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建宁李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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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军心大乱!

众所周知, 令狐伤除了江湖人送的“西域第一剑手”、“漠北第一美男子”这样的称号以外, 他有一个更加名副其实的称号,在狼牙军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受人敬仰——“战神”,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便足以道尽令狐伤在军中的地位, 单单只说是在行军之事上,甚至比安禄山的名号更能稳定军心。是以唐无乐此言一出, 狼牙军顿时乱成了一片。

虽然早在埙音响起之时,便知晓奏乐之人约莫是武功卓绝之辈,但是谁能料想到居然连西域第一剑手都奈何不了他?

安禄山的大军本就心怀信仰,如今,被他们当做神明尊崇的存在一朝倾塌,便正好是军心失衡之时。气势如虹的军队一如朝露向阳, 眨眼之间便分崩离析了。今日一战,一连串的变故与波折致使军心涣散,短兵交接不久,狼牙便丢下数千具尸体,灰溜溜地撤军了。

至于之后苏曼莎潜入丛林找到力竭昏迷的令狐伤之后对木舒的形象产生了怎样奇怪的误解,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木舒吹着简简单单的小曲子催使着毒尸们隐入丛林,伴随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曲调,毒尸大军们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就如同从来不曾出现在战场上一般。森冷肃杀的空气中,苍云一边整顿着军队一边与城墙上的天策将士两两相望, 双方俱是无言。

#这位高人到底是什么毛病?#

#别是有毒吧。#

被木舒重点关照之后被毒尸挠了一爪子但是命大没死的杨国忠被拖回了洛阳城,杨宁站在城墙之上,朝着前来助战的军队拱手一礼,道:“多谢诸位前来相助,在下天策府杨宁,敢问诸位可是原先镇守雁门关抗击突厥的玄甲破阵营?”

——那一支由武林人士构建而成,曾经声震中原却又被玄宗放弃的玄甲铁骑。

杨宁身为天策府教头,对这一支堪称传奇的军队自然是有所了解的。只知晓天宝四年之时,契丹与奚组建起了反唐势力,突击雁门关。其中玄甲破阵营的统领薛直、申屠笑战死沙场,雁门关被破,之后安禄山请命收复这一处兵家必争之地。玄宗批复了安禄山的奏折,之后不久,安禄山果真夺回了雁门关,而原本死伤惨重的玄甲破阵营却不知去向,便连薛直战死,也只被批了一句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如今看到玄色铠甲手持盾牌与陌刀的苍云将士,杨宁忽而便明白了,只怕那夺回雁门关的功绩,也不过是安禄山早已策划好的阴谋。只怕是苍云军受叛军迫害,雁门关也早已落入了安禄山之手。对方不过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天下九关之一的雁门关便落入了安禄山之手,甚至没有引起帝皇猜忌。此举既削弱了大唐的军力,也为之后的谋反之事准备了先手,城府之深,心思之毒,也可见一斑了。

杨宁咽下哽咽到喉的叹息,立时下令道:“开城门,迎友军入城。”

“不必了。”杨宁话音未落,一道冷冽的女子声便干脆果断地截住了他的话头,“玄甲破阵营已不复存,站在这里的,只是苍云。”

杨宁低头看去,只见一众玄甲将士中有一名身穿银白色蛇鳞外袍的女子越众而出,白发高束,漆黑的天罗面遮盖了她半边眼睛。哪怕她的美貌足以与星月争辉,那一身肃杀的气质和凌厉的气场却让人不敢小觑。便如同那从尸山血海中飞出来的白骨凤凰,再美,也让人不敢心生妄念。她目光凉冷,似是解释似是拒绝地说道:“苍云只为手刃叛徒狼牙军而来,血祭军旗,告慰亡魂,仅仅如此而已。”

——叛徒不死,苍云属于战士的荣光便覆着云翳,永生刻骨。

说罢,那女子便整顿军队,一如其浩荡而来,便也浩荡离去。干脆果断,一骑绝尘,军纪严谨的程度令人咋舌不已。

“那是长孙忘情,长孙皇后的后人,只不过后来改名为燕忘情,在江湖上有‘血手凤凰’的名号。”唐无乐背着木舒,绕着远道打算进入洛阳,感觉到她频频回首望向苍云离去的方向,便开口解释道,“先祖长孙无忌,也算是和天策府小有渊源,天策府如今仍然有一营名唤‘无忌’。虽然说苍云军落魄之后销声匿迹多年,但是想来应当是在伺机报复狼牙,并无异心。”

“这个,我不是怀疑他们有异心啦。”木舒挠了挠头,压了压自己卷翘的呆毛,“我就是在想,我好像给她寄过谛听帖欸。”

木舒不知晓如何称呼自己的“个人版权授权书”,便也随流称呼为“谛听帖”。

“哦,谛听帖啊,没啥啊,你不是还给宣威将军也寄——”唐无乐步伐微微一顿,“等等,你是说这几年才有的谛听帖?”

木舒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认真地反思自己失去剑网三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作了多少妖。

“苍云军这些年来一直蛰伏不出,能找到他们踪迹的情报门少之又少,你的谛听帖是怎么寄到她手上的?”唐无乐背着木舒继续往前走,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听你的说法,对方是收到了?还给你回信了?她答应让你写她的故事了?”

木舒觉得有些心虚气短,嗫嚅地道:“你知道的,我向来都走利诱路线的,所以我就在信上说……我愿意替苍云和薛直昭雪……”

唐无乐嘴角一抽:“你就为了写个故事,给自己摊上这么大的麻烦?”

给薛直和苍云正名,助其沉冤昭雪,这就跟反手给了玄宗一嘴巴子还指着他骂“不明是非,残害忠良,令人齿冷”没啥两样。之前一纸陈情书虽然也或多或少了带了点这种意味,但是主要还是剑指奸相,而非帝皇,便也算是得过且过。但是如今安禄山反唐已成定局,再把以前的旧案翻出来抄,摆明就是宣告天下安禄山之所以会成长到如今独据一方的程度,定然是与玄宗识人不明划不开干系的。

除非龙椅换一个人来坐,不然谁敢沾这一身腥啊?

唐无乐觉得有些头疼,问道:“燕忘情怎么说?”

“待一切尘埃落定,必起书落墨,告知先生。”木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完,猛地俯身埋在唐无乐的黑发里一顿磨蹭,“啊啊啊她这是答应了没错吧?我当时候只想着薛直镇守边关多年,大军当前也不曾言退,最终战死沙场,此等功绩与胸怀不可以‘败军之将’一概论之,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安禄山从中作梗啊。我还拟了起草,现在估计都要改了咿唔……”

木舒宛如一团麻薯一般将脸蛋压扁在唐无乐的头顶,蹭的他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鸡窝一样。

“别蹭了,看不见路了。”唐无乐为了让自家媳妇儿靠得舒服,将高束的马尾给解了,没有发饰固定,披头散发的模样被风一吹就挡着眼睛了,此时被木舒一蹭,简直群魔乱舞,不忍直视,“媳妇儿,帮我把头发绾起来一点,一会儿要进洛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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