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树后佳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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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进来后,认为这张家小姐定然是个十分害羞的大家闺秀,可此刻听她说话,落落大方,无半点的羞涩,语气淡然,真如清泉流过,他便越发不明白,为何她要躲将起来,叶孔目不懂撒谎,薛霸为人直率,他们说这张家小姐长得如天仙一般,便是如天仙一般,那更令他懵懂,一个相貌娟好,大方得体的少女,因何不愿见面呢。

自己的容貌便是再差,想来也比薛霸好上不少,既然她连薛霸也可以说上两句话,见上一面,自己却不能,莫非她书写的豪迈只是心中寄托。

想到这里,武松释然了,觉得应当是这样,一个人为人懦弱,思想里面总是渴望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一个人为人粗野,可思想里面却是个谦谦君子,这些情况也是有的,特别是现代医学,有一种叫人格分裂的病症,一个十分弱小,处处受人欺压的人,在某个特定的情景下,会变成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来保护自己懦弱的灵魂,这种例子影视上见得多了。

“小姐谬赞了,武松今日强人所难,鲁莽闯进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都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你我虽不相识,可抬头处,也是那轮日月,也曾向他们一展胸怀,也可论知己,既然是知己,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呢,你但说无妨。”

武松生平听豪侠的话语甚多,可如同她说得那般豪迈的,却是第一次听到,大家都是活在同一轮日月之下,自己在做行侠仗义事情的时候,有日月为鉴,她心中也有豪侠的抱负,寄托于日月,既然头上的日月都是相同的,自己跟她应该也是心意相通。

这其实跟江湖豪侠说的久仰,神交是同一个事情,不过意境更加深远,能说出这话的人,岂是那么磨叽的人呢。

“张小姐,你这话道尽了豪侠之心,既然是我辈中人,何不出来见上一面,大碗的喝他一二百碗酒呢!”

武松此时已经不是因为叶孔目和薛霸小烟等人说张小姐长得漂亮,出于男人的好奇要看上一眼,而是觉得她的胸怀自己十分敬佩,要跟她见上一面。

“都头,能跟你喝酒,是小女子生平一愿望,虽则量浅,便喝到醉倒为止,英雄莫笑便可!”

武松听了这句话,更加的高兴,忍不住上前一步,大笑道:“好一句喝到醉倒为止,武松已经喉干舌燥,你赶紧出来喝酒!”

武松一高兴,已经忘记她是女儿身份,也忘记她出身高贵,用一个“你”字称呼。

张家小姐便如泰山崩于前,也是那般的平淡,饶是武松已经兴致勃勃,她还是那么的平淡,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都头,小女子虽有结交豪杰之心,也不会理会世故之事,只可惜便是如何的洒脱,也跳不出女儿身的事实,作为女子,总是有一些不方便,今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见面,若然你我有缘,终究是能一起喝上酒的,便是无缘,你举杯邀明月时,小女子也正是浅尝杜康,说一声跟都头敬酒了,也是可以。”

武松不禁一阵失望,心中叹道:“无论她说得如何的豪气,毕竟是女孩,古代女孩终究是有矜持,她是未出阁的少女,自然不能跟我相会了,罢了,罢了!”

武松兴致索然,可他也不是纠缠之人,立刻拱手道:“日后有缘,再跟勇....再跟张小姐喝酒吧!”

“哎---”

张家小姐发出一声低低的浅叹,似乎读懂了武松话语中的意思。

武松本来是要称她为“勇安居士”,可想到勇安公主便是在战场上,也能跟罗成订终身,这才是洒脱,这张家小姐,便是跟自己见上一面,也是多番磨叽,跟这称号有点相悖,便改称“张小姐”

“都头,请问你找小女子,所谓何事?”张家小姐语气又恢复了淡然。

“这样的,我兄弟李逵的母亲,有眼疾,不能视物,是由于肝热所致,这几天已经用疏肝的药物调理,此刻正需要那开眼草的汁液来清晰眼睛,闻得叶孔目家有开眼草,只是不知张小姐也是需要那草药,此刻斗胆请张小姐相让。”

“嗯,这事情我知道了,本来我要这开眼草也不是焦急的事情,便让给你吧。”

这是武松可以预料到的结果,她能自比勇安公主,豪侠之心是一定有的。

“那感谢张小姐,既然你我不方便见面,武松便到内堂等候,劳烦叶夫人把开眼草替我送来!”

武松说完,转身便往院子门外走去。

“都头,留步!”

张家小姐的语调平淡,声音不会因为事情有变化而变大,武松仍旧能够听到,马上转身回来。

武松心中一喜,“莫非是她改变主意,要当场交给我,也就是说可以见上一面了!”

“有劳张小姐了!”武松先感谢了她,免得她再次磨叽。

“恩人!”叶夫人突然一声惊呼,指着武松的手臂,慌得后退两步。

武松一看,原来自己手臂上有一只黑蜘蛛,便随手一抓,将之扔到地上,补上一脚,笑道:“奇怪,你们姑娘家都怕这些毛茸茸的家伙,可是为什么又那么喜欢喵星人和汪星人?它们身上也很多小虫子啊。”

“什么人?”

“猫和狗!”

“猫和狗怎么能跟蜘蛛比较,这黑蜘蛛可怕得很,有手掌大!”

“手掌大的黑蜘蛛?”沙梨树后的张家小姐小声的沉吟道,过了一阵子,说道:“都头,你皮肤是否有碰到那蜘蛛?”

“用手抓的,自然是碰到了。”

“嗯,那你按我说的方法,赶紧治疗吧。”她说的赶紧治疗,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没有丝毫紧迫之意。

武松笑道:“它既非黑寡妇,也非毒狼蛛,我也没给它咬了,便是碰到它脚上的蛰毛,最多是有一点的痛痒红肿,我不是姑娘家,这点小事不要紧,你还是赶紧把开眼草给我吧。”

“武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孝义的人,不会损害自己的身体,你按我说法去做,不然为时晚矣。”

不知为何,她话语平淡,可自带一股气质,便如同一个十分慈祥的长辈,她不会叱责你,可她的一点不悦,都比打上你几个耳光更是难受。

“好吧,有劳张小姐指点,我听你话治疗,治疗后便给我开眼草,我性子焦急。”

“在你身后,三步处,有一淡红色花儿,你将花心摘下,混上花粉捣碎,你哪一个手抓那蜘蛛,便用小刀在那手食指上划一‘十’字道口,见血为止,敷上方才捣碎是事物便可,赶紧!”

“嗯!”武松听她平淡的话语中尽是严重的词语,也不敢怠慢,抬脚便走。

“慢一点,不能令心跳加速!”

武松立刻把抬高的脚慢慢放下,艰难的走了三步,弯腰摘下花心,捏碎,直到出了汁液,从皮靴拔出匕首,在右手食指处划了一个“十”字,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并无异样,他还是把花心敷上。

“好了!”

“嗯,记住,三日内不能喝酒,不能动气!”

武松听得越发奇怪,“张小姐,请明言,这蜘蛛有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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