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眼泪的温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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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眼泪的温度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保镖,谁都不敢拦着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手术进行了大概4个小时左右,灯灭了。

沈崇禹一震,快步走到门口。

出来的医生是个灰色眼睛的中年男人,沈崇禹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都忘了用英语,“她怎么样?”

他手上有血,干涸的是阮绥绥的,新鲜的是他自己的。医生见血见惯了,但给他抓了一手的血还是觉得不舒服,忙用英文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人还在昏迷中,暂时不要去打扰。”

阮绥绥被推倒了特护病房,医生不准沈崇禹去打扰,也就是说从阮绥绥做完手术后他还是一眼没看到。

心里着急,但他也无怨无悔,在医院里守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的样子像个英俊的海盗。

终于,在阮绥绥入院的第三天下午,他见到了她。

阮绥绥命大,这一枪差点就打在脾上,疼得死去活来之后她还活着,经历过一番生死,她在奈何桥上徘徊的时候,忽然间就想通了很多事。

这些年太忙了,忙着感恩,忙着爱恨,忙着想强大,以至于从来没有这么安静无杂念的考虑过人生的过往。那一枪来的时候,她短暂的疼痛之后觉得身体轻的要命,有一部分脱出了身体好像时光里穿梭了一样,她从童年开始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不是鸟语花香,却还是长大了,会爱了。她很明白,这一辈子她就爱过沈崇禹这么一个男人,就算他伤她,在危难的时候给他挡枪口都是本能。

沈崇禹走进病房的时候她安静的躺着,身上插着很多连接仪器的管子,一张小脸儿白的像纸片儿,连嘴唇都是白的。

阮绥绥中枪的时候他没哭,在抢救的时候没有哭,可看到她现在孱弱的样子,他拉着她的小手,大颗的泪珠就这么滴落。

其实眼泪的温度比眼球高一点点,低于36度,但是阮绥绥却觉得很烫,滚烫,像一百度的沸水,烫的她皮肤发红,忍不住也想哭。

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张了张嘴,艰难的说:“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沈崇禹张大了嘴巴,从阮绥绥认识他以来还没见他这么丢人过,眼泪哇哇的,鼻子上还挂着鼻涕,都快流到胡子上了,真脏。

他拿了张纸巾用力擦,可是擦了一张又一张,阮绥绥很有耐心,她知道他在也没有办法敷衍她。

可是他却说:“绥绥,等你好了再说不行吗?”

阮绥绥闭上眼睛,气息微弱,“也好,我就怕我听不到了。”

他握紧了她的手,甚至有些刺痛,“胡说,你好好的,手术很成功,你会好好的。”

阮绥绥别过头,不再看他。

沈崇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说:“故事很长,我不知道从哪里说。”

“就从你让我签字那时候说吧,再长也长不过我们的一生。”

她的话有毒,让他的眼眶又红了。对,活着就有个时间长短,但是那颗子弹要真的再进一点点,那……

“我不做律师了,就想把律所送给你当你的生日礼物,却没想到我从被解除律师资格开始就掉入了人家的局里……”

他说的很快,从接到沈心慧的电话去米国然后被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薄雷注射病毒一直到他活着回到海城,那么多的苦难,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说完了,特别实是实验室的煎熬,他就说了两三句。

阮绥绥没哭,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艰难的抬起手,沈崇禹忙握住,“绥绥,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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