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苗疆蛊毒(下)(1 / 2)
天明后,营地里四处篝火,但是凌烨轩却意外的没有下令拔营行军,而是与冷战天、杨飞及几名左右将军入了冷战天的大帐一同商讨事宜。
云倾的苍鹰在清早就已经回来,这几日它两地来往送信,飞得勤劳。因而云倾接住它的时候,每次都抚摸它身上长出的丰翼,不过银貂很不喜欢这只庞然大物,在每次苍鹰来的时候,它总是闪躲的远远的,独自一个窝在床榻上孤芳自赏一般的舔着满身漂亮的毛发,然后将如同狐狸一般的脑袋垂下休息。
云倾将雷霆即将投靠云山的消息和她的作战计划全部绑在苍鹰的腿脚上,让它带给魏堰。按照时日来算,如果耶律南宫没有其他的事情,而他的随从也只剩下三个,所以他必然会将一切事情都耽搁下来,迅速回契丹搬兵。再者,契丹的二皇子秦安王耶律达纳为人何其阴险,他必然不会看着自己的王兄受辱而袖手旁观,可是他们也未必不能识破这是轩烨国的计策。
所以,云倾便将作战计划一分为三。
然,就在云倾打算将苍鹰放飞之时,军营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丝骚动,声音不大,但是却似从冷战天的营帐内发出的。
云倾心头一震,而已经睡熟的银貂也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它快速的从床榻上蹦下来,与云倾一起冲出了大帐,奔向冷战天的帅字营,却见营帐上空似被笼罩了一片漆黑的乌云一般,可是近看却令人作呕,因为那竟是密密麻麻的飞蚁一般的东西,成群结队,几乎将半边天都给遮掩了。
“快,护驾,护驾……”杨飞的声音分外急切,似乎里侧已经出了什么事情,而,就在云倾向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听里面一阵混乱的打斗声,随之,一片黑色如蛇的黑蚁从营帐被蜿蜒飞出,与上空的会合,接着,似宣告胜利一般的飘然离去,直向东南方。
银貂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它两只耳朵都被吓得直直的竖起。云倾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邪门的玩意,所以她在身上如同被这些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之后,立刻拔腿冲进了营帐,但却见凌烨轩被杨飞和冷战天支架着,双手如同木偶一般的没有力道,在二人的肩膀上垂摇。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样的凌烨轩,云倾大惊,立刻上前问道。
而营帐内的人也显得惊魂未定,他们面色都极为惶恐,少许,冷战天才回神道:“婉儿,快扶皇上回营帐,刚才不知从哪里飞来很多黑色的蚂蚁,有很多钻进了皇上的眼睛里,皇上痛得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就昏厥过去了。”
钻进了眼睛里?云倾心头颤抖了一下,随后上前,却发现凌烨轩真的已经昏厥了过去,于是她立刻道:“快,会营帐,严加防守,另外将太医宣来。”
此刻,没有人再顾忌这个皇后是否是妖孽,都为了皇帝的性命而慌张起来。回到营帐,云倾整理了床榻让杨飞和冷战天将凌烨轩抬上去,而后将他的长靴脱下,衣裳褪去,再去观察的他的眼睛。
太医接到命令,几乎是魂飞魄散的冲进了营帐,一见皇帝昏迷不醒,差点吓得自己也跟随昏厥,他连滚带爬的上前查看,少许后,竟整个人都僵住,随后嚎啕大哭起来。众将士见太医如此,原本征战沙场,屠敌万千都不曾眨眼的他们,几乎都软了脚,而云倾也震住了,心似被什么绞了一块肉一般,既慌也痛。
可是,她却没有如那些将士那般呆滞,而是上前一把扯住了太医的衣襟,娇叱道:“该死的庸医,本宫让你为皇上治病,而你居然在这里大哭,寻晦气,你当心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那太医泪眼婆娑,似乎束手无策,如今一见皇后发怒,瞬间吓得叩拜在地,哭道:“皇后娘娘息怒,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可是皇上的病,老臣却无能为力啊,怪只怪,不该扎营再此,让那些恶毒的苗人有可趁之机,现在老臣就算有华佗的天医神术,也无能为力啊……”
“皇上……”杨飞等人听了,都扑通一声叩跪在地,面色全都苍白无血,神情也有些呆滞,似乎在懊悔没有能保护帝王周全。惟独冷战天神色虽显焦急,却还算镇定,毕竟是一国的元帅,岂能在此刻乱了阵脚。
云倾的手从老太医的衣襟上滑下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老泪纵横的,胡须半百的老者,随即猛的望向皇帝,而后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本宫说清楚,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你为何确定是苗疆人所为?”
