。

何进的瞳孔紧缩。

小蔓说,胡韵死在门口。

这就是小蔓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

胡韵死在门口,说明何进那晚进去时,她没死,是等他离开后爬过去的。

何进知道胡韵当时没死,还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有他本人清楚。

高燃在墙角蹲着。

不到半小时,他就看到小蔓的身影出现在楼底下,模样不是一般的凄惨,无论是从破烂的旗袍,凌乱的头发,还是淤青的嘴角,不太自然的走路姿势,都提示着她在楼上经历过哪一副景象。

小蔓似乎不知道有人在偷看,她一手挎着小包,一手夹着烟,逆着风前行,身影透着几分寂寥。

高燃从墙角出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小叔出轨,小婶的好姐妹之一方如丈夫有情人,同住一个小区,天还没黑呢,就上门了,多明目张胆啊。

小蔓,何进,胡韵,孙刚,这几个人影在高燃的脑海里飘来飘去。

胡韵是替死鬼,替的是小蔓。

孙刚是小蔓的邻居,何进是她的金老板,这俩人跟她都有联系。

高燃叹了口气,要是小北哥在就好了。

封北此时正在解剖室对着一堆碎肉吃馒头,晚饭就是这个,还是早上买了放到这个点的,又冷又硬,没工夫吃点儿热的。

孙卫良拿起一块碎肉,说是什么部位,切口如何,是哪种凶器切割的,分别切割了多少次。

封北边听边吃,根据她的说词推测出凶手的身形,工作。

杨志过来,“头儿,你有电话。”

封北刚吃下最后一口馒头,手套上一次性手套,他让杨志拿着手机,耳朵凑过去,“喂。”

那头传来青涩的声音,“小北哥,是我。”

封北手里的半个肺掉桌上,他让杨志在里面跟进,自个立马摘了手套出去,“怎么了?嗯?”

高燃说没怎么,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封北揉额头,这是在想他吧?不是他一个人犯相思病就好。

高燃问男人吃过饭没有,在干什么,听到他说在解剖室,胃里就一阵翻滚,想起来自己还饿着,“死了啊?”

封北失笑,“你这话问的,哪天不死人?”

高燃说,“怎么老死人呢?要是不死人就好了。”

“做梦吧你,老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封北望着窗外的夜色,“理想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很残酷,十年后就是2011年,到那时,社会只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得更乱。”

高燃听的心惊胆战,“那再过十年呢?”

封北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中间,他摸出烟盒跟打火机,“再过十年?那就是2021年,会是个高科技时代,互联网遍布全球,诱||惑会多到难以想象,危险也多到难以想象,女孩子谈个恋爱搭条命的比例成倍增长,男孩子出门在外,失身的可能性会……”

高燃说,“扯淡呢,男孩子怎么失身?”

封北点根烟,闷着声音笑了笑,“天真的小朋友。”

高燃没跟男人较真,他有感而发,“照你这么说,时代不是在进步,是在退步。”

“某一方面是。”

封北这头忙,聊了十分钟左右就挂了。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又拿出来,快速拨那个号码,还好少年没走,“明儿我去市里,你要乖乖的。”

高燃放下话筒,人没走,等了好一会儿,确定男人不会再打过来了才走。

他浑然不觉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

赵云在看美剧,茶几上是盘葡萄,她剥着葡萄皮,听到敲门声就不耐烦的起身过去,“小燃,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高燃低头换鞋,说是有事儿。

赵云看侄子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高燃说玩娃娃机了,抓的玩偶。

赵云把门关上,“不是小婶说你,小燃啊,你也不小了,怎么玩性还这么大?”

高燃说,“很少玩了。”

赵云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一滩烂泥,“回头我要跟你妈好好说说,趁年轻不多学点东西,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高燃笑嘻嘻的,“我对高兴学的那些都没有兴趣,等我上大学了就自学画画。”

赵云的细眉一挑,“画画?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吗?能有什么出息?”

