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崩拳战破浪(2 / 2)
江桥又不是傻子,多次尝试都未能有炮击效果,他怎么会没发现这一点。在东戈登逐渐下落却依旧清晰可见的目瞪口呆之中,下落的江桥翻身滞空,直让外部魔力球落至自己身下。
两人一球三点一线的瞬间,拳风形成的空气柱以炮击的形式轰击能量球。湛蓝的魔力被压缩,扭曲,混进了空气柱之中,盘旋着的湛蓝游龙被空气炮压得浑圆,流光循至炮首一点,龙吼好似要将空间扯裂一般巨大,朝着东戈登飞奔游动而来。
看起来是挺宏大的,但实际上傻得不行。
伍左鸢所开发的‘拳风炮击’,最主要是看重它有声无影的特点,没有魔力光的波动,难以捉摸,却拥有不亚于炮击的力量,真可谓是暗算偷袭的杀人利器。附上蓝光后的空气炮显然没有先前那么隐秘,只要东戈登想,他随时可以避开。
但他没有。
东戈登心念一动,青色守护盾以最大的形式展开,面向凝聚成飞驰而来的蓝色光芒大小的空气炮,边缘的细碎尖角旋转起来,周遭的空气流全被绕动,直托自己后腰,就连重力作用下的身体自然下坠,此时都变得缓慢无比。一声巨响在剧烈闪光之后传达至江桥耳际,他只见青色和蓝色光芒同时碎裂,东戈登像是发射失败的导弹一般坠向地面。
砸起的灰色蘑菇烟尘的运动显然没有规律,一股旋风自其中心爆发,直接将其卷散,在扰动的空气墙外下落的江桥看得清里头满脸笑意的东戈登。
那是一种近似于兴奋的笑容,与仇恨与恶意全然搭不上边,反倒是带上了不明意义的释然。见他这幅模样,江桥只觉得浑身畅快,落下稳住身躯的一瞬,便见得对方直奔自己身前。
附了魔力的右腿踢出将一切阻挡之物都抽碎的破空之声,却被东戈登奔向前来,带着惯性和魔力的一击又踢回了地面,借着这一冲击稳住身形的东戈登的右腿被凝成实质的青**力缠上,地面不堪重压的碎裂,溅起的碎石被这种重压磨成齑粉。
江桥的右脚踏回地面的一瞬,踏地的力量依照某位先贤总结出的第三定律,在身体内化为‘崩拳’劲力,扭腰的瞬间便将这种力量增幅扬起,在全身魔力的奔流之中,直灌其紧攥于胸前的右拳。
势不可挡得像要把天地崩碎的一拳和猛烈得如同要破开迎面而来的巨浪的一腿相撞,捆绑在谁人右腿、束缚着他数年的银色锁链断裂的声音异常清脆,随后,整个世界陷入混乱,如同天地初开。
“江桥,判定蒸发”
“东戈登,判定头颅以下全部消失”
“地形改,改...变,变程度,百蒶之四千毵百9⑩玖”
“判定结果为,东戈登胜、利”
睁开眼前的江桥头疼得要命,睁开眼前的他见得自己的右拳抵在盖子内部的玻璃上,鲜血顺着手臂流下,和奇怪的粘稠液体混在一起,闻着仪器里的焦味,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
他坐起身,看着一脸关怀的探着头的可芙香,瞥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心里除了‘原来身体真的会动’这种与比赛结果和比赛过程毫无关系的想法外没有其他。
摘下头盔,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江桥完全听不见三浦新一在一旁兴奋的念叨什么,他只见东戈登扭着脖子慢慢走过来,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肩膀,口型像是在说‘打了一场好比赛’之类的话。虽然江桥也挺高兴,但看见眼前这哥们说着说着眼眶就不由自主的滑了几颗眼泪出来,笑容也僵硬了许多。
大脑无法理解所听之物的他呆愣着,他的徒弟、妹妹和搀着他的三浦新一越走越远,这片场地里只剩下可芙香和程雏两人。
江桥揉了揉眼睛,坐在地面上,深呼吸着,空荡的大脑总算有了些感觉。
刚才江桥所看见的一切,仿佛还是在虚拟世界里一般,所见之物都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甚至有一瞬,他竟无法理解自己是谁,处于什么位置之中。
“你跟他说了什么吗?”
可芙香揪住爬起来想要向前走的江桥,见状的程雏一愣,微低着头便追着消失在走道的那一群人跑去。
“开心吧,喜极而泣?”
江桥的话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楚,含含糊糊的:“毕竟打得挺开心的,以后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
她的疑问江桥无需考虑,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桥看着可芙香方才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种不碰触脏东西的方法,使用手帕在自己手背上扎起来的蝴蝶结,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很快就不配和我打了吧。”
江桥对可芙香无法看穿面部伪装和反话是很有信心的,但不知为何,今天的她却表现得异常知性,微皱起眉,撇着嘴。
“我对别人哭起来还挺没辙的”
可芙香红着耳朵,视线往别的地方撇:“所以,你想哭的话,我可以转过去的”
闻言的江桥楞了一下,眼睛里还真有一种温热的感觉。
对这种被可芙香呼唤出来的感情,他是不怎么在意的。人总是会有自我感动和被大气氛带着走的趋势,明明没有理由和心情,却能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与行动之中变得多愁善感,所谓的刻奇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他比较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女生,可芙香,以前是这么体贴的人?
还是说,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自己的偏见将这种东西掩盖了?
江桥起身,手掌覆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被晃得头晕脑胀的她满心不满,见江桥脱下紧身衣,又是转过身去,走到门前拉开距离。
江桥把紧身衣一甩,理好里头的衣服,呼了口气,走过她身旁时念了句‘走咯’后便径直往走道里去。可芙香楞过一会,才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秋天还剩下几天就结束了,而这场早就该展开的比赛,在冬季来临之前就落下了帷幕。
本该是一件好事的,江桥只能这么考虑着,而且不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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