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做对食(1 / 2)
“是啊是啊,婉姐姐,还是算了吧!”
旁人的劝说也无非是给玉婉儿一个台阶下,“何必和她过不去呢,她又不是皇上的嫔妃,也不过是奉命来到这里办差的。”
玉婉儿咬着唇,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看着陆成萱的眼神也满是怨恨,在人群的劝说中转身扭头去了内殿。
陆成萱冷着脸,转身不再去看这些人的表演,直接按照典籍中记录的地方,向着寝殿最后方奔去,她的目的是找人,而非是浪费时间在这些跳梁小丑的身上,六尚局中想要抽身一会儿不被人发现很是困难,陆成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破旧的房门被打开,屋内视线昏暗,甚至能在空中看见灰尘飞扬,空气中还隐隐有些霉味儿。
陆成萱皱起了眉头,视线却是被寝殿内的那抹身影给吸引了过去,钱娇儿一身绛红色绣菱花长裙,可惜却因为水洗的次数太多而失了颜色,脸颊消瘦,人也看起来没有精神。
但是不难发现,钱娇儿的五官却是很精致,初入宫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否则也不会得高厉的宠爱,只是后来……陆成萱一向是不相信宫中人的传言和评价的,她们有着自己目光的局限性和自己主观意识上的想想。
传闻钱娇儿是因为得罪了李贵嫔,害死了李贵嫔的腹中的孩子,这才被皇上贬入才人殿失宠的,可是陆成萱却是打听过当时后宫中的情况,那时候和现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光景。
当时最为受宠的是贵嫔李安宁,其次便是钱娇儿了,不管钱娇儿的野心多大,又或者她的嫉妒心多强,都不会主动去陷害李安宁腹中的孩子,还用的那么拙劣的手段,直接被高厉看在了眼里,这得多想不开自己找死?
一个蠢货是万万不可能在后宫中立足的,这点陆成萱从来都不否认,唯一的解释,便是钱娇儿是受了旁人的陷害的。
钱娇儿有苦难言,高厉不晓得后宫这些尔虞我诈错信误会,至此,才让钱娇儿有苦难言。
才人殿有些荒凉,尤其是越到后面越破旧。
庭院野草丛生,木制大门红漆褪色,陆成萱找到的时候门庭正虚掩着,院子里面也没有看守的宫女,陆成萱便毫无禁锢的到了廊下门外。
“钱中才人在吗?”
“臣婢六尚局司设房女史陆成萱,有事情想要求见钱中才人。”
陆成萱躬身,即便钱娇儿现在不似从前受宠,可是该有的礼数却是半分不缺的,清冷的声音问出口之后便安静的站在廊下等候,里面的人影身体似乎微微僵硬,但很快的,便给了陆成音回应。
“进来吧。”
“是,多谢中才人。”
陆成萱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出人意料之外,屋内的装饰虽然简陋,但很整洁,用旧了的桌椅板凳打扫的干净,掉漆的镂空雕花窗桕旁还摆放着一个洗的干净的青瓷瓶,里面水养着的花到不是什么名贵花朵,只是在那杂草丛生的院子中择优采摘的。
看见陆成萱进门,钱娇儿脸上表情木讷,只是淡淡的瞥了陆成萱一眼便又继续忙活着手中的刺绣。
才人殿的生活难捱,那些下贱的奴才们见人下菜碟,成天只想着如何缺吃短穿去填补自己的腰包,根本不将这些才人,和中才人们放在眼中,起初钱娇儿被罚入在这里的时候,钱家还会暗中支援一些,可是日子久了,见钱娇儿没什么用了,便彻底断了救济,任由钱娇儿自生自灭。
若非是靠着自己的手艺做些绣品贩卖谋生,怕是此时钱娇儿早就饿死病死了。
她不知道六尚局的女史来做什么,但明白,与其将时间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人的身上,还不如抓紧忙活着手中应该做完的活儿,钱娇儿并不急着开口询问陆成萱来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陆成萱选钱娇儿的原因之一,她虽然也是钱家人,可是当今钱家的家主钱明源却是个其身不正之人,他的兄长因为意外丧命,留下了孤女寡母,身为弟弟他不但没有怜悯孤儿寡母生活不易照顾她们余生,却还趁机占有了钱娇儿的母亲。
逼得她母亲自尽。
后来钱家得宠,钱家急需要一个女儿送入宫中俩占有一席之地,钱明源自己的女儿年纪小,不够资格入宫,便想起了钱娇儿。
起初钱娇儿在宫中受宠的时候,钱家尚且还会管钱娇儿的死活,可是后两年,钱娇儿失势,钱明源自己的亲生女儿也都长大了,可以送入宫中了,便不需要钱娇儿了。
她就像是一枚棋子,在有用的时候就被人拿了出来,再没用的时候,就被人毫不犹豫的抛弃!
怕是这钱娇儿的心中,比自己还恨钱明源入骨吧!
起初钱家断了救济的时候,钱娇儿也曾经绝望过,但很快的,她便振作了起来,知晓这后宫从来都不相信眼泪的,与其伤心难过,还不如将时间节省出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刺绣。
每次绣一个荷包香囊,就能换来十几日的好饭好菜,为何要像外面的那些女人,每天在做无谓的挣扎争斗。
简直是浪费时间。
踏进房门的陆成萱,见到如此淡然的钱娇儿很是满意,同明白人说话,便是不需要九曲十八弯的,而是可以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冒昧前来打扰钱中才人的休息,臣婢在此先向中才人您道歉。”
“但此次臣婢过来,却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件事关您后半生所在的大事,不知道中才人您是否有兴趣?”
陆成萱声音有些清冷,在这安静的小屋子里面更是格外清楚,屋内光线尚算明亮,清楚的可以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灰尘,钱娇儿一身织锦长裙,裙摆上的海棠已经被洗旧发白,失了艳丽。
听闻陆成萱的话,钱娇儿顿住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眉心紧皱的看着陆成萱,似乎是在等待着陆成萱接下来的话。
陆成萱脸上始终带着淡然的笑意,成竹在胸的开口,“您,总不想这一辈子都待在这才人殿中吧?”
“且不说当初陷害您的人尚且还在后宫中逍遥得宠,便是您母亲的仇也尚且还未能得报,您有着受宠的本事,总是握在这小小的发霉的房间中着实有些可惜。”
这还是陆成萱推测出来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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