“……”

高燃觉得这个话题不继续最好,免得一刻没注意就吵起来,再闹到爸妈那儿去,会很难收场,他欲言又止,“小婶,小叔他……”

赵云好像是看出他要说什么,就打断了,“赶紧去洗洗睡吧,过几天就回家了,来市里一趟不容易,多逛逛博物馆书店什么的,别就顾着瞎玩。”

高燃无话可说。

小婶应该知道小叔外面有人,不是说女人对这方面尤其敏感吗?个个都有成为侦探的潜力,擅长搜索什么头发,味儿之类的。

而且看小叔那样儿,也没有在怕的,无所畏惧,像是料到小婶不会怎么着。

高燃想了想,还是跟爸妈商量了再看怎么办吧,这事太大了。

睡前,高燃去敲高兴的房门,里面没回应,他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没锁,新鲜了。

犹豫了几秒,高燃拧开门,轻手轻脚进去。

房里的灯竟然是开着的,高燃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他见床上鼓着个包,里面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这习惯跟三年前一样啊。

看来他那个世界的小屁孩跟这个世界的还是有共同点。

高燃把手里的小老虎玩偶放在枕边,猫着腰出去,送人生日礼物送的这么做贼心虚,也是人生头一回。

门轻轻关上,高兴从被窝里出来,他看看门,又去看枕边,那里放着一只小老虎玩偶。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高燃吃了药,意识迷迷糊糊的,他快要睡着时隐约听到小婶的声音,之后是关门声。

在床上挣扎了一下,高燃穿上外套出来,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大概是小婶出门走得急忘了关,他去敲高兴的房门,拧开门锁进去。

床上的被子撩在一边,人不在房里。

高燃把卫生间跟阳台都找了一遍,他自言自语,“奇怪,什么时候出去的?”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响,十点半,这么晚了,一家三口都不在家。

高燃在客厅干坐了一会儿,他想下楼来着,但又觉得大晚上的,自己对附近很不熟悉,身上也没手机,出去了万一有个事儿,小叔小婶这边跟他爸妈没法交差,还会让小北哥担心。

这么一想,高燃冷静了些,还是再等等吧。

高燃不时去看墙上的挂钟,门外的楼道里有响声,他一开始怀疑是药的原因出现了幻觉,等到响声清晰了些才知道是真的。

小婶回来了,还是高兴回来了?

高燃晃晃头,又拍了两下脸,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那个声音很温柔的保安,旁边还有个身子骨不怎么样,走路气喘吁吁的老大爷。

高燃扭着脖子费劲的看着保安把老大爷扶上楼,是个热心的人,他坐回去,药性开始发作,很快就抵抗不住的合上了眼皮,陷入沉睡。

小区里没了白天的嘈杂,一片寂静。

一个中年人从28栋楼里出来,满身的酒气,他边哼着小曲儿,边往正门方向走,出去买烟的。

有个人影迎面走来,头低着,看不清脸,一头卷发披在肩头。

中年人闻着香水味,嘴里的小曲儿变了调子,他嘿笑,满脸横肉上堆,“小蔓,才下班啊?”

没有得到回应。

中年人的嘴脸一变,他对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的冷哼,“老骚||货,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男人怀里回来的,大晚上的还喷这么香,勾||引鬼吧?”

前面一条小路上过来一个身影,中年人咦了一声,“怎么又有一个?”

他往后扭头,冲着那道高挑风||骚的声音犯嘀咕,“怪事,两个小蔓?看花眼了?”

说完,中年人打了个酒嗝,“喝多了……”

保安室那边发现有两个小蔓一前一后进了28栋,他们立刻朝那栋楼奔去,同时也联系了警方。

石桥在附近,他接到消息就带人冲上506。

卧室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女人裸||身仰面躺着,身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多处皮肉被削掉了,床上到处都是血,还有疑似碎肉的东西,场面极其血腥残忍,令人作呕。

小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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