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鸣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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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我和无邪一听不敢怠慢赶忙下了车,找了个墙根底下猫了起来。我们忙活半晚上不就是为了等正主吗?现在既然正主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说句实在话,以现在的环境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藏的多隐蔽。因为夜色的原因,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是看不见的。我们选择猫起来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趁着这个功夫,无邪悄悄叮嘱我几句,让我看仔细点,千万别遗漏了什么细节,而他负责在我身旁保护我。千尺幢见我们下了车子,赶紧把车子往后倒了几步,熄火停在了路边上,转身下车消失在黑夜之中。他并没有来跟我们汇合,而是选择去了别的地方。对于这个情况,我倒是比较理解的。他做事比较谨慎,应该是为了保险起见,不愿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这样即使我们出事了,还有千尺幢的后手。

我们耐着性子,在墙根底下猫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一直不停的有人在靠近院门口,络绎不绝的就像赶集似得。这些人的举动很奇怪,明明看起来如同梦游一般,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还知道排队!哎!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稀奇的事情都能看见啊!就在我等的不麻烦的时候,院子里面忽然有了轻微的响动。紧接着,门缝里面投出了一抹灯光,灯光越拉越长,随之而来的是擦擦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来听,这是一个走路爱拖脚后跟的人。我悄悄的动了动身子,换个更好的视线位置。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轻响,无邪轻轻的捅了一下我的腰间,似乎是在提醒我,有人出来了。

我赶忙抬头望去,就见院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头上裹着面巾的人端着一个瓷盆,缓缓的走了出来了,停在了大门口。她和那些人面对面站着,离得很近,只有两步的距离。

这个人全身上下被白色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阿拉伯人一样,我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看出长相。从身高和体型来看,她好像是一个女人。由于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我就特意留意了其他的细节,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么一看之下,我意外的留意到了她的手指。她手指的皮肤很粗燥,皱纹遍布,看起来就像是老太太的手。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的中指上带着一个翠玉扳指。那枚扳指看起来成色很好,价值不菲。按理来说,这不是普通百姓能够带的起的。除此之外,就是她手中的瓷盆。

瓷盆是农村常见的白瓷盆。首先在这里说一些,这个瓷盆不是瓷做的,而是铁做的,外面镀了一层那种什么漆,一摔就掉瓷。就是那种八九十年代,家家户户都在用的那种,有的地方叫搪瓷盆。我也说不太清楚,一般的农村小伙伴都知道。

瓷盆里面似乎盛着什么东西,看起来特别的沉。她望了一眼众人,伸手把瓷盆往面前的地上一摆。这个时候,我才看勾着脖子清楚里面的东西,那个盆里面是一盆黄呼呼的液体,稠乎乎的,看起来就像是屎一样。我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把上星期的饭给吐出来。我顿时佩服起来这个女人,就这么一盆东西,她是怎么端出来的?

女人面对着众人显得很淡定,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弯腰敲了敲瓷盆,众人听到响动之后,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往前迈了一步,轻轻的探出了头,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

那个姿势很搞笑,可我却笑不出来,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后背忍不住的发寒。因为,我在他的鼻孔里面,看到了许多细细的小虫子!这些虫子,就像那种小时候打虫药打下来的虫子。学名好像就做什么蛔虫,就像蚯蚓一样,白白的,细细的。我一边捂住要喷的嘴巴,一边忍不住的纳闷,这蛔虫不是从下面排出来吗?怎么现在换位置了?

转眼的功夫,一条接着一条的虫子,从他的鼻孔里面爬了出来,就像是压面条一样。虫子顺着他的脸颊,爬到他的嘴巴上,然后落在下面的瓷盆之中。啪嗒、啪嗒,一时间水花四溅。我粗略的数了一下,这个人的鼻孔里面至少爬出来了十几条虫子。直到这时,第一个人才转身走了,第二个人继续跟了上去,重复上一个人的动作。

等到所有人把虫子全部排干净的时候,地上的盆子里面已经全是白花花的虫子了。它们细细的身子不停的在黄水中翻滚,越看越像厕所里面的蛆虫!

不是我这人矫情,是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一个盆子里面就两样东西,一样像屎,一样像蛆,谁看见不恶心?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我胃里面就像发生了海啸一样,不停翻滚。呕的一声,就在我刚刚要吐的时候,无邪忽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吓了一个激灵,鬼使神差的又把酸水咽了下去了!天杀的无邪,你当小爷是牛啊,还会反刍?我一时生气,刚刚要发火,忽然发现周围安静的厉害。不好,难不成,刚刚那个呕吐声,把女人惊着了?我赶忙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偷偷的望了一眼女人,生怕被她察觉到什么。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拿着手中的手电筒左右照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这才端着瓷盆进了院子里。吱呀一声,院门重新关了起来,悬在我心间的石头这才落了地。而那些排完虫子的人,早已经走的一干二净了。凌晨的集市上,万籁寂静,夜深如墨。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晌,确定女人已经没有动静了,这才动动身子,让无邪赶紧松开我。无邪一脸凝重的冲着我摇摇头,继续死死的捂着嘴巴。不是都没有动静了吗?你还捂着我嘴干嘛?难道,那个女人还没有走?

我怕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便没有发脾气,任由他这么捂着。又过了四五分钟,院子里面响起了擦擦的脚步声。听脚步声的方向,是从院子门口往院子里面走的。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一直没有走!她就猫在门口等动静呢,怪不得无邪刚刚一直捂着我的嘴巴。

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无邪才松开了我的手。我们两个人来不及说话,赶忙回到了车子里面。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事情还是上车再说吧。我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漱口。我的嘴巴里面,到现在还有好大一股发酵粉的味道,酸的难受。

无邪也没有说话发动车子,掉头就走。我登时就急了,喷出嘴巴里面的水,赶忙叫住了无邪:

“哎,无邪,你发什么疯呢?不等千总了?”我说话的功夫,望车窗外瞅了几下,并没有发现千尺幢的踪迹,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啊?不会是出事了吧?按理来说不可能啊,我们也没有听见什么打斗声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朵眼里传来无邪不耐烦的声音:“你别担心千总了,他没有你那么傻,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对了,你先说说吧,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还看吐了呢?不会是看到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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