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翡翠耳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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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郎灌了满满一杯茶,放下杯子方才喘过了一口气。

自从谈妥了况三娘子就开始了招猫逗狗养老状态的萧世子放下怀里的虎斑猫,闲闲地瞥了一眼要死要活的自家表兄——不出意外地,方大郎被这一眼给激怒了。

方大郎一肚子火气:“你能不能别这么悠闲?!”就算悠闲也不要在我的面前好么?!

萧世子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算是给面子地坐正了一些。

方大郎平了平心气:“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了况三娘子,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况三娘子成功地说服了苏大人。”

他就坐在客席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还未及笄的少女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衣着相同的沉默下人们鱼贯进出,不断地搬上、撤下最近五十年的各种账簿,长长的白宣上是细细密密的小楷——她一步一步地、用沉甸甸的事实叠加筹码,直到达到目的。

“那可真是个厉害的小娘子。”方大郎忍不住感叹。

萧世子抬起头来,挤兑:“怎么着?稀罕了?稀罕了就想办法弄回家里啊,大舅母一定很开心看到这么个能干的大媳妇。”

方大郎哭笑不得:“你这么调侃我有意思么?”他娘可是天天都指望着,能来一个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儿媳妇呢。

“平心而论,”方大郎正经了脸色,“这位三娘子是个作风实际、而且出乎意料硬朗的世家子弟——虽然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子,着实冒昧。相较而言,苏大人的行事更加老派保守。”

萧世子弹了弹虎斑猫的胡子,漫不经心:“正如你所言,况三可不是什么能轻易煽动的人,要铁铮铮的事实才能稍稍打动她,这么一看岂不是比保守还要难搞?”凡事若都能那么肯定,哪还有风险博弈一说?

“但正因为她是这种人,从她嘴里出来的、哪怕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就能有千斤之重。”方大郎坚持,“她很强大——这个人可以争取。”

萧世子挑了挑眉稍:“方大郎,你是被什么给蛊惑了?是她对八方讯息的敏感度?还是她对账簿书信的归纳处理?或者是她务实求本的态度?”

方大郎略带急色:“表弟,我没有被蛊惑······”

“你怎么知道,”少年人剔透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掐了掐虎斑猫的脖子,“她所有的风轻云淡、举重若轻,不是为了加重筹码而装给你看的?”

土黄色斑块的虎斑猫似乎是被抓挠得舒服了,倒在桌面上摊开了肚皮,滑动着四肢糯声喵喵邀宠。

方大郎神色一震。

萧世子哼笑了一声,挠了挠虎斑猫的肚子:“知道她厉害,就多少放心思防着点儿。”

······

“不知是方大郎想太多了,还是萧世子疑人过度,”苏沅把银钗递给身后的巧乔,端正地坐在铜镜前,“最近商议的时候,方大郎沉默了许多。”

素楠选了一对水珠形状的翡翠耳坠,笑道:“那应该是方大郎生了犹疑吧,毕竟萧世子不像是思虑深沉的人啊。”

“我觉得萧世子很聪明呀,”巧乔簪子稳稳当当地插进苏沅的发间,“丰神俊朗还幽默风趣,聪明人才会这个样子呢,就跟老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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