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伤重、原来这都是注定(1 / 2)

加入书签

周沿身受重伤的回到王府中,当他躺倒在床榻上时,便再也忍不住心口的疼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最后在挣扎几许后,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床。

侍剑一路扶着伤重的王爷,在刚回到王府后,便差人到宫中叫来太医院院首前来问诊;随着太医一起到来的,还有那享尽荣宠的熹贵妃;熹贵妃凤驾刚到,便不顾跪满在地的众位仆人,撩起裙摆便风风火火的朝周沿居住的寝殿奔去。

当熹贵妃不顾仪态地奔到周沿居住的寝殿时,便被眼前重伤在床的儿子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已经着手救治的太医也是心惊的为周沿把脉试气;就在殿中每个人都不安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鼎汉王爷虚弱的就像一个孩童一般毫无动静时,便听见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之音,接着;南宫婉儿便由贴身丫鬟搀扶进殿中,还未来的及像熹贵妃行礼,便哭倒在地,好一副伤痛揪心的模样。

熹贵妃本就因为周沿重伤而伤痛心酸,谁知在这个时候那毫不会察言观色的南宫婉儿在这里哭闹,心里的那口怨气便更是升到了极点。

“南宫婉儿,本宫的儿子还没死呢……你用不着在这里哭丧。”

熹贵妃大喊一声,便将手中一直抱着的暖炉扔在地上,顿时,青色小巧的暖炉便被摔得七零八落,徒留下残骸遗落在地。

南宫婉儿忽然听到这声震怒,顿时像是找回魂魄一般转过身,害怕的看着一向温柔婉约的熹贵妃愤恨的看着自己;霎时明白了自己的失礼;忙跪在地上哀求着:“母妃恕罪,母妃恕罪;婉儿并不是在恶意诅咒王爷,只是王爷身负重伤,臣妾,臣妾……呜呜……”南宫婉儿说着,还不忘接着轻声哭泣,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熹贵妃看着依旧哭哭啼啼的南宫婉儿,心里虽然十分同情,但是还是烦躁的招了招手,示意她下去;南宫婉儿身边的丫鬟倒是聪明过人,看出自家小姐在留在这里,定会被熹贵妃嫌弃,便忙扶着南宫婉儿行礼离开。

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经验老练的太医便忙起身来到静坐在一边焦急等候的熹贵妃身边,简单的行礼后,开口说道:“王爷是被武林高手重伤心脉,不过还好那人手下留情,再加之王爷武功底子深厚,只要小心调养,半月后便可痊愈。”

熹贵妃担惊受怕的心在听见太医的一番话后,彻底松下了一口气;就见这个渐渐恢复成昔日高雅大方的熹贵妃慢慢起身,从手上卸下了一个价值连城的手镯递到太医手中,慢声说道:“上次在御花园中偶遇太医夫人,见夫人十分喜爱本宫手上之物,今日赐予你,当做答谢。”

太医双手接过那华贵的饰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镯子,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贱内怎配得上娘娘的饰物呢?娘娘真是言重了……”

熹贵妃高傲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是啊,后宫宠妃随意便将自己的爱物送与他人,这礼物可不是说收就能收下的;就见熹贵妃亲自扶起那年过半百的太医,沉吟了一会儿后,便接着开口说道:“本宫想要告诉太医,鼎汉王受伤卧床之事,最好牢牢地管好你的嘴,若是随意乱说,本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若是守口如瓶,太医的夫人,便有资格佩戴本宫赏赐的物品,你明白吗?”

“臣,臣明白了……”太医听着那宛如黄鹂一般的声音,但是却像是听到了魔鬼之音,后背发凉的说完口中的话。

“那就退下吧……”

熹贵妃看着那太医也是宫中老人,这后宫之中、朝堂之上的潜规则也应是明白些许的;便放胆的让那太医下去,独身优雅的撩着长裙,坐在脸色苍白的周沿身边,亲自用手中的锦帕为周沿擦拭着汗珠。

侍剑看着爱儿心切的贵妃娘娘,便也知道王爷应该好好休息,就小心的遣退所有的侍婢,动作利落的带上门后,就守在寝殿门口,不许任何人的靠近。

熹贵妃看着伤重在床的儿子,心疼的握着周沿冰凉的大手,轻声呓语:“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手已经变得这么大、这么厚了?记忆中,这双手好像还很小、很软,每天都挥舞着让母妃抱呢……”

熹贵妃回忆着,二十年来,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着自己的爱子;看着那张俊美的容颜和霸然的浩气。

“这双手,只有变得强大才会给母妃撑起一片天,不是吗?”

就在熹贵妃沉思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熹贵妃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周沿的脸颊,就见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目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睁开,虽然显得十分无力,但是却柔中带强,灿烂夺目。

“沿儿,你没事吗?你,你……。”

熹贵妃见爱子忽然转醒,开心的难以抑制兴奋之色。

周沿看着为自己担忧不已的母妃,淡笑着点点头,便勉强动了下快要僵硬的身体,开口安慰道:“母妃放心,沿儿很好;只是有些气息不顺,郁结在了胸口,但很快就会好起来。”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真的是皇天保佑、菩萨保佑啊……”熹贵妃说着,还不忘做出拜祭的手势。

周沿看着松了口气的母妃,心里也是十分愧疚,但是想到重伤自己的那个白发老人后,心里更是一阵发寒;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留给周深或者是周清所用,都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母妃,你可知道和父皇交好的众位江湖豪杰中有哪一个人是以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形象出现的?”

