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我该如何,轮得到你来管?(2 / 2)
叶幽然皱了皱眉:“两族?还有哪个族?它是谁?我……父亲又是谁?”
白邢叹口气,“另一个拥有归神珠的人。他的族乃东隐族,与我族对立,并为上古两大宗族。它毁了我们两族,想要阻止我们。你的父亲,为了将你们唤醒,同你母亲一起耗费毕生修为,透支了生源,拦住了那一击。但毕竟它太强大了,所以你的轮回被波及,出了问题。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了……”白邢垂下眼,摇着头,“我们没有办法了,我们尽力了……你,你差点就被搅碎在轮回中。幸好,幸好东隐族的人稳住了轮回,可你仍是掉入了另一个时空里……”他欣慰的看着少女,“但是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一切都是因果。这是注定的。”
叶幽然消化着这些信息,喃喃道:“我父母……”
“死了,都死了。连同东隐一族的人,……没有活路。如今只有西魔族的另一脉侥幸逃过,而东隐却是完全覆没……哎,当初我两族打打杀杀,矛盾不断。没成想最后却是同心共敌,历经大难。此时想来,这百般滋味在心中,只余一声感叹,难料事世啊……”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叶幽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两人已是来到了那片广场,碎石残垣,脚下坑洼,斑驳痕迹,石柱倒塌横亘堆砌在一起,一切都不是在祭溟珠中看到的那样,这里,一片狼藉颓败,好似经历过极度惨烈的战争,而伤痕累累。
而那高台……
“那里,便是祭祀的地方。”白邢同样望着那里,出声道。
叶幽然愣愣的瞧着那,脑中依稀闪过几个画面。
嘈杂哭喊的人群,有人轻轻抱着她,走到高台之上。她能感受到那人胸膛的宽厚与温暖,有别于夜辰渊,而是更加令她眷恋依赖的怀抱。此时想来,那应该是她的……父亲。
眼中有些干涩,她却因流不出眼泪而微微发疼。她能想象到,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在一片慌乱中,抱起沉眠的她,护在怀中,再轻轻放下的样子。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慈爱的看着她的脸,与另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一起挡在她的身前,坚定的,抵抗着那天降的强烈一击,雷光劈裂天空,与沉闷的压迫感同存,令人窒息。攻击降下的那一瞬间,惊天动地。而美丽的女人最后回眸看着她,饱含着泪水,目光温柔怜爱的仿佛她就是一切。就像是母亲一样,勇敢的,拼命的,保护着她。
而她只能沉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滚烫的泪水,滑落而下。叶幽然张了张嘴,抚了抚眼角的湿润,呆了呆。
半晌,她看向一旁的白邢,问出声:“为什么要镇压我们,它是谁?”
白邢叹道:“它强行镇压,是因为……”
“二长老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小主。”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从残垣后走出来了十几个神殿之人。领头的是一位年纪不小的老者,虽也一身亲和的白衫,但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冰冷与凉薄。
白邢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尤其是他们个个不善的眼神而沉下了脸斥道:“五长老,你这是何意?”
白户冷笑一下,不理会白邢的问话,而是看着叶幽然,道:“知道为什么西魔族会落败成如今这样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与东隐族的王相爱!所以天理难容!所以主宰才会惩罚我们!如果不是因为你,族长不会动用禁术倾全族性命祭祀,如果不是因为你,西魔族不会差点灭绝,如果不是因为你,就不会有如今这落魄凄惨的一切!西魔族是你害死的,万千族人是因你而死的,连最疼爱你的族长及夫人都是被你牵连而亡!你,是罪人。”
“白户!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小主的错!你……”
“你住嘴!白邢!别傻了!这都是因为她的自私,与东隐王偷偷相爱而引起的天怒!所以报应到了我们西魔族身上!她逃脱不了干系的!一切始因都是她!”白户冷声喝出,眼中有冰冷的杀意一闪而过。
“……”叶幽然静静的听着两人的争执,心中隐隐明白了始末。她掀了掀眼帘,看向那脸色因怒气而通红的老头,淡淡的道:“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杀了我?”
白户见她此时竟还如此淡然,喝厉出口:“你这是什么态度?恩?你难道不应该跪地求饶!让我们原谅你那愚蠢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你还有脸在这里问我想干什么?你该惭愧!你该内疚!你该活在后悔与痛苦中永受折磨!”
叶幽然听此,冷冷一笑。她右手猛然抬起,掐住了眼前的空气,而白户也在此时好似被人扼住般吊在了空中。她神情轻蔑,桃眼中幽光频频,凉凉而道:“我该如何,轮得到你来管?我跪你ma个鸡!”
“……”在场几人简直要被她的嚣张态度惊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活泼俏丽的小主吗?这么多年过去,人的本性真的会变这么多?
白邢愣愣的瞧着那嚣张爆表的少女,竟是忘了此时要说什么。
叶幽然死死掐住白户,见那十几人面色不善,眼含杀气的靠近她,她咧嘴,“六个巅峰神统,九个高阶神统,就为了捕杀我一人?”她笑,手中劲道一瞬收紧加大。
“唔!”白户眼睛爆突,几乎喘不上气来。身体不知为何竟是动弹不得,好似被禁锢了一样。他双手死死钳住少女的手臂,欲大力挣脱,“你,你本,就该,该,死!”
然而,一直未让他得逞的少女怎会让他在此时挣扎而出。一手冰凌,从那纤细的白皙手臂中咔嚓咔嚓蔓延而出,泛着白色的冰冷寒气,包裹住老者的头,瞬间冰冻。
狰狞的神情一瞬被定格,叶幽然瞥了瞥冰块中的老头,甩手便将他随意丢出。
包裹住头的冰块哗啦一声碎裂在地,分裂成几瓣的脑袋伴随着红色褐色的不明液体,缓缓流淌而出。
铁锈般的腥气一下子弥散出来,将这幽静而残破的地方添上了一丝渗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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