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幻境鬼妓 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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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蕖依旧沉睡不醒,如此宁静远离世间,蕖有一丝想永远睡下去的冲动,若不是一声吵闹叫醒她,怕是不愿意睁开那双眼。

“为什么,姐姐你答应过我的....”

蕖隐约听见女子哭泣之声,好似不远,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一樘木梨花床上,被锦绣着戏水鸳鸯,床前垂着淡绿纱帐配以花边作饰,屋内胭脂之香萦绕在蕖的鼻尖,屋内不见一人,但识的是一女子房间,梳妆镜前还摆放着铜镜首饰,蕖扶着床边,晃悠的走到铜镜前,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变了模样,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凤烟冠,两旁垂下长长三千墨丝璎珞至肩膀,额前点以红砂,耳挂苍山碧透亮玉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大喜之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双臂间挽着轻薄赤红翎裘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妖娆不绝。 蕖大惊,这是大家闺秀出嫁之装扮,自己醒来却不知何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在这秀屋之中,怕是与慕尧溱月离得甚远,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先寻刚才女声探探因果,刚出房门只见一若长走廊,周边挂着大红灯笼,在边角处还有一屋门虚掩,刚才那女子之声八成是在哪里发出来,刚走几步才擦觉不对,自己身体受伤的感觉依然消失,磬苍剑也不见了,好似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蕖不禁皱起眉头目光紧锁那虚掩房门,怕是想解开这谜,势必是踏入险境走一遭了。蕖轻步靠近那房门,女子哭泣之声并未停止,似乎还有一女子在苦苦教导什么,越是走进声线越是清晰,蕖侧身透过缝隙之中,望得此屋内昏暗,只见两名女子正在对持,一女子手持一手帕正在拭去眼泪,这女子弱不禁风挽得松散的发髻上插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身着淡粉薄雾丝蚕细纹罗纱裙,看不清面容,而另一位女子则一身娇嫩淡黄细罗宫纱锦百步裙,面色严肃手拽哭泣女子试图不让她离开。

“金柳,你可万万走不掉,怕是你一走,我们这玉青楼怕是都要随你遭殃了,叶公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忍心看三娘的心血因你而毁么,怎么说你也是在这和我们亲如家人啊。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就是了。”

说罢黄衣女子作势就要拿起手中一柄匕首架在脖间,只见那金柳赶紧夺下黄衣女子匕首,不由得心软起来。

“琴烟,你答应过我会帮我逃离叶天成手中的,并和三娘答应过我陪完那酒便让我与子玉远离这地方的啊。”

金柳依旧拂面哭泣,越说越是心寒,想那城中富家公子叶天成谁人不知他是个玩弄女子之人,风流成性始乱终弃,骄纵蛮横无理取闹更有甚者还听说有犯过命案在身,还不是多亏了他那有钱有势的爹,若不是为了子玉陪酒一场于他三娘才掩自己离去,不然死也不会见那恶人,琴烟听得金柳一丝犹豫,赶紧接以下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子玉在他手中,叶天成说了,若是暮色之前你不去见他,他便.....”

琴烟说完望了一眼金柳的表情,金柳一脸不相信抬起头来,蕖这才看清这金柳样貌,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眼角一朱砂痣很是明眼,而显得妩媚千姿百态,面容干净白皙,柳眉弯翘,却一脸尘世女子之貌,还未等琴烟开口,金柳便直直的跑了出去,还未等蕖从这女子面容中反应过来,金柳便推开房门,往那长廊尽头跑去,蕖一脸惊讶,她是没看见自己么,偌大的走廊就自己一个外来人,而且身穿这般古怪衣物,还站在这门口偷听,是谁都会多看一眼吧,还未等蕖回过神来,那名唤作琴烟的女子一转刚才在屋内天清地清的纯洁面容,立马换上了一张邪笑狡猾脸色,很是不配她那张脸,蕖吓了一跳,不知何时琴烟已经出来,正想着如何解释和询问之际,只见那琴烟好像并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她一般,独自站在一旁猖狂大笑,并得意的掂量手中的布袋,听得便是纹银声响,蕖顿时感觉不对,这女人似有古怪。

“哼,贱人敢跟我斗,整日装那可怜无害模样一肚子骚气勾的子玉心怀意乱,平日在青楼内自命清高还只卖艺,亏得子玉对你没多大耐心,你也自然不如我懂男人欢喜,如今勾的那叶天成,我看你今晚哪里跑,青楼妓还妄想自立牌坊,想让子玉娶你,下辈子去吧你。呸”

琴烟说完,对地上狠狠的粹了一口,径直走去,并不理会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蕖心里便是明了了,八成自己是在幻境之中,究竟是如何幻境,怕是自己要去救一下那叫金柳的女子了,还不知使不使得上力气,蕖毫不犹豫的跟随金柳刚经过的长廊,紧随其后,出了长廊蕖便见得金柳在不远处,一袭粉衣很是显眼,蕖跟上默然走在金柳身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布衣素民,街道一如往昔繁华热闹,这市民都对自己相视不见,到时盯着金柳议论纷纷,男人们在旁指手画脚的淫笑和叫嚣吹口哨,女人们则对着小孩说看这就是狐狸精,蕖听得人们议论纷纷心中好是酸楚,谁说青楼女子就一定不干不净为人轻浮,有些人表面看起开花若阳春,实则心细入水怜人苍生,有些人则面似翘楚佳人,心则如豺狼虎豹背后算计于人,这种人才最是可恨应受尽天下人耻笑,而不是面前这心怀悲事为救心上人而愿以身犯险的简单女子。蕖望着金柳,金柳却丝毫不在意身边的人如何耻笑与她,低头不语,眼泪沾染了手帕遗落在地,金柳也不曾发现,只是眼神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蕖见手帕落地,上前拾起,不知为何自己却可以拿在手中,只见是一素白薄纱绣锦,上绣一鸳鸯戏水边饰霜凌梅花,女子之物大多都是这样,只见的手帕上秀一行字,蕖往眼看去,只见一“他生莫作有情痴”字体娟秀绣的边角小小一行,蕖也猜的三四,赶紧追上金柳,忽然想起自己此事是虚无,便将手帕收入袖中,先于她到那恶人之地再说此事。

叶府外

金柳站在门前,死死的盯着那门槛,蕖望得她的侧面,却是美若仙子,虽说有红尘之气,但丝毫不染她妩媚之息,金柳矗立了很久,蕖便也陪她站了很久,二人就这样并肩而站立,蕖由始至终依旧泪目双眼,眼泪一滴一滴的如初春寒冰化雪滴落地上,许久,金柳坚定的跨入门槛之上,淡粉身影步入那叶俯门第,蕖不曾想过,金柳这一入,便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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