周沿看着眼前一脸舒缓的母妃,终于开口问道。

熹贵妃突然听见周沿转移话题,虽然好奇,但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在脑海中将经常与皇帝会面的江湖之人细想了一遍,最后只能摇头说道:“没有,与你父皇交好的几个江湖奇人,他们虽然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可是却依然保持着一头青丝、驻颜有术;并没有你说的白发者;沿儿,难道伤你的是一个白发老翁吗?”

“是,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可是他看上去没有一点老态,似乎还精神抖擞、神气昂然;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到了极点……”

周沿说着,还不忘赞叹着那绝世难得的好功夫。

熹贵妃听着爱子口中的描述,再一次细想着在宫中可曾见过这样的人;就在熹贵妃想的焦头烂额之际,眼前忽然灵线已断,,惊得熹贵妃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周沿当然看出母妃的不对劲,忙开口问着:“母妃,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熹贵妃看着周沿茫然在看着自己,害怕的快要忘记呼吸:“应该不是他,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

“母妃……嘶……”周沿看着母妃失控的模样,想要起来安慰,谁知身子刚动却被胸口的疼痛拉扯,额头上瞬时蒙上了一层冷汗,抽气连连。

“母妃,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周沿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因为心焦而攥紧拳头。

熹贵妃看着年华似锦的爱子,眼露恐惧的开口说道:“你遇到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帝师重云……”

“什么?重云?那个一手缔造出第一代战神的世外高人?”周沿惊艳的问道。

熹贵妃看着爱子也是不敢相信的反问着,只能半信半疑的点头。

“是……我一直以为重云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能活成人瑞,到现在还活在世上;沿儿啊,你这次真的惹上了不该动的人了……帝师重云的能力,连你父皇都控制不了,更何况是我们……”

“母妃认为,父皇也能控制得了我吗?当年他是真龙天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现在,越老越不中用,是他告诉我,只有真正的赢者才会永远不会被他人吞没,而他的弑兄夺嫡的举动更是告诉我,只有永远的王者,才会活下来不是吗?帝师重云,他活了几百岁,也该去见见阎王了……”

周沿面露淡然的说着,就像在讲一个笑话,并不信以为意。

“沿儿,你疯了吗?这次打伤你的人是重云啊,你不要跟他作对,求你不要和他作对好不好?!”熹贵妃几近哀求的说道。

周沿听着母亲口口声声的劝慰,像是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眨了一下精明的双目,哭笑不得的说着:“母妃啊,是你疯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是几个月前的熹贵妃吗?你还记得在几个月前,你的儿子也是用这样的口气祈求着救他,可你说什么了;想要得到赵青鸾,就不要求你,你要我自己变得强大,要我自己将青鸾从周清的手中抢过来;你还说,只有抢来的才是最好的,只有拥有了权力、地位才能真正得到我爱的人,不是吗?”

“沿儿,不是的,母妃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沿眼含泪水的问道:“从小到大,你都不停地在我脑子中灌输着权力欲望的种子,父皇本是要我驻守渝州的,可你却偏偏让父皇将梧州给了我,还记得你送我上马离开京城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你说,沿儿啊,你要是不变的强大,你就不是母妃的儿子,母妃的儿子是九五至尊,是力挽狂澜的强者,不是每天生活在安逸封地的闲散王爷;母妃,是你亲手造出了一个这样冰冷无情的孩子,是你亲手毁了我的童年、少年,还有我的爱情;你为了登上后位,为了当上太后,你将我和父皇当成了棋子,不爱我们任何一个人,你只爱权势、只爱别人的阿谀奉承;现在的你又求着要我放手?你别再假惺惺了;当我每天看着身边的王妃你是亲手挑选的女人时,我除了恨、除了怨,什么都没有。”

“沿儿,难道在你的心中母妃就是这样的人?!”

“对,你就是这样的人;要我将话说破吗?你敢说在你听到我重伤时,想的不是你的权利地位?你匆匆赶来,亲自嘱咐御医不让他将我的伤势告诉外人,难道不是害怕父皇知道后,以减轻我身上的重担而削去我的部分兵权吗?母妃,你太自私了;反正我现在也骑虎难下了;重云明显是在帮助周深和周清,而我,有可能战胜为王,也有可能战败为寇;而母妃你,就守着自己冰冷的皇宫,守着你的皇后梦、太后梦吧……”

周沿说说完,便不顾熹贵妃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闭上眼睛假寐;他必须要再最快的时间里养好伤,因为青鸾,因为周深,因为周清,甚至是因为那个帝师重云。

梧州封地

两日后的将帅大营中,一片沉重高燃;就见周深身披银色战甲,温文尔雅的坐在大帅宝座上;绝美的脸颊、温柔的眸子,还有那快要融化帐外积雪浅淡的笑意,皆一同出现在眼前这个仿若天人的男子身上。

“半个时辰后,大军出发;请各位将领各司其职,争取一口拿下西门灼,断其锐气,搓其锋芒。”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