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2 / 2)
十九、命定宿敌
二十、终有暮雨
《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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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一、
孤舟小筏亦或远洋游轮,漂流亦或航行在浩瀚无际的太平洋中,沿途没有任何的停歇岛屿,这对船上的人来说,意味着你没有退路。在这趟不存在选择权利的抉择中,你唯一能尽力以及翘首以待的是,等着它安然抵达彼岸。
而这,正是彼岸花下之所以会出现的原因。
当然,此次的行程暂与海无关。怀着只求不出意外吃顿饱饭的心情,赶赴豪华晚宴的南枫等人,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满是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而殊不知衣着只为掩盖与之相反的内心。
“约,我还是有点儿你担心。”兮倩把淡紫如瀑的发丝向后拢起扎成马尾,樱唇下的美音安然轻启,“以前都是小艾陪你参加晚宴,别人都不认识我……况且,嗯……要不我把头发绑成丸子吧,这样紫色看起来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身旁的他,伸手轻轻一解,发丝如盈盈秋水般披在她的肩上,芬芳清雅的淡香在空气中浸润,“不用,这样就好。”维约嗓音轻启。
“可是你作为南城贵公子,在场的女孩子一定是关注跟在你身边的女生呀!”
维约嘴边弧度略弯,黑色的眼眸中爱意流淌。
“子龙,你们平时是怎么叫兮兮的?”
暮云盯着路面的双眼依旧目不斜视,却笑着毫不犹豫答道:“二嫂。”
维约亦莞尔一笑,温柔地将她的鬓发捋到而后,三七分的秀发与她姣好微红的面颊使维约心都不禁加速几跳,“真可爱,好担心宴会上有别人这样看你。”
“哼,难道别人看我你都吃醋啦!”
“嗯。”
“嘀噔。”此时,简讯响起。
“对了,公子。”暮云点开车置语音信箱刚收到的消息,“是南枫发的,内容只有南城皇家酒店。”
维约随心地“嗯”了一声,嘴角却由然划出一抹难觉的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听二嫂这么一说连我都有点紧张起来了,这次晚宴,感觉不太平静。”暮云按着左侧胸口,不远处是映入眼帘高高矗立的酒店大楼,银光闪烁的外墙玻璃一如内部装饰的琳琅辉映。
“是吗?”维约目色粲然依旧,“南城皇家酒店坐落凤凰山脚下,是昔日南宋皇宫的遗址地段,里面的高档豪华从十万一平的地价就可见一斑。南枫性格你也知道,他要想吐槽什么话绝不会憋在心里,如果皇家酒店都能让他淡定地发出这几个字,说明一定有比酒店更加令他吃惊的东西存在。皇家酒店共有三十几层,他没告诉我们晚宴楼层就表明门口一定在已有人恭候于此,我们迟到事发突然,对宾客服务依旧周到,说明酒店方面也知道此次赴宴的绝对都是一些南城不可小觑的人物,亦权亦名。”
维约推理没有讲完,但想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暮云惊叹之余暗暗庆幸自己与贵公子一起。
兮倩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娇嗔的语气中满是爱意,“好啦,你不饿我还饿了呢,不要这么认真啦!”
维约宠溺地戳了戳她可人的樱红脸蛋。贵公子的微笑下,是与银翼一同出现、于心中暗忖的“光影”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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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南城皇家酒店23楼,晚宴主会场。
雕栏玉砌的大厅内,舞台荧幕及两侧的高配电脑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之中。晚宴后,会有不少的余兴节目,包括众所期待的游戏盛宴。
那个男人无耻的笑意,让性格健谈幽默的他也不禁怒意横烧。
昔日记忆里的少年在肮脏水潭中痛苦挣扎的场景他仿佛就能亲眼目睹,可他而后面对冰凉的尸体却回天乏术。少年从双手猛烈向上扑腾,企图牢牢抓住那象征着生存、却又不存在的可怜稻草,到渐渐挥舞不动手臂,在绝望中沉入阴沉的塘底。水面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世界好像忘了仅仅几秒前的悲哀喊叫,毫不停息旋转的它不会在意任何一个弱小生命的离开。也许在他出生之际就已被认定,可怜卑微的人注定要消失在无尽泥沼之中。
每每想起这件不堪回首的过往,那少年临死前疯狂灌入胃里的水液就如身临己体般涌入他的心里……
他猛然甩甩头,制造噩梦的始作俑者还在眼前得意地大笑,围在那男人身边索要签名的人潮依旧络绎不绝。
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却再也无法容忍这男人脚践踏别人生命后才踏上的高度。
“在你引以为豪的中路,我会用你不敢公之于众的禁奥义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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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主会场外的化妆室。
镜子里的美人浓妆艳抹,火红秀丽的衣裙之下,是一双同为瞩目红色的高跟鞋。一如既往,戴美瞳是她保持许久的习惯了,即使他在分手前还嘱咐道她美瞳伤眼。知道自己又不由想起了他,她暗暗自嘲道。
这次与以往不同,她原本妩媚的瞳孔在衣襟赤红色的反光下隐隐透着一丝带有怨恨的决绝,不带任何生的意味。
在她心里,他仍旧是个好男人,认真、负责、有上进心并且爱自己,直到半年都是这样。她现在还一直幻想着他会有一天微笑着单膝下跪,在朋友的祝福、闺蜜的惊呼中往自己左手无名指戴入钻戒……可如今却破碎了,并且这个画面将永远成为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他和一个女大学订婚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她只是冷冷一笑,出乎意料的平静背后隐藏着在悄然间燃尽死灰般的内心。昨晚,她在歇斯底里地喊过后,往胃里不断地灌入一瓶又一瓶啤酒,不会喝酒的她从一开始觉得酒精烫喉到味觉全然麻木……
她衣着血红嫁衣,流连在从未去过的红灯区,那里昏暗无色的街道一如她的内心。充满贪婪欲望的男人与方琳深爱的他迥然不同,但她毫不在意充斥着惊艳目光的男人们用脏手肆无忌惮地抚摸自己柔软无骨的娇躯。
因为在第二天,也就是今晚,就已经没有价值了。
“等不到结婚时穿上火红霓裳,我今天就权当把它当做我们最后的饯别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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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会场,后台。
“哇,那是真的吗!”
“原来你连那里都去过呀。”
“真厉害,可以再跟我们讲讲吗?”
……
就是这个站在女生中间对着他那身份显赫的家境侃侃而谈的轻浮男子,女生们抱以热烈的目光让他更加气满志骄,时而说出的一些不堪一提的把妹破事赢得女生们的拈花一笑。
就是他,逼得一位花信之年的少女在宿舍浴室中割腕自杀了。
她坐在角落,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没有少悔过之意地做着同样的事情,学妹的死固然让她精致娇美的面容神色惋然,但与此同时,这个男人的身形倒映在她眼中更多的则是杀意与仇恨。
其实围着她身旁转的男生比其不遑多让,也不乏与她身份相称的权贵官、富二代。可笑的是,他们在看到她紧盯那个男人的眼神后,还以为她对那男人有什么情感。
不过真的要说,也有。恨之入骨,或许这词还不够形容。
她修长光洁的大腿之下,鞋套里是一柄锋利逼人的匕首,而这,正是学妹可彤自杀时所用的那把。
“虽然我很不愿意让你这渣男的血与可彤手腕上的血混在一起,但我想出于报复用它取你性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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