众人见云倾大有立刻踏马,夷平苗疆的气势,都怔了怔,随即众人似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般,纷纷道:“苗人猖獗,竟然敢用巫蛊弑君犯上,简直是罪无可恕,我们现在就去将他们夷为平地,逼迫他们拿出解药来。”,随之,这句话一呼百应。
但云倾却神色冷清,似乎在想什么,她目光沉了沉,却没有理会身后起哄的人。因为,她突然想到这件事情不会那般简单,苗疆人没有理由与朝廷过不去,想来,他们必然有这种某种目的,否则,就算他们的巫蛊再厉害,朝廷百万雄师围剿,也会将他杀个片甲不留,横尸遍地。
于是云倾立刻从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中清醒过来,立刻喝止他们,道:“全部都给本宫闭嘴”,随之,在那些人僵住停下之时,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去,一字一句的道:“冷将军,立刻封闭消息,不允许任何人泄露此事,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置。”
杨飞等人一怔,随即一名左将军道:“皇后娘娘,现在皇上如此,你居然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们不出兵而是坐以待毙的话,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娘娘可承担得起?”
云倾目光一沉,在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之时,却是冷笑一声,道:“诸位将军周围皇上的安全,却使得苗疆人有机可趁,使得圣驾中蛊,不知道这护驾不周之罪,诸位将军可承担得起?”
众人怔住,似都没有想到云倾竟然如此巧言善辨一般,一时间都语塞起来。杨飞黜紧眉宇,似在寻思云倾的话,在北楚时,他是见识过云倾的聪慧手段的,于是在混乱之后不由得又在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于是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六岁入宫立于中宫,失踪七年的时间里,皇上曾踏遍青山大漠寻找娘娘的踪迹,对娘娘的情义日月可表,天地可昭,所以属下相信,娘娘一定不会辜负皇上这一片盛情,至皇上的安危性命于不顾,所以,众将士都冷静下来,听娘娘如何裁决此事。”
云倾眼底划过一丝惊诧,但随即明白杨飞是要她顾念与凌烨轩的情义而营救皇帝。毕竟,在他和庞炎的心里,她是一个手段狠绝的妖后,如今冷战天又是元帅,万一发生专权蛮横之事,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应付,所以他索性以情动之,想挽回局势。
眯了眯双眼,云倾虽然有些恼怒于此刻杨飞居然还怀疑自己,不过凌烨轩的性命关系国家社稷,朝廷势力动荡,更何况他膝下无子,若是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也很难说不会发生江山易主,权势倾斜的事情。而杨飞忠心一片,诚挚可表,如果她呵斥他,肯定会让众将士产生抵触情绪,对此刻的局势绝对不利。
云倾在心头寻思,少许后,她缓缓抬头,冷道:“杨统领说的极是,现在皇上危在旦夕,本宫身为皇后,必然要时刻侍奉左右,片刻不离。但是现在局势紧张,本宫希望诸位将军都要听本宫的命令行事,本宫也以项上人头向诸位担保,不会有丝毫忤逆叛乱之心,全力救治皇上。”
云倾的这句话,让众人多少有些松动,但杨飞却乘胜追击,继续道:“皇后娘娘如此说,属下们不敢妄自揣度,定然听命,但是却不知皇后娘娘现在有何良策?而且属下刚才还在冷将军的营帐内听到探子来报,齐戎狄和契丹的南宫太子也都已经归国,这对目前的局势极为不利……”
云倾面色微冷,她知道杨飞在试探她,但是此刻她别无他法,只能承担起这一切,否则,大军必然自乱,溃不成军。于是当下就道:“对于南齐和契丹,本宫已经准备了三步计划”,说罢,召来苍鹰,将它粗壮的腿爪上的信函揭下,传递给众人看,随后又道:“第一步,本宫会先派人装扮成齐国的杀手前往契丹刺杀耶律南宫和耶律达纳,挑起两国矛盾;第二步,散播谣言,将两国的地图互换,在齐国宣扬契丹要攻打南齐,而在契丹则宣扬齐戎狄辱骂南宫太子及老契丹王,将两国矛盾加深激化;至于第三步,要适时机定夺,以局势推测,若能坐收渔翁之利最好,否则,大可隔岸观火,再做商议”
众人听罢,都有些惊叹,甚至连驰骋沙场十几年的冷战天都微露震惊,他只知道云倾聪慧极顶,但却不知道运用对于军事方面,也可以如此圆滑轻巧。而杨飞也暗自吃惊,没有想到他们揣度了半日究竟该如何应对,这个小皇后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拿出了可扰乱两国,不费一兵一卒的计策,这种政治手段和将帅之才,实在罕见。
云倾见众人惊疑,知道他们已经心服,所以不再与杨飞在做周旋,而是转头问一旁吓得不轻的太医,道:“你刚才说皇上病入膏肓,就算有神医华佗之术也无力回天是吗?”
