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非法”的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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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便赶到了碰面的地点,此时许浩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的身体非常放松地靠在一根雕满精致花纹的柱子上,双眼正紧紧注视着手中的那一沓类似档案袋的东西。

“哟,队长、苏小姐,你们来了啊。”当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赶来时他便抬起头报以微笑地挥了挥手,神情自若给人感觉就像是在郊游过程中给偶遇的伙伴打招呼一样。

“来,看看这封资料里的内容。”当我走近时他便把那一沓似乎已经阅完的“档案”递给了我,我接过“档案”扫了一眼便觉得里面的内容一定不简单。虽然先前我在别的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不少类似档案的纸张,但是包装袋都极其粗糙,相比较而言这一封用打磨得发亮的羊皮纸包装的档案袋应该算得上是机密文件。而且如果只是普通文件的话许浩伦也不会把它带出来并且递给我看。

于是我便一把将半插在羊皮纸袋中的纸张全数抽了出来,从上到下细致地观看起来,但很快我便发现一个问题——我看不懂法语……

“呃——”我下意识地看了苏惠敏一眼,此时她正眨巴着两个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望着我,我想她应该也不会懂法语,所以便懒得询问直接把档案递还给了许浩伦问道:“还是你来讲讲这里面的内容吧。”

许浩伦见状也明白过来,他歉意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奥,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随后便接过了档案袋讲解起来:“这是一份绝密档案,那上面记载了有关‘铁面人’的身世资料,我记得王小姐之前猜测是路易十三世吧,但实际上‘铁面人’并不是法国人,而是意大利人。”踌躇了片刻后许浩伦又补充道:“不,应该说至少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本‘剧本’中是如此。”

说完许浩伦指了指档案上一处字体较大的法文——虽然指了我也看不懂——说道:“‘铁面人’是意大利的马基奥里伯爵。马基奥里是意大利曼图亚斯公爵的亲信。据说路易十四欲用10万艾克买下公爵领地内的卡赞列要塞。公爵为此派马基奥里前往法国谈判。路易十四想要贿赂于他而遭拒绝,马基奥里遂将此事密告给公爵夫人,谁知公爵夫人竟与路易十四有染,因而路易十四很快就知道了马基奥里的行踪,就把他变成了阶下囚——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铁面人’了。”

“呵。”听完许浩伦的讲解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或许我真的该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么个黑暗的时代里。封建阶级以及帝国主义制度统治之下某些地方真的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可言,纵使是一个伯爵身份的人得罪了王室也难逃被丢进大狱中度过余生的下场。我不禁感叹道:“权力斗争真是太可怕了。”说完我再次询问道:“老许,那你认为这份文件所记载的是准确的么?”

“我想是的。”许浩伦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我在后续的搜索中翻到了典狱长的‘日记本’,那上面也记载了这件事情。从‘铁面人’被王室派来的近卫兵押进巴士底狱开始记录,最后书写的那一页字迹看上去还挺新,估计就在最近。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要职人员都有写记录的习惯,若是有朝一日时局变动记录本被人翻看的时候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找到可以定罪的证据吗?”

“我想是为了为日后书写关于自己的传记时准备材料吧。”我分析道:“虽然我不确定在十九世纪末被派遣负责看守管理巴士底狱的典狱长到底有多高的职务、拥有什么爵位。但光从他能够接触到皇室核心机密这一点来看身份地位一定不低。像他这样地位的人多半会希望死后能有关于自己的传记流传在世上,而传记一般都是由别人带笔书写,所以人物的‘日记’作为参考资料就尤为重要。”

“奥,原来是出于这种考虑。”其实我多少有些意外像许浩伦这样的数学天才竟会想不明白这种简单的逻辑问题,但想想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许浩伦是个实干家,他的思维基本都放在如何取得最大的实际效益。而现在他所面对的却是关于古人虚荣心的问题,因此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正常的。

“其实‘铁面人’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位置。”许浩伦继续补充道:“根据‘日记’上的记载‘铁面人’被关押在地下室中戒备最森严的一个单独的牢房里,据说他的衣食起居都由王室亲点的卫兵负责照料,牢狱中大半的守卫都是接触不到的。”说完许浩伦卷起了那张档案,望向我们说道:“看来我们必须得下去一趟,但下去之前必须做好准备。我先要摸清这一层的状况,以便发生变数时能够迅速撤离再寻时机。”

我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的想法。”随后我又补充道:“但时间紧急,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请尽快完成。”

许浩伦点了点头,随后取出了纸和笔,同时朝着监狱深处不断地发散出超声波。

“哔——”当第一波声波带来信息回馈时许浩伦持笔的右手飞快地在本子上勾画起来,一横一竖之间很快逐渐拼合成了一幅简略的地图——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巴士底狱一层的结构图。而除了他惊人的空间记忆力外最令我叹服的是纵使在如此快速的印象描绘中他却依然能将每一笔一划都勾写得十分工整,线条就好像是通过电脑软件利用直线工具拉出来的一样。

很快那张巴士底狱一层的结构图便在我们惊愕的目光下彻底完工,本以为这就是许浩伦所说的全部准备工作。但此时许浩伦却快速地按了几下笔上的按钮将笔上黑色笔芯部分收了回去转而弹出了红色笔芯的部分,并且迈开步子开始朝着监狱深处迈去,每到一块地方都会用脚踩一踩地面似乎是在测试地板的厚度,随后便在本子上用红笔圈点一番。圈点完毕后他便继续朝着另一个没有测试过的地方迈去。

眼看他就要消失在漆黑的长廊当中,而我和苏惠敏却不知所措,毕竟这项工程许浩伦一个人便可完成,即使我们跟去似乎也没多大意义。而许浩伦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便朝着我们右前方的一条通道指了指说道:“根据超声波的回馈地下室就在那个方向,测量的工作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有什么情报可以用对讲机联络。麻烦队长和苏小姐先把地下室的入口找好,并尽可能地侦测一下附近的安全性,等我回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迈进了漆黑的长廊中,寂静中时不时会传来许浩伦“哆哆哆”的踩地声。

我和苏惠敏相视耸了耸肩,随后朝着许浩伦所指点的方向走去。穿过了几条长廊后我们很快便看见了那个显而易见的地下室入口——它并不像某些电影当中的地下室那般被隐藏在地毯之下或者伪装成井盖之类的样子——似乎在用尽一切可能不让人所发现——而是一条明晃晃的长木梯,一直延伸到据说是用来关押更高级别的政治要犯的地下室。

有时我的内心不禁会感到纠结,虽然许浩伦的加入将我们全队的综合作战水平远远提高了一个档次,很多原本复杂困难的事项由他操办后也会变得简单且高效。然而长期对他的依赖却让我感到自己逐渐隐没在他的光辉当中。曾经这个队伍一向以来负责出谋划策的都是我,而现在这些工程都由许浩伦来承办,他也确实尽到了一个军师的责任为我们制定了许多几乎完美的行动规划。只是偶尔回想起曾经那些“在泥潭里连滚带爬”的日子,有时不免还是会有些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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