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 / 2)
二夫人和四夫人停留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只是互看了一会子后,便转身朝着梅园而去,对着守在门前的丫头们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
在房中看书的慕容舒听闻丫鬟的禀报,忍俊不住笑道:“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王爷若是站在二爷和秦姨娘的那边该怎么办?”红绫甚是担忧的问道。
慕容舒摇头:“他们回来王爷都没有开宴席,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去见他们,可想而知,这二人回来王爷是不待见的,既然如今有了借口让二人离去,他们当然要离开的。”
“是啊,王爷至始至终都没有去见二爷和秦姨娘呢。不过秦姨娘确实有些过分,刚回府就生事,才几日的时间就拿了王府三千两的银子,幸而王妃从账本中看出了端倪,否则这秦姨娘还在无法无天呢。”一旁的青萍一脸佩服的说道。
见状,慕容舒摇头轻笑,“你们都出去吧,如若有人来就说本王妃睡了,不见客。”
“是。”
她们三人退下后,慕容舒便拿起那医术,仔细的看起。
一个时辰后,慕容舒感觉眼睛有些酸疼,便将医书收起,随后将抽屉中的账本拿出,这几个月十家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每月都是一万两的收入。而巡抚大人让她代为保管的丝绸铺子也是生意极好,这加起来每个月就有将近两万两的收入。再加上她每个月几百两的月钱,没有几个月便能存上一笔大数目。
不过,去往平城买山庄,需要买下人,搭建房屋,开垦地,都是要一笔大的数目。她必须好好计划。
同时,怎样才能万无一失?无需连累任何人?比如身边的这四个忠心的丫头?还有将军府里的李氏?
这是个难题,她需要好好想想。精明如皇上,深不可测如宇文默,手握重权的慕容秋,个个都不是轻易蒙骗之人。
没有多少时间了……
紧紧的皱起眉,王府里的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总是发生,沈侧妃明明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可愣是不断的没事找事。几个夫人也是个各怀心思。
至于秦姨娘和宇文恺无需放在眼中,可不放在眼中,这两人也是极为的膈应人。
想了半刻后,慕容舒揉了揉有些太阳穴。
接着不会一会子的时间,就听红绫敲门。慕容舒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问道:“何事?”
红绫回道:“知秋来传话,说是王爷答应了二爷和秦姨娘住下来,等着二爷找到了院子后,再搬走。”
闻言,慕容舒黑眸之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宇文默答应了宇文恺他们接着住下!
也难怪,无论是否喜欢宇文恺的为人,毕竟宇文恺都是他的亲人。她可以无情,但他不能。
不过如此一来,刚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也可以说,这顿火白撒了。但也可以换个方位想想。宇文默如此一来,宇文恺和二姨娘便没有话讲,就算想要说南阳王府无情不收留他们,也没有依据。这样一来,与她之前的决定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显得宇文默更仁慈一些。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的红绫又接着说道:“现在二爷和秦姨娘都在房外候着呢,说是要给王妃陪不是。”
“本王妃累了不见客。”慕容舒皱眉回道。通过这一次,她相信秦姨娘和宇文恺都会老实了,就算沈侧妃想要利用二人兴风作浪,二人也不敢。
“是。”
门外的宇文恺和秦姨娘都有些忐忑,想要亲自见慕容舒赔罪,其实这事儿他们刚才反复想了想,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这分明就是慕容舒自个儿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沈侧妃和慕容舒争宠,跟他们二房的人更是没啥关系。早就应该划清界限的。秦姨娘懊悔不已,不该趟这趟浑水。
果然,得不偿失。
结果现在慕容舒不见他们了。虽说宇文默答应了他们可以继续留在王府,不过却是以客人的身份,既然他们已经在外另开了府,便不能在王府长住,宇文默的意思是,让他们尽快选择地方搬出去。
这跟慕容舒让他们明天就走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宇文默是不想他们再有其他的话讲。
