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罹难者(2 / 2)
明澈的月光流泻在湖面上,潮面反射了月光,处处水光潋滟,波光粼粼。湖面上还有极淡极淡的水汽升腾,如烟似客若尘。明澈的月光再流泻到枚头鲜润的花上,树树嫣红在朦胧夜色中,红的只见其温柔,如同娴静的女子,不见一丝张扬,只是柔的似水。
外头晨光明亮,庭院中月季丛翠色茵茵,全未受秋意所染,此时星星点点开了些怯怯的小花苞,也颇为娇艳。却是数十本山茶竞相争艳,碗口大的花朵吐露芬芳,深红粉红团团簇在一起,十分热闹。如此秋光,被昭阳殿重重深红如血的雕花朱窗一隔,落进昭阳殿中便成了淡蒙蒙的一层寂寞轻纱……
她躺在湖面上,抬头是深邃浩瀚的星空,无数个星子眨啊贬地,好像眼睛一般打量着她。远处是隐隐约约的青山,近处是娇美馥郁的花树,一切在月色下,都是那样的朦胧那样的美。偶尔听到几声虫叫和鸟鸣,听在耳中,就好似情人的呢喃一般……
她倒在汉白玉砖下,仿佛一片随时会被稀薄阳光化去的春雪,轻飘飘失去生气,唇角含着最后一缕柔和浅笑。我再不回顾,碧海蓝天的自由,那是我与她都毕生不能达到的的地方,所以她走了,唯独我留下。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方才她虽然从水中站了起来,但那水只是及到她腰间。而且,更万幸的是,她方才洗她后,已经用绢带格丰满的胸缠住了。更更万幸的是,这次用的布帛,很薄很薄,而且是肉色的。就算是在白日里,也要近身才能发现,更何况是在夜里,还是水气氤氲的湖中。
徐徐步出,待行至上林苑,却见苑中数丛文心兰开得正盛,修长的叶片轻巧漫洒,绿玉琥珀样的花茎轻盈下垂绽出飞翔的金蝶似的花朵,嫣然可爱。
隔着一道飘摇繁复帷幔,帷幔是白色的,如白雾浩荡,轻烟簇雪,不似云锦也不似白绢,如云如雾般飘荡着。而帷幔后面的人,就好似融在雾中的一道身影,影影绰绰。
绵绵轻薄的日光下枝影寂寥,似是淡淡的烙印浮在白墨临白净的小脸上,他似是不解其中意,一边念一边轻轻反复吟哦。有清单的风从容吹过,打开的窗轻轻扑棱,发出沉闷绵长的声音,偶尔有被风吹落的羽毛样的合欢花,轻轻拂于乌沉沉的紫檀案几上,那样轻绵的落花声声,却似击在心上。
是性子最绵的一个,平日里也极易害羞,只有在杀人的那一刻,他眸中才稍微现,出一丝戾气,平日里,都是温和无害的似大姑娘一样,小四的手也是极巧的,他最擅长的是发暗器,平日里都是捏着细小的银针啦,康老三便说,暗器银针和绣花针也差不多,所以缝衣服什么的活计也交给了小四。
她说话间头一偏,别在鬓角的秋杜鹃落下一片粉红的花瓣。素手轻扬间我已折了一朵文心兰在手,簪在浣碧如乌云般蓬松的发际,含笑道:“秋杜鹃虽美,却也不妨簪几朵别的花,瞧着也新鲜。”
那车撵长一丈有余,座高三尺,撵外装饰着银螭绣带,金青缦帐,顶棚绣着兽吻,前面竖着丈许高的红木竿。车撵以四匹马幸行着,后面有数十个侍卫跟随。
午后的阳光轻柔得如金色的细纱,扬起春色如葡萄美酒般光影潋滟,滴滴沁心陶醉。隔着阳光远远望去,辉映在桃红柳绿中的昭阳殿显得格外肃穆而有些格格不入,似一沉默的巨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司徒香香心中也有一丝酸楚,任由白玛夫人将她的头发梳通,挽成漂亮的发髻,再穿上宽大曳的锦绣裙袂,静静坐在妆台前。日光透窗而入,身上红色的嫁衣,如同云蒸霞蔚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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