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1 / 2)
江临岸前三十年切过很多蛋糕,各类庆功宴,开幕典礼,慈善晚宴,他会以嘉宾或者领导的身份站在台上,和许多人共同握着一把刀,刀上可能会系了丝带,也可能会绑着鲜花,然后一起在相机镜头和镁光灯下为美轮美奂的蛋糕切下一道,那场面肯定是隆重甚至众星捧月的,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一起坐在酒店窗口的地毯上。
房间里很安静,他刚吹完蜡烛,把面前的小蛋糕切了一小块下来装到盘子里,沈瓷被他拢在胸前,他便拿叉子叉了蛋糕要往她嘴里送。
沈瓷连连摇头:“我不吃。”
江临岸偏要她吃:“就尝一点。”
“可看着好甜。”沈瓷一脸嫌弃,“我还是喝酒吧。”
她自顾自地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红酒,喝了一小口,江临岸只能把叉子上那口蛋糕自己吃了,吃完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
沈瓷回头看他,憋住笑问:“味道怎么样?”
“要不你尝尝?”
“不用了,你……”结果沈瓷话还没说完,江临岸捏住她的下巴已经吻了下来,呼吸被他堵住,甜腻的奶油和巧克力味道瞬时沾满她的味蕾,还混着自己口中的红酒味。
一时迷失,江临岸越吻越深,很久之后才舍得松开怀里的人。
沈瓷早已气息紊乱,慢慢张开眼睛,黑亮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脸,还有窗外的夜空。
“味道怎么样?”他声音暗哑地问。
沈瓷嘴角抽了一下:“很甜……”
那晚的江临岸是浸在蜜罐里的,吃了蛋糕喝了红酒,极尽温柔之余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把沈瓷弄得差点求饶,最后一直折腾到靠近凌晨才睡着。
他力气都花完了,酒劲上来,睡得很沉,可是沈瓷却一直没睡着。
夜越深她便越清醒,身体疲惫不堪,可脑子里各种事情像追债一样一个个找上门,她看着身边男人睡梦中的脸,平静温柔,可是她感觉快要窒息了,动了动身子想要爬起来,但腰上环住的手臂一下子将她收紧。
沈瓷拧着眉把他的手臂扯开,披了件睡袍下床。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风声还是很大,沈瓷赤着脚走出卧室,开了客厅的灯……
江临岸又见到了那片竹林,他追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像块破败的布,目光怨愤地看着他,画面一转,他和她在床上翻滚,她像疯了一样咬他的肩骨和手臂,她给他快感,给他痛楚,却在他潮涌的那一刻变得面目狰狞。
“临岸哥,你这一世都欠我的…”
“我恨你,所以我要你带着罪孽活下去!”
“你要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记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还有……我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我心里只有阿彦,一直都是……”
江临岸瞬间惊醒,手指还死死揪在枕头上,回忆和现实在那一刻迅速交集,他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把思绪拉回来,下一秒才发现旁边的位置空了,他在黑暗中伸手摸过去,摸到一手凉。
“沈瓷……”江临岸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洗手间的灯也是灭的,那一刻他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赶紧披了浴袍出去,打开卧室的门才看到客厅那边有灯光。
走过去,偌大的空间,沈瓷正背对着他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前桌子和地毯上都堆了好些衣服,都是她昨天上午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一件件叠好装在那只行李箱里带来,可三更半夜她不睡觉,坐那干什么?
江临岸走过去,见沈瓷正拿着针线在缝衣服,简直难以想象,她半夜不睡觉起来缝衣服?
沈瓷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见江临岸站在那里,她一愣,继而皱眉:“怎么起来了?”
江临岸干脆走到她面前:“你不在,我睡不着。”
沈瓷:“……”
真有些无语,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却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封,嘴里却说:“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一会儿。”
“那你呢?”
“我还有两件缝完就好了。”
江临岸看了眼她面前摊的衣服,又看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多,他捏了下眉心:“算了,我陪你一会儿。”说完他走过去,顺手要拨开沈瓷身边的衣服坐上去,结果被沈瓷一下吼住:“别动,那些都是我缝完叠好的。”
江临岸:“……”
沈瓷用拿着针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要不你坐那边去吧。”
江临岸看了一眼,那张沙发隔得有些远,他不要,于是干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拨开一个小角,直接坐了上去。
沈瓷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穿着酒店的睡袍,睡意朦胧的,两条长腿从桌沿挂到地毯上,那模样真像个孩子,不由发笑。
她一笑江临岸就皱眉心:“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瓷才不会说,低头继续缝衣服。
江临岸看了眼自己周围,桌面上也摆了好多衣服,他问:“这些都是已经缝过的?”
“一部分缝了,一部分没有需要缝的地方。”
江临岸便随便拎了桌上几件缝过的衣服看,大多数都是孩子的棉衣棉裤,也有一些毛衣和薄外套,不过没找到打过补丁的痕迹啊,更何况当时淘这些衣服的时候他也在场的,都是挑的看上去还不错的旧衣旧裤,并没有明显的破损,那她缝半天都缝什么了?
“你缝哪了?”江临岸忍不住问。
沈瓷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两件衣服,回答:“粉红色外套那件,之前右边袖口的衬里是脱线的。”
江临岸把袖口拉起来看了看,脱线不脱线他不清楚,不过里面藏了一只小蝴蝶,跟外套颜色差不多的粉,绒面布料,江临岸有些黑线,捻着里面那只蝴蝶补丁为:“这你缝上去的?”
“嗯。”
“……有必要吗?”
反正衬里是在衣服里面的,就算破了外面也看不见,更何况缝几针就行了,有必要大动干戈地缝只蝴蝶上去?
沈瓷明白他的不理解。
“那边孩子顽皮,成天在地上打滚,衬里有一点脱线被他们滚几次就全脱开了,而且一件外套会给几个孩子穿,大一点的穿完再转给底下的妹妹穿,如果不缝牢一点,轮到妹妹的时候就是一件破衣服了。至于蝴蝶……”沈瓷停下手里的针抬起头来,突然问:“你穿过破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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