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文人的无奈?(1 / 1)
杨再兴见到岳飞,多日以来的自责终于压制不住,跪倒在地后眼中的泪水就要落下来,岳飞本来是笑脸相迎,见他这副样子却把脸一板,厉声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寻常事尔,你这样他们难道就能活过来了吗!给我起来,拿起你手中的刀剑去找金人们报你兄弟的仇,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
岳飞的话语虽然严厉,但没人觉得不妥,杨再兴也是听了他的话之后起身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目光坚定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岳飞这才露出笑容,又跟杨再兴聊了几句,问起他的伤势和那天小商桥一战的具体情况,杨再兴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在岳飞的面前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果然即便是岳飞也逃不过杨再兴所说的布楚给他续命的事,听得是津津有味,一旁的布楚笑了笑,也不妨碍两人叙旧,拱了拱手告辞下去继续巡视了。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黄昏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卫家军外放的侦察营小队就骑着快马回来禀报道二十里之外发现金军的踪迹,看方向确定是冲着老虎岭来的,布楚收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告知了岳飞,岳飞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和布楚一起下达了各种军令,原本还算平静的宽阔大道上的人们就开始猛的忙碌了起来,而诡异的是,这些人越忙就越少,直至原本上万人的军队分成了两部,一部大约有四千人的样子钻进了老虎岭之内,一部则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整片天地又回复了他以往的模样,无声无息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寂静。
天色渐渐的由黄昏带来的橘黄色柔光转暗,一小股金军的骑兵出现在这里,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奈何伴随着慢慢黑暗下来的天空,可见度也受到了影响,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几个金军斥候用金国的语言快速低沉的交谈了几句,大致的内容是:“这里四处都是平原,有没有伏兵一眼就看穿了,大王也太谨慎了,兄弟们可累坏了,只想快点找个能扎营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之类的话语,而这样的话语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普遍赞同,只有个别一两人皱了皱眉头,没赞同也没反对,当大家意见达成一致之后,所谓的巡视就变成了随意溜达了一下,便往来路回去。
完颜兀术在收到斥候们的回报之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老虎岭的地形,这个地方一片宽阔,确实不是个适合埋伏的好地方,相信宋军也不会选在在这里再出什么端倪,不过就是这山势有些类似于葫芦口的形状,进去了就不太好出来,所以完颜兀术想了想,决定也就不进山了,就在这片平原上安营扎寨,让兵卒们好好休息一番了。
大军又前进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完颜兀术大手一挥,扎营的地方就定了下来,金军中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也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太累了,好好的吃上一顿热的,再睡上一顿好的就是他们现在全部的想法
这片平原真的很广阔,起码容下金兵近十万的人数之后也不显的拥挤,反而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让这片永恒荒凉的大地上出现了一股人气,袅袅的炊烟,伴随着扎营安寨的声响,都昭示着金兵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松一下的心情,完颜兀术的营帐自然是最早也是最好的搭建了起来,疲惫了一整天的他此时也颇感有些不支,在亲随们的伺候下,连晚饭也没心思吃,一头便躺倒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而暂时接管了金军指挥权的中年军师发挥了他不用于金人们的谨慎,在完颜兀术休息了之后,他下令排出斥候队不断的在四周巡视,而他自己也没有松懈的打算,说起来也算嘘唏,中年文士的本名叫王子聪,他本身是个宋人,之所以出现在金军中带着这些军队攻打自己的母国,也许是因为财富也许是因为权利,但更多的只有他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一丝恐惧和痛恨。
宋国建国已久,宋太祖当年玉斧一划,说朕的的江山到此为止,宋国也就没有了激进的心思,跟外邦打交道从来都是用的经济战阴谋战,至于能开疆扩土的猛士也都被士大夫们养成了猪一样的存在,对于武将的打压是每个文官必干的事,来自于对武力的恐惧,他们忘记了一个国家如果失去了对土地的贪婪,迟早都会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不开疆扩土,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不能说不好,但久而久之宋朝内部就出现了很多问题,官多官位少,文人多,取士少,文人墨客们往往十年乃至十数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可想从几万人中摘的桂冠脱颖而出,何其艰难,而且即便你高中了,介于宋朝的国情,也未必真有让你发挥才干的地方,而百无一用是书生,当科举进仕这条路走不通了或者失败了之后,家境好些的还可以回去继承家业,不至于流落街头,家境贫寒的甚至连家都不敢回,京城多的是没出路的文人整日里靠着自己的一点文采游寄于青楼之中,醉生梦死,过一日算一日,这些人无论有多慷慨的言论多激烈的说辞都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已经逐渐迷失了的内心。
当然,不是所有人甘于失败,甘于做蛀虫,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不会因为外界的阻力而停下脚步的,当国内的情况已经接纳不了他们的时候,另辟蹊径就成为了他们的选择,例如背叛自己的国家去别的国家充任官职,早些年的辽国西夏,乃至大理吐蕃,多的是这种打着报国无门只得他顾旗号的文人投奔,甚至一度有人做到宰相的高位,这就让后来在国内失志的文人们更加趋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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