那太医还没有从云倾刚才的战略的震惊失神中回顾,陡然被这么一问,吓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叩跪在地,随之回神,道:“回禀皇后娘娘,老臣实在无力回天。此蛊毒十分怪异,老臣不曾遇见过,不过老臣听闻刚才杨统领的描述,想来应该是噬心蛊,此蛊是要先种在别人身上,让其繁衍,而后在那人身体里存在一段时间后,促使那个人发癫失常伤人破血而死,而后再从这个人的身体里成群溢出,寻找熟悉的气息追踪,然后钻入指定的人身体里。”
众人大惊失色,连云倾都怔住。而冷战天则道:“这么说来,那皇上岂不是也要……”
难道凌烨轩也要失常?
老太医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似乎也在回忆这种蛊毒是否该是如此,而后才继续道:“老臣记得,此蛊在脱离繁衍之躯后,再伤人时,已不会致人疯癫失常,甚至胡乱伤人或者破血致死。而是会使得人的某一处致残。老臣之前听杨统领说,见那飞蚁钻进了皇上的眼睛,只怕,皇上会失明,但是性命却无忧……”
“失明?”杨飞惊诧的叫出声,而冷战天也一脸沉凝。一代君王失明,这代表着什么?他们几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之后,冷战天立刻道:“皇后娘娘,属下立刻去封锁消息”,说罢,转身踏出营帐。
而杨飞也道:“属下去调遣禁卫军严加防守”,说罢,也快速踏出营帐。而其他的将士也快速的退离,各自忙碌起来。
此刻,云倾也怔神了,可是,却陡然想起来死得诡异蹊跷的红绫。莫非是苗疆人早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和红绫的身份,所以便以商人的身份进了翠烟楼接触红绫,将虫蛊毒种在她的身上,而在凌烨轩那晚前往翠烟楼包下红绫议事之时,那些长成的幼蛊记住了凌烨轩的气息,所以就算红绫死了,那些破血而出的虫蛊便寻着他的气息来到了这里?
“没有一点救治的办法吗?”云倾在冷静分析之后,似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如果这是早有预谋的话,苗疆人必然是想有所求,否则他们不敢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件冒天下之大不为却灭九族的事情。因为,苗疆只是疆域边缘的一处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有几分兵力,也不能翻出了什么惊天阴谋出来。
老太医想了想,随之面色竟有些暗红,他轻咳了两声,略显尴尬的道:“至于救治的办法,老臣也只是道听途说,据说,苗疆有一位公主,在数年前被族人们供奉为圣女,她身上有着天神赐予的神力,若是谁中了蛊毒,只要与这位圣女交合,就可以解蛊。”
云倾一怔,而那老太医则是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因为事关帝王安危,他不得不继续道:“不过,老臣听说这位圣女至今还是处子,而且在六七年前,还曾被苗疆的长老们上呈要送入宫中侍候皇上,可是皇上没有理会就驳回了。”
原来如此,云倾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局,他们已经布置了六七年,为的,也只不过是想将苗疆的公主嫁入宫廷而已。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云倾的眼神沉了沉,看来,为了凌烨轩,她这一次还不得不让步让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丈夫共处一室了。
“你下去吧”云倾冷淡的说道。
那太医见云倾面色冷清,以为皇后不同意此事,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出了大帐,唯恐遭殃。然,他一踏出大帐,就看到了守在大帐外的数名将军,他们,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话。
于是杨飞一马当先的踏进营帐,与其他诸位将军纷纷叩拜在地,先三呼皇后千岁,而后长跪不起。
云倾看着这些人,心里已经有了名目。他们应该是求自己这个在之前村寨中连帝王纳妾都不允许的皇后,为救帝王允准皇上迎娶苗疆公主,以安邦定国。虽然,她明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她却还是没来由的悲凉起来。
如果,这是唯一救凌烨轩的方法,就算她在介意也不可能拒绝这件事,可是,他们却不相信她。唇角的冷笑更为悲凉,但云倾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的吩咐道:“这件事既然是苗疆人策划多年的阴谋,那么他们定会按捺不住自己送上门来。如果我们现在冒然上门求救,只会受制于人,所以,就耐性等待吧。”
杨飞抬头望向云倾,在看到她神色清冷,目光深幽之时,顿了顿,随即叩首道:“皇上现在可能失明昏聩,危在旦夕,多一刻则是多一分危险,属下等还请求皇后娘娘当机立断,立刻带着皇上前往苗疆求助。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却独宠皇后娘娘,所以就算多了一位公主为妃嫔,也不能撼动娘娘的地位,所以……”
“放肆”云倾陡然娇声呵斥,随即在杨飞等人都震住之时,微显怒意,且威仪庄肃的道:“杨统领,你可知你的自以为是,冒然前往苗疆,不仅不能救治皇上的病情,反而会使得苗疆人因为心虚而动其他的手脚。万一皇上真的被他们用妖蛊治住,还能是后宫多一个嫔妃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众人惊骇,却更多是不明所以,其中,一名副将道:“皇后娘娘,属下等愚钝,不明白其中利害,还请娘娘明言赐教”
云倾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高声道:“苗疆人此刻的确在等我们送上门,但那却是因为他们想试探他们此举,是否已经让我们产生怀疑,若我们冒然前往,他们必然会知道我们已经察觉是他们动的手脚,所以,为了杜绝后患,他们会做什么,你们应当可以想象。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做出迷茫不解的状态迷惑对方,使得苗疆人以为我们并不知道皇上是种了苗疆的毒,而他们等待不下去,自然会派人前来试探询问,到时候再让那名圣女亲自送来,岂不是不用受制于人,又可以减少危险?”
