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螳螂捕蝉【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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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先生带人进入天牢的同一瞬间,姚九歌正巧无眠。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再度光临冰窖的姚九歌这次几乎是放肆的狂饮,也不管什么品种的了,挑了四五坛看着顺眼的直接拎到了殿内,叫来了顾左顾右,又抓着诸葛云深强行一同上桌。

欢声笑语,美酒环绕。

偶尔还有玩的尽兴时能听见的猜拳声,暖黄的灯光照耀的里头的人影似醉非醉,摇摇晃晃。

灯光的色调透过窗户投到了地上,正照在守夜的宋一身上。

美酒有终,等到酒坛子滚落到地上时,时辰已经很晚,宋一接过大醉酩酊的诸葛云深,朝姚九歌点了点头,这才趁着夜色踏上回去的路。

姚九歌靠在门框上,眼有迷离,但却只是微微酡红了脸颊,至少神志还是清醒的。此时正懒懒地望着诸葛云深离开的方向,道:“我看他最近老是心事重重的,本来以为喝醉了起码能开心一点,没想到即便是醉酒,还是皱着眉头,好像谁欠他的一样。”

她说着,转头看向顾左和顾右,笑道:“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挺没劲的?”

她身后的顾左和顾右也加入了方才的酒局,却也依然都神志清醒,根本看不出是喝了酒的模样。

从始至终,他们四个人里,真正醉的只有诸葛云深一个。

酒不醉人人自醉,诸葛云深会有如此的醉意,大约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现实,去寻找一个没有烦恼的世外桃源暂时蒙骗自己吧。

可惜醉人的酒总有要喝完的一天,逃避的心也总有一天要屈服于现实。

诸葛云深已经被迫清醒了那么多年,如今却不知该不该继续。

姚九歌看着夜色下已经渐渐看不清景象的小路,微微眯了眯眼。

凉风吹过,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都已经浸泡在了酒坛子里,未开口,已经满是酒香。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着身后的顾左和顾右道:“自我离开南尺来到了这东渤,这么长的日子里,秦疏白却是一封信也没有,甚至连句问候都不曾见到,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药儿姑娘……”

姚九歌背对着他们两个,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框上,淡淡道:“等东渤的事情解决完,你们就回去吧,你们毕竟是秦疏白的暗卫,跟在我身边,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主上将玄铁令交给了您,您就是我们的主子,属下保护自己的主子,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可姑娘如今却要赶我们走,是我们做的不够好吗?”

说起玄铁令,姚九歌突然灵光一闪。她从袖中掏出玄铁令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挑了挑眉头。

上次拿出玄铁令是为了吃饭,之后便遇到了柴凉,这人自称秦疏白好友,也确实在那时帮助了她。

可是奇怪的是,柴凉虽然只出现了一会儿,但是在那之后她就多次被神秘人用石子袭击,当时觉得这人既然并无恶意又为何像儿童嬉闹一般捉弄于人。

现在想来,这背后的神秘人或许就是柴凉。

自己手持玄铁令,柴凉若真的是秦疏白好友,自然有责任查看她是否真的有资格拥有玄铁令的。

“其实一开始我还在担心,已经习惯了狐狸的照顾,如今只身一人是否能撑下去,现在想来,自己根本就是在多想,哪有那么多的不习惯,不过是舍不舍得而已。”

“姑娘……”

姚九歌将玄铁令收回,又看了一眼浓重的夜色,凝重了神色,袖中的无命笛被她无意识地拨弄着。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跟着我,也只是平白丢掉自己的性命。”

顾左眼看姚九歌情绪越来越差,连忙站起身来表忠心道:“药儿姑娘本就是我们的主子,您若是现在不想见到我们,我们可以一直隐在暗处,只是求您千万不要自己一人单独赴陷。”

姚九歌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声,道:“我是姚氏一族族长,我将要面对的敌人,是我的族人,你们并不懂幻术,很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困死在幻境中,我却没办法及时救你们,这种亏本的生意,你们为什么要做?”

顾右认真着脸,道:“身为暗卫,保护主子就是我们的责任,姑娘若是非要问出个原因,属下只能说,能为您赴汤蹈火,我们荣幸之至。”

姚九歌叹了一口气。

她和顾左顾右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却知道他们个个忠心,如今说的话一定也是心中的真实想法。

可事到如今,让她平白无故送人去赴死,却也做不到。

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神色却突然一愣,随后猛地将视线转向了远处。紧接着,更是直接朝外头连走了好几步,这才稍稍停下。

“左左,那里是什么地方?”

顾左朝着姚九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认真辨了辨,道:“回姑娘的话,那处应该是东渤的天牢。”

姚九歌神色立刻一变,直接将无命笛握在手心,一跃而起,迅速朝天牢的方向略去。

顾左和顾右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看到姚九歌连目的地都还没到就已经掏出了无命笛,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当即跟在她身后,也略了过去。

此时天牢处的幻生刚起,守卫各个面带惊恐,根本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哭嚎着到处乱挥着长矛,有胆小的早就已经惊慌失措,好几次都伤到了自己。

这些人全都看着空气,带着无尽的惊恐,哭嚎着,求救着。

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天浔的黑衣人看戏一样地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

“啊!不要来杀我不要来杀我!”

“滚开!”

阵阵求饶声和怒骂声在夜晚平添了几分热闹,视线再往上一看,就见有一人与黑暗融为一体,借着月光,偶能看清这人似乎用斗篷遮住了自己的头,隐在里头的面目神秘,根本看不清是谁。

天牢内的罪犯被放,争先恐后地朝着唯一的出口跑去,黑衣人一见到这阵仗,立刻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躲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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