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执热,逝不以濯?(6)(1 / 2)
苏砚手里还握着缰绳,来不及撒手就猝不及防地被往后拽。
“马马马……”她接连叫了数声。
幸亏尔鹤反应够快,及时接过缰绳,要不然马儿突然被勒紧,天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跌坐在马车里的苏砚顾不上坐起来就率先朝着李无恙瞪了过去,“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弄个不好会翻车啊!”
他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唇,嘟囔了句,“做噩梦了。”
闻言,苏砚气势突然就软了下来,缓缓爬到他身旁,轻声询问:“梦见什么了?”
“我们小时候的事。”
“……我们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觉得如此不堪回首?”居然能被称之为噩梦?!
“还记得我们一块去看过的皮影戏吗?”
苏砚蹙着眉端回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你记性真好。”李无恙淡淡地白了她眼。
“怪我咯?不是都说小孩子是没有记性的吗?除非是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对她而言,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爹娘的死,那两道被悬在城楼上的身影占据了她儿时大部分的回忆。
“这么说来……”他弯起了嘴角,“我让你印象很深刻吗?”
“不是在说皮影戏吗?是什么戏?”她扯开了话题。
当然深刻了,爹出事的时候,他曾帮过她,这她记得;杀她爹娘的人是他父皇,这她更记得。
“金屋藏娇的故事。”能够感觉到她避重就轻地绕开了某些事,但李无恙还是很配合地没有继续深究。
“然后呢?我冲上去把武帝的皮影给拆了吗?”
李无恙嘴角微微颤了下,“那时候的你还没那么简单粗暴。”
“那时候的我真没劲。”苏砚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该不会我还挺喜欢那场戏的吧?”
“那倒没有,你还警告我以后不可以像武帝那样。”
“我小时候管得还挺多……”她现在管得也不少,还是忍不住好奇追问,“你怎么回答的?”
李无恙顿了片刻,倏然绽开了微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为你造一座金屋了。”
“……”是他会说的话。
“但是我会待你好的。”
“哈!”苏砚哼出一记讽笑,“真亏你能说得出口,那会儿待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你这一个。”
李无恙默默地看了她会,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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