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在这时候忽然间明白,在宇文默的心中,慕容舒很重要。因此二人更是懊恼。无论说什么,这离开王府后日子肯定不好过。但若是能够留在王府,定会衣食无忧。
第二日,二人仍旧前来梅园求见,被慕容舒寻了理由推拒,同时让红绫转告一句话:“如若二爷和秦姨娘如此闲,这两日就趁着有时间不如去外寻一下是否有合适的府邸。”
二人闻言,面色一沉。蔫蔫的离开。
他们离开后,将军府来了人,送来了众多的补品,绸缎,珍珠,玛瑙,足足有三四抬,竟是陪嫁时嫁妆的三分之一,来送礼的人好话说尽。
慕容舒明白,慕容秋如此下重本不过就是因为她的‘肚子’。既然他送,她就要。这些东西若是兑换了银两足有一万两。
她客气的问了几句来人,李氏最近的身体如何,来人点头笑呵呵的回着甚好。
待忙完了这些事儿后,云梅正好从家里回来了。
“王妃,奴婢的父母皆以同意,这是奴婢父母及妹妹的卖身契。父亲说只等着王妃的吩咐,只要王妃吩咐启程,父亲与母亲便尽快收拾东西离开。”云梅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这次回家后,她将王妃的意思跟父母说明白后,父母竟是开心万分,当即同意。就连妹妹的脸上也是扬起了少有的笑意。
慕容舒对此并不意外,从云梅的手中接过卖身契后,慕容舒心中一痛,也不知道她做的对不对,如若日后被人发现,那么她就会连累云梅一家。这种行为太过自私。不过却也是她不得不做的。
“好,这两日我便安排你出府。你和家人一同去平城。我看过平城的地价。一万五千两足够,你们先在平城安顿好,暂时买个院子,府里的名字就称路府吧。”慕容舒清声吩咐道。
路,是她前世的姓。
云梅没有异议立即点头,“是,一切但凭王妃吩咐。”
慕容舒点了点头,让云梅下去休息。随后将云梅一家的卖身契放好。又熬夜想了很多细节,确认不能连累云梅一家后,便将四个大丫鬟叫了来。
“本王妃今日有事找你们。本王妃需要云梅出去做事,所以暂时会让她离开王府,这段时间,就由你们三人分担云梅的事儿。如若有困难就再提一个大丫鬟吧。”慕容舒望着红绫四人说道。
红绫上前一步回到:“奴婢三人能够分担云梅之事,请王妃放心。”
“是,红绫所说极是。云梅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奴婢三人分担一下也无谓的。”秋菊上前一步笑道。
青萍也忙点头,“是啊,王妃,无需再提大丫鬟了。”如今她们四人相处的甚是愉快,若是再突然出现一个不熟悉的人,恐怕又会有不少嫌隙。况且王妃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呢。
云梅一直不语,其实这段时间再王妃身边,她一直都很开心。虽说日后能够跟家人在一起,但是王妃对她们一家人的恩德就算是用她的命去还也无法还清。听了慕容舒的交代和红绫三人的话后,云梅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王妃啊。王妃沐浴的时候喜欢的水一定不要太烫,但也不能太凉。一定要手试过温度才可给王妃用。”
“不就是出去一段时间吗?怎么说的就像是不会来似的?”红绫瞧着云梅眼中的泪,便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
“是啊,若是云梅你不放心,就尽快完成王妃交代的事儿,早些回来。”秋菊掩唇笑道。
青萍上前抱住云梅,也忍不住的流泪,“这段时间没人给青萍打洗脸水了。”
“以后不可懒床,早些起床自己打水!”云梅佯装沉着脸道。
青萍嘟着嘴好不可爱。
见着她们四人的模样,慕容舒忍俊不住笑道:“好了,云梅又不是今天便出去,别一个个的弄的红了眼睛,否则让人看去还以为本王妃怎么打骂你们四个呢。”
“王妃怎么会打骂奴婢们呢,王妃向来对奴婢们都很好。”云梅一听,立即义正言辞,这模样竟是容不得别人说慕容舒半句的不是。
慕容舒闻言,感动万分,但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日后一定会将卖身契还给云梅一家,尽量让他们一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两日后,云梅带着银票与家人一同离开了京城,去往平城。临走之前,云梅的母亲将家中的鸡蛋和鸭蛋整整装了四五个大筐送来了。
红绫几人见到这鸡蛋都抚额头疼至极。这么多的蛋恐怕几个月都吃不完。慕容舒失笑,这云梅的母亲实在是太过可爱。
轩儿这几日一直苦练作画,别看年纪小,但是认真起来还真要命。只要吃过饭就回屋,然后神秘兮兮的作画,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不知道他究竟画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轩儿将卷起的画拿到了慕容舒面前时,慕容舒才看到了这张画。
“娘亲,这是轩儿送给您的。”轩儿小脸神秘兮兮,一边说一边讨好的趴在慕容舒的腿上,让慕容舒亲手拆开。
说实话,慕容舒还真是十分好奇,究竟轩儿忙了这么多日子画的是什么呢?
