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封后(两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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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说要收回去就收回去?

你还得对他感恩戴德,不好笑吗?

她从容地抱着刘疆回到了正院。

好家伙啊。

里里外外的人都跪下了。

看来她要再来晚些,这些人都得晒晕。

她把刘疆递给常夏抱着,跪下接旨。

“……诏曰: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顾降命,属秀黎元……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羣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帝王承天立极,须使四海同伦,万方向化……匪独外治,盖亦内德茂焉……故政教弘敷,肇先宫壸……所以共承宗庙,助隆孝养……发妻郭氏貌和德嘉,生长子疆……宜奉宗庙,俾佐朕躬,正位中宫,为天下母。其赦天下,与民更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使者洋洋洒洒地念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总结起来先说刘秀无奈地应天之命称帝,而后又觉得她可以立为皇后。

无奈吗?

光是这次南下回军,刘秀便不知道被诸将劝诫了多少次。

到中山国后,诸将便联名上奏:“汉遭王莽,宗庙废绝,豪杰愤怒,兆人涂炭。

王与伯升首举义兵,更始因其资以据帝位,而不能奉承大统,败乱纲纪,盗贼日多,群生危蹙。

大王初征昆阳,王莽自溃;后拔邯郸,北州弭定;参分天下而有其二,跨州据土,带甲百万。

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

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

刘秀未应。

但有句俚语说得妙极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如今名分未定,诸将比刘秀急的多。

他们迫切地需要刘秀竖起大旗来,也好让自己的奔头更清晰点。

行进到南平棘县时,屡次劝诫刘秀称帝的耿纯再次进言。

也不知是不是被逼急了,耿纯这次直白的让郭圣通听了都不好意思。

“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

今功业即定,天人亦应,而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

大众一散,难可复合。

时不可留,众不可逆。”

耿纯大概以为嚷一句你再不听话我们就要各奔前途就能说动刘秀了,没想到刘秀只是大为感动了一下,继续推让。

郭圣通听着消息后都想为耿纯吐血。

所以这次诸将再劝,郭圣通想刘秀假设再不从,说不得他们真得急眼了。

还好,刘秀也懂做人不能太过分的道理。

看看……

还说什么刘秀温柔宽和,其实最坏的就是他啊。

他麾下诸将真是个个都决意要舍命为他争天下了吗?

不见得。

肯定也有人觉得就这样偏安一方,当个土皇帝不错。

争霸天下,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可刘秀卯着劲不肯称帝,又叫这些人越来越不舒服。

我们这般出生入死为的什么?

还不是要那从龙之功?

你这三番五次地推诿算什么?

将来再让别人坐了天下,哪还能有我们的活路了?

于是,诸将越来越急切。

他们已经觉得刘秀不称帝不可了。

今次刘秀终于顺从后,想必大家都是松了口气。

郭圣通跪在地上,魂游太虚地听完了册后旨意后深伏在地:“谢陛下。”

使者不敢受礼,忙避开。

她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旨意。

也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冒出些感慨之意。

很是意外的感慨之意。

为什么要意外?

难道刘秀起初没有立刻封她为后?

可迟一点早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要感慨?

难道除了她,还有别的选择?

使者又从袖中摸出一封诏书,清了清嗓子道:“刘疆接旨……”

还有?

这是立太子吧。

也是,她被封为皇后,刘疆作为嫡出长子,毫无争议便是太子。

立了也好,免得将来刘秀再跑丢了叫诸将慌乱。

羽年连忙上前抱着刘疆跪下,代他道:“刘疆接旨。”

使者的嗓子已经明显冒火了,不像之前那般感情丰富了。

郭圣通很同情他,大夏天的念这么久谁受得了?

“……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嫡长子疆,天资粹美,宜立为皇太子……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嗯,还好,这次诏书明显短得多了。

羽年抱着刘疆俯身接旨。

使者长出了口气,就此功成身退。

郭圣通想赏他碗酸梅汤都没来得及。

估计是急着去回命。

不过,刘秀怎么还没回来?

也不打发个人回来。

郭圣通把两道沉甸甸的旨意交给常夏封存后,本想叫她去打听打听,但想想还是算了。

刘秀刚称帝,诸将的分封就够他忙的。

流血流汗了,终于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要对谁偏颇了,那不得委屈死?

由着他去折腾吧。

没想到的是,她叫人打水来给自己和孩子净面洗手后刚准备去竹林,刘秀回来了。

他大踏步地进来,一脸兴冲冲。

满屋侍女在刚望见他的身影便跪下去,“拜见陛下……”

于是,她也跟着躬身,“妾迎陛下……”

他忙上前扶起她来:“你我夫妻一体,不用讲这些虚礼。”

她顺从地起身,把刘疆递给他抱:“那陛下抱抱四个月的太子。”

她眉眼带笑,站在廊下恰如一枝清丽的梨花。

他笑着接过,本想唤她桐儿。

但想初称帝,还是不这样了,再叫人觉得他轻慢了桐儿。

于是,他唤她皇后。

他们进到里间,常夏奉上冒着凉气的酸梅汤。

他满饮了一大碗后,和郭圣通说话。

“临时起意,凡事都仓促简陋。

等以后定下来了,朕补给你和疆儿隆重的册立大典。”

郭圣通点头。

册立大典礼仪繁琐,累得很。

但她没有说不用。

为什么不要?

她问刘秀:“陛下一直苦拒,今次为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秀就明白了。

他道:“朕长安时的同舍生强华自关中奉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群臣以为天意不可违,复奏曰:‘受命之符,人应为大,万里合信,不议同情,周之白鱼,曷足比焉?今上无天子,海内淆乱,符瑞之应,昭然著闻,宜答天神,以塞群望。’

朕只得命人在在鄗县南边的千秋亭五成陌设立祭祀天地的坛场。而后称帝。

朕是高祖血脉,国号依旧为汉,帝号建武,并改鄗县为高邑。‘’

他说到这,叹气道:“昨日大封群臣,忙乱到三更还在吵嚷。朕到后来便索性歇在那了,免得回来吵醒你们母子。”

郭圣通趁机好奇道:“那想必现下是封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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