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他想送她天下,她却只想杀他(1 / 2)
鉴于许清浅这个反派实在是弱得有些发指,连背后主脑是谁都搞不清楚,鱼非池竟觉得,跟她对话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用感。
正当她还在考虑要怎么跟许清浅聊一聊这几年的恩怨情仇时,石凤岐拉起她,说了一句:“没什么好问的,浪费时间。”
鱼非池想了想,也是,问什么呢?她不过也是受迟归指使,很多事,或许许清浅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也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一向不太按套路出牌的鱼非池,在随口问了许清浅几句话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顺便想一想怎么处死她。
她不是很关心许清浅这些年来受了些什么苦,有多少不得已,又是为了多深的情爱才能坚持到今日,更不关心有关她的一切背后,是不是真的有太多辛酸秘事。
说到底了,谁在乎呀?
鱼非池连自己过往的一切辛酸都不会再去轻易翻开,又怎会再关心人家是有多少不容易?
更不要提,还是个敌人。
只是两人刚刚走到暗室门口,石凤岐的衣摆就被许清浅拉住,未再有黑衣相罩的她,手上的皮肤也如火灼过般,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她抬着头,一双眼直直地看着石凤岐,眼中还有太多眼泪,眼泪里的情绪许是混杂着不解,心酸,委屈,渴望,期盼等等,所以,她的一双眼,盈满着太多的苦楚,却不能言。
石凤岐握着袍子,将衣摆从她手里抽出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杀了他”。
许清浅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三个字,“他”自是指迟归。
何等残暴的虐待才会让一个人,对她的救命恩人说出杀伐之语?
鱼非池看着那纸上的三个字,笑道:“我会杀了他,但跟你没关系,许清浅,不要觉得谁都有回头是岸的时刻,我们又不是佛,不负责渡尽世人,我不渡你,谁也不会渡你。你做过多少恶事我不想去翻,但是南九的死,跟你逃不开关系,只这一项,你就没有被我饶恕的时刻。”
“那我能怎么办?”她潦草的字迹举在鱼非池面前,眼中尽是憎恨,以至于她整个身子都颤抖得厉害。
是啊,她能怎么办,她不听迟归的话,就会被折磨至死,当初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才答应黑衣的条件,她能怎么办?
鱼非池微微笑,身后屋外的白雪翻起如同细碎可爱的精灵,她在精灵群舞中显得高洁无暇,友好可亲:“你还可以去死呀。”
石凤岐忍不住轻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起,他的非池,的确回来了,只有这样的她,才是鲜活真实的她,一点也不大度包容,一点也不冰释前嫌,一点儿救世主的善良和体贴都不见。tqR1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也别跟她说什么温和亲善,去他的温和亲善。
他的非池,总是可以笑语吟吟地骂娘。
“走吧,她体内有毒,一月要服一次解药,想来是迟归控制她的事物,不用我们如何,她也撑不了多久了,也正好别脏了你的手。”石凤岐提起披风,将鱼非池裹在里面,拥着她走了出去。
身后的许清浅被铁链栓住,不住地想要挣扎出来,用力地拍着冰冷的地面和门板,无声地张大着嘴。
若是她还有声音在,若是她还可以呼喊,人们一定能听到她歇斯底里地愤怒和哭诉,也许会有求饶,也许只剩下咒骂,也许还会质问一次石凤岐十多年没有给过她的答案——
为什么不爱她。
不爱便是不爱,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情爱有多好,蜜里调油令人甘心画地为牢。
情爱有多糟,千刀万剐催人满腹毒计丛生。
问题是人们总是喜欢在自己做错事情之后,将错误归咎于不会反抗不会申辩的事物上,比如许清浅会怨恨情爱,若当年未有一见倾心,或许不会步步错至今日不可回头。
然而情爱何错之有,错的明明是人,人们却又死活不肯承认。
出来未走多远,鱼非池看到绿腰坐在雪地里,便让石凤岐先回去,自己去与绿腰说说话。
绿腰小心地递了酒囊给她,替她望着风,别被石凤岐抓现形,最近石凤岐不允鱼非池喝酒,几乎已经是让她滴酒不沾了,可着劲儿地把她养胖才是正经事。
像猫儿偷腥一般,鱼非池偷偷灌了一大口,张着嘴扇着气,想把酒气扇走,绿腰看着好笑,便道:“你跟石公子这么多年,一直这样相处吗?”
“是啊,像两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鱼非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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