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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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火点点,无名躺在渔船的船头,鼾声如雷,唯有一个敞着的酒葫芦陪着无名躺在一边。高粱酒的香味和鱼腥味混在一起,产生一种酸臭的味道。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无名的身上时,无名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一摸,酒葫芦就躺在那里,哪里都不会去。无名将葫芦里还剩余的一点高粱酒倒进嘴里,随手从船板缝里掏出一个塞子,塞住葫芦嘴。无名从船头跳到岸上,向着村头的小酒馆走去。

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家小酒馆,掌柜和小二都是一个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寡妇,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海螺,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叫她海螺嫂。

“笃”的一声传来,海螺嫂抬起头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无名兄弟,来啦!今儿出海吗?”

无名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一旁坐下。

“嫂子给你做早点去。”海螺嫂像一阵烟似得飘进了厨房。

“嫂子今天送你个卤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线糊放在无名的面前,散发着香气。一眼就能看出来加了海蛎干、小鱿鱼、虾仁,还有切成两半,露出金黄色蛋黄的卤蛋。几叶香菜浮在碗面上,带来清爽的香气。

无名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当地特有的面线糊,只要不是漂在海上,无名每天早上都会来到这里,吃上一碗海螺嫂的面线糊。

无名端起碗来,沿着碗沿“跐溜”就是半圈,滚烫的面线糊带着鲜香的味道直入喉咙,特别的有滋味。

“慢点,烫着呢!”海螺嫂将酒葫芦轻轻的放在桌上,有些嗔怪的说道,顺势坐在无名的对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海螺嫂已经习惯了这样坐着,看着无名配着烧酒,将一碗热热的面线糊吃得干干净净。对面这个邋遢的男人,一脸的大胡子,偏生长着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却又被吸引着想要去一探究竟。

自从五年前,海螺嫂的男人去了海神那里,海螺嫂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另一个男人有了心思。看着这个男人,海螺嫂那被海风吹得有些小麦色的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哟!海螺嫂,又在看无名兄弟吃面线糊了?瞧瞧,脸都红了。”

海螺嫂刷的站了起来,呸了一声,对着刚刚进门那黑瘦的汉子骂道:“张乌贼,你这老小子就是嘴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给哥也来碗面线糊,对了,也加一个卤蛋!”张乌贼自是不理海螺嫂的埋汰,看着无名碗里的卤蛋说道:“无名兄弟,早啊!”

“早!”无名抬了下头,顺手拿过酒葫芦咕噜噜就是一大口。

“少喝点,对身体不好!”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海螺嫂嗔怪的喊道。

张乌贼已是在靠墙的位置坐下,背靠着墙壁,将一只脚放到了长凳上。听到海螺嫂的话,张乌贼却是抬起头来,冲着厨房喊道:“海螺嫂,你这卖酒的,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别人喝多了呢?”说完自是哈哈大笑起来。

厨房里传来叮当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惹来张乌贼更大的笑声。

“张乌贼,你小子又来调戏海螺嫂了,小心海螺嫂的锅铲把你吃饭的家伙铲平了。”

“海生哥也来了啊?这边坐,这边坐。”张乌贼赶紧起身,将蔡海生让到自己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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