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天轮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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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昌一时不说话,江丞阳还在等他答复,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拿手摸着茶杯又催了一声:“昌爷,你看……”

李大昌抬头看着前面,前面正对着他的便是佛台,佛台上摆了贡品和烛台,香炉里的香快要烧尽了,红彤彤的烛火突然呼呼跳动了两下。

门外院子里有树枝响,起风了,烛火动了。

“有人要来吃饭了,就这样吧。”李大昌突然幽幽说了一句,拎起茶壶往右手边那张空位的茶杯里倒了点热水。

江丞阳见他玄乎乎的模样有些摸不到头脑。

“谁,谁要来吃饭?”

“我弟弟!”

江丞阳头皮一紧:“你是说…李天赐……?”

“对,今天是他断七的日子。”

“……”

江丞阳越发觉得背脊发凉,窗口的风呼呼吹进来,烛火好像晃动得更快。

旧闻传言人死之后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投胎转世,这源于佛教里六道轮回的信仰,所以每隔七天就要为死去的亲人做一次佛事。

今天正好是李天赐去世之后的第49天,最后一个“七”,按传闻说法今晚李天赐的魂魄就会回来,见见他想见的人,天亮之后就会去重新投胎转世。

江丞阳转身看了眼手边的那张空位置,半杯茶水在风吹的作用下也跟着晃动,他额头渐渐起汗。

阿幸死死盯着他的脸,只见江丞阳的脸色由白变青,最后拿手摁在杯沿上:“昌爷你这算什么意思?我知道抢了你的项目你心里不痛快,但没必要弄这些玄乎无聊的东西!”说完顿了顿,又顺口气,“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甭管好不好听,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心里不甘心也好,不服气也好,我也没办法,当初是你先把我踢出局的,之后又去找陈延敖搭伙,就连你弟弟的死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陈延敖没用。至于城南那块地,我今天把话撩在这里,承建那块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但其他的估计就没有了。”

一怒之下江丞阳算是把话挑明了。

李大昌把水壶放下,稍稍抬头:“你这是逼我退局?”

江丞阳一愣,继而冷笑开:“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这种事你之前也干过,本来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下来都没问题,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可你非要容不下我,好好的要拆伙。”

李大昌:“拆伙?我可没说要拆伙,只是提出要调整一下分配比例。”

江丞阳哼了一声:“重新调整分配比例,你八我二,这跟逼我拆伙有差别吗?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过江临岸?你踢掉我之后想把他拉进来,你以为他羽翼渐丰,可以让他替代我?”说完他笑了两声,“别天真了,先不说以江临岸的性格绝对不会跟你合作,就他手里那点资源和底子,你以为他能代替得了我?”

江丞阳心里其实一直记恨李大昌私下里约见江临岸的事。

“再者还有以前那些旧债呢?你想想姓沈那女人……”

听到一个“沈”字如暗夜惊雷,对面一直没动静的阿幸突然抬起头来。

李大昌嘴角也抽了一下:“那丫头又怎么了?”

“怎么了?可别忘了当年你怎么对她,这笔烂账都得算在你头上,要哪天被江临岸知道,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阿幸眼神暗了一下,李大昌顿了几秒,继而笑出来:“看来你还是忌惮这个弟弟。”

“我……我忌惮?开什么玩笑,我能忌惮他?”

“那你凭什么肯定我掌控不了江临岸?”

江丞阳一愣。

李大昌慢慢笑着又把自己的茶杯添满:“这么跟你说吧,我十年前选你的时候你也就跟他现在差不多年纪,不过你在很多方面真的不如他,他虽然不受江巍宠,但能力摆在那,知道你和他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江丞阳眼色愤愤地问:“在哪里?”

李大昌指了下自己的心口:“在这里。”

江丞阳:“什么意思?”

李大昌:“他这里很大,你这里却太贪!”

江丞阳:“贪点不好吗?你不也很贪?不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

李大昌:“对,不可否认,谁都想赚钱,谁都贪,但野心和贪心是两码事,江临岸是前者,野心大,敢赌敢拼,可你却是后者,贪欲太甚,佛语里说贪心炽盛的人无恶不作!”

江丞阳即时大笑出来:“贪心炽盛的人无恶不作?你是不是念经念傻了?吃了几年斋就真忘了自己当年吃人的日子?”

话到这份上也不怕讲得再难听了,他干脆用手指着对面的人,“李大昌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想把我踢出局的原因,你就是怕了,手里犯了这么多案子,大大小小沾满了血,随便拿一件出来就能扳倒你,你是怕我有天用这些把柄来要挟你,所以才要趁早把我踢出去,可是你以为你换个人进来就能相安无事?别天真了,江临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可比我阴多了,别说你,就我干了哪些事他都知道,他长年花钱养着一个私人侦探公司,耳听八面眼观六路的,你要跟他合作指不定直接栽他手里。”

说完又转身看了眼身侧,空位上的那杯茶快要凉了,已经不往上腾热气。

李天赐断七,找一座破庙把他叫来搞这些把戏,江丞阳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暴躁,连着右眼都开始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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