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有负深情(1 / 2)
江柳愖半倚在软榻上,浑身如同没长骨头一般,身侧的窗户大敞开,偶有乍暖还寒之风徐徐吹来,将满室清香吹散,他舒坦的半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懒洋洋的道:“诶呀,看来白兄在长洲过得着实是不错呐,你看这客舍安排的多舒坦,还有,客舍的掌柜的一听我们是白兄的朋友,招待的这么殷切,啧啧啧,嗯嗯,着实不错。”
王麓操缓缓的将吓煞人香端起,先是轻轻闻闻,然后满足的抿了一口,这一口茶汤入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似都叫嚣着舒服一般。
他淡然的抬眸看看江柳愖,然后到:“启常过得着实不错,如此你也放心额。”
江柳愖嘴角全是笑:“放心放心,总算是放心啦,哈哈哈。”
沈康抬手为王麓操和自己分别斟茶,然后兀自拿起茶杯来,道:“这茶恍惚在哪闻过似的?”
王麓操笑道:“方才在船上,不是给你个让你闻过,这便是吓煞人香。”
沈康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茶杯,笑着问道:“这茶品质实在不错,方才闻茶叶,似有特殊浓烈的芳香,而后想想,应该是花果香味。现在泡开后,滋味鲜醇、回味甘厚,汤色嫩绿整齐,幼芽初展,芽大叶小。果然是吓煞人香,不负其名。”
王麓操似是很喜此茶,笑着道:“吓煞人香茶因其娇嫩,冲泡和品钦也与众名茶不局。一般茶叶是先放茶。后冲水。而此茶则不能用水冲泡。也不能加盖紧闷,而是先在杯中倒人沸水,然后放进茶叶。心中数过二百数,芽、叶纷纷伸腰舒展,茶色浓艳,闻之清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沈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果然珍品不易尝呀。”他略微顿了顿,接着问道:“茶是好茶,名字也贴切,但,私以为,有些不够文雅啊。”
王麓操笑道:“说起吓煞人香之名,恐怕要追溯到唐代以前了,当时,洞庭东山石壁产野茶数株,当地人每年都要持竹筐前去采摘以供饮用。一次,因其叶多,筐不胜贮,因置怀间,茶得热气,异香忽发,采茶者惊呼“吓煞人香”。这杯好茶,也就因此的得名。”
他略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个传说,据说我朝名相王鳌,乃是东后山陆巷人,早年间先生听闻洞庭山有茶,微似岕而细,味甚甘香,俗称‘吓杀人’,产碧螺峰者尤佳,便身体力行至碧螺峰,待见此茶,见其形状卷曲如螺,色泽碧绿,采于早春,而产茶之地又名碧螺峰,便为其更名为碧螺春。”
说起吓煞人香,沈康是真的没听说过,但说起碧螺春,沈康眼睛一亮,原来如此,原来吓煞人香便是后世名茶碧螺春呀!
王麓操笑着道:“只是更名不久,所以当地人还未传开叫熟,便是吓煞人香,碧螺春混着唤来,却都是指此茶。”
江柳愖悠然自得的拿起茶杯,缓缓吟道:“不独红透赏春华,饱饭烟清尽玉杯。金缕州远孤逸韵,至今解酒问良媒。”
沈康低声笑了笑,问道:“喝尽了玉杯中的碧螺春,江兄却还是念着那画舫舟上的小娘子么?真是不清真。”
江柳愖自动将清真理解为清正真挚,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缓缓的道:“没能救香君于水火之中,便是你二人逼迫的,我怎能放心的下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