当画卷展开,慕容舒怔愣了下。
是个女孩子!
当下慕容舒心中警铃大响,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轩儿喜欢女孩了!古代的人可都是早熟,十三岁就能娶妻生子。虽然轩儿才三岁,再看他这段日子的神秘样,不禁让慕容舒的心咯噔两下,眉毛也跳跃了几下。
虽说早熟,但是三岁的小孩若是喜欢人,这就是早恋啊!早恋的问题可大可小。如若地下的柳玉儿知道了,她该如何交代?
望着轩儿,她敛着眉,声音不由的一沉道:“轩儿这几日一直都在作此画吗?”
轩儿点头,可见慕容舒脸上并无笑容,就连声音就是冰冷的,立即小脸上的笑容消失,小心翼翼的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不喜欢此画吗?”
“轩儿的画工娘亲很是欣赏。”慕容舒点头称赞道。她在三岁的时候别说毛笔,就连画笔不一定能拿的起来,轩儿自然是厉害的。不过,就是这动机……
轩儿一听,小脸上立即笑开了花,他本就是可爱至极,这么一笑更是招人喜欢,他咧着嘴,笑道:“轩儿可是用了好多时间来画呃。”
“画中之人是谁?”慕容舒心中并无多少欢喜,问道。
轩儿歪着头望着慕容舒,表情竟是十分郁闷,从画上再转到慕容舒的脸上,再从慕容舒脸上转到画上,眼中竟然含了水光,“不像娘亲吗?”
闻言,慕容舒眨了眨眼,失笑,暗怪自己刚才太过大惊小怪,想歪了!不禁将轩儿抱在怀中,“像。”
轩儿一听,立即从慕容舒的怀中跳下,将画从慕容舒手中拿下,然后就跑了出去。慕容舒不解。轩儿在门前回头望向慕容舒,“轩儿去给爹看看。”
慕容舒扬眉,从何时起,轩儿与宇文默竟如此好了?
轩儿年纪毕竟很小,渴望父亲的疼爱,之前王君山不能给予他,如今却是与宇文默走近了,向来轩儿是想要得到宇文默的疼爱吧?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自从几日前秦姨娘和宇文恺知道自己错了后,便老实的呆在东园,秦姨娘很少去竹园与沈侧妃叙旧。
沈侧妃也呆在竹园里很少出来。
不过二夫人和四夫人来梅园比较勤,每一回来都是要与慕容舒聊上一会子。
至于大夫人……
听说最近几日心情不错,面色红润,也不经常提及宇文默。这不免让慕容舒上了心,让四夫人一有异样便禀报。
而宇文默竟是几日都未来梅园。前三日轩儿将画给他看,轩儿回梅园后,手里就多了一块上好的玉佩。
这晚,宇文默忽然来了。
对于他的突然来访,慕容舒颇感奇怪。因这是深夜,同时他是悄然而入,并未惊动任何人。
并且他神色冷凝,瞳孔中有血色,就算是这是黑夜,屋中只有少许的月光,慕容舒仍旧看清他的眼睛,竟是带着浓烈的煞气,红血丝布满一双不断散发冷意的眸子。
他脚步虚浮,身形不稳的朝着坐在床上的慕容舒走来,待走近,慕容舒双眸顿睁,他身上有剑上,衣服上被划了几个口子,血还在不断的流。
慕容舒忙起身去扶他,结果他一下倒在慕容舒的怀中。布满血丝的眼在闭上时,看着她,那煞气缓缓消失,转而迷茫。
在他无力晕倒时,声音极为虚弱的说道:“我受伤之事,不可告知任何人。”
“就连沈侧妃都不行吗?”他唤沈侧妃为柔儿,二人应该是情意绵绵。
谁知,宇文默闻言,眼中消失的煞气竟然重新浮起,可毕竟受伤严重,只能摇头,声音更为轻的回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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