前往苗疆,只能几人简装随行,若是发生危险,必然难以抵挡。但是若是苗疆公主自己送上门来,就算她的妖术再厉害,这里也有六万将士,踏平苗疆是绰绰有余。
杨飞震惊,而其他的将士也是错愕不已,他们个个面色惊疑不定,显得十分慌促。而云倾则是平静下来激动的情绪,淡淡的道:“是送上虎穴等人宰割,还是请君入瓮,本宫相信各位忠贞爱国的将军,都应该知道选哪一个才是最明智的”
“属下等该死,险些误了皇后娘娘计策,致使皇上于危险之中,属下等甘愿领罚”众人听得云倾这么一分析,都恍然醒悟,纷纷叩头请罪,甚至连杨飞都甘愿受罚。因为,他惊诧的发现,自己一心救主,却忘记了潜在的危机,这,是兵家大忌。
但云倾却突然间觉得很累,所以也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于是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随后在察觉冷战天凝视自己之时,对他心虚的一笑,道:“哥哥帮我准备些食材吧,这几日我与皇上闹别扭,都不曾好好对他,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些事情。我今日想亲自做些食物给皇上。”
冷战天剑眉黜起,低沉的道:“婉儿真的打算那么做吗?”
云倾垂眸,却不愿意再回答这件事,只有些疲累的道:“将军出去吧,随时注意契丹和南齐的动向,现在皇上身体抱恙,不能出任何乱子,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宣扬出去,再加上若是有心存旁念者,从中做些手脚,不仅皇上更加危险,就连冷氏一族都要栽在这护驾不周的罪名上了。”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天下第一将军冷战天陪同帝王身侧,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得君王受人陷害而遭受蛊毒之痛。这个消息要是传扬出去,朝廷上的那些与冷氏格格不入的朝臣,只怕要趁热打铁,磨刀霍霍了。
冷战天愣住,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真正的严重的地方,他剑眉紧紧的黜起,张口想询问如何化解,可是却见云倾身侧的帝王突然一动。云倾也察觉了,立刻握住凌烨轩微微抬手的手,低声道:“皇上醒了?”
凌烨轩浓密而好看的睫颤了颤,有些迟缓的睁开眼,但那双以往威严震慑的眼睛此刻却没有任何焦距,并且显得十分空洞,他剑眉微微挑起,有些虚弱的大手反握住云倾柔软修长的素手,沙哑的声音带着磨砂般的干涩,道:“天黑了吗?”
云倾心头涌起了一阵酸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凌烨轩说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冷战天看到这一幕则抱拳低头道:“属下立刻去准备皇后娘娘的要的东西”,说罢,转身离开,那铠甲铿锵的声音十分刺耳。
凌烨轩剑眉挑起,似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云倾的手握得极紧,那漆黑的眼底没有焦距也看不见痛苦,就如同一尊漂亮的木偶一般,呆滞的看着她。云倾心疼的将他的大手抱紧,轻声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婉儿……”凌烨轩的眼前一片漆黑,甚至连云倾的脸都看不见了,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俊容,也渐渐有一丝松动,昭示出了几分痛楚。少许,他抬起手抚上了她精致的面容,冰凉的手指温柔而僵硬,少许,沙哑的道:“你不会离开朕,对吗?”
云倾觉得自己的心都痛得快要撕裂了,她闭上双眼,随即将额头依靠在了凌烨轩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缓缓的抬头,道:“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也一定会让你重新看见的,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伺候你,为你处理那些贼寇的叛乱,我要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