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更难得的是,孙二虎也在安然地等着他。见他坐安稳了才开口说道:“咳咳……这训息表呢,已经贴在那儿了,以后就要严格按照它来作息。之所以这么晚还要来讲武堂,是因为这个时辰是属于你们晚训的时间。看到四周墙壁上的油灯了没有,每天晚上都会有专门负责添油的人,这灯油也是定量的。什么时候这灯熄了,你们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当然,也是有着规定的钟响,但是,我们一大队的人,都必须要有进取心,‘灯不息,人不憩’是一大队长久以来的作风,你们也要遵循这样的传统。至于晚上你们该做些什么,我想即便我不说你们也会想得到。好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剩下的时间你们自由安排。再有,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守规矩!”边说边狠狠地瞪了台下一眼。
等孙二虎走出门去,众人才反应过来,都觉得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他们不相信一场“中烧怒火”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平息掉,仍在担心会不会再有“回马枪”杀来。
良久,他们终于放松了下来,想来他确实有许多事要忙。武生们意识到这等时局,便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虽然王纯仁的一时得意,重挫了多数人的战斗信心,可哪有轻而易举便承认自己是“温顺羔羊”的事,此刻便是自己最好的“反击”时机。
在几人的带动下,讲武堂开始躁动起来,先是互相低声攀谈,渐渐地声情并茂的高谈阔论起来,这是唯一不想被埋没人群的最直接的方式,因为拉出去某个人较量一番,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做法,在此刻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同样也有着失败或者“出力不讨好”的风险。所以,在任何“你死我活”的场景中,都是“先动嘴后动手”的。
王纯仁此刻却不能肆意妄为,恰恰相反,他在为这样“不守规矩”的行为而怨愤。因为他已自恃是“魔鬼”的宠儿,必定要站在魔鬼的阵营当中,唯其马首是瞻。他们的做法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如同在挑衅自己一般,岂能不令他愤慨。
虽如此,可眼前的“宠儿”依旧是那不动声色之态,这便是彻底成为“魔鬼”之前仅存的理智在作祟,不然早就做出那不识时务之举。虽然不宜直接宣泄自己的不满,可还是要把令他气愤的目标探寻到。在喧嚷的人群中,找几个张牙舞爪、张狂无度且又目中无人之辈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的怨愤心安理得的有了针对点,这是第二阶段的理智,因为在成为“魔鬼”之前是还要有自知之明的。把整个不守规矩的人群都当成敌人,那是要有着绝对的“实力”与“勇气”的。
就在有意无意的犹如坐立不安一般的探寻中,王纯仁看到了一幕他更不想看到的场景,那便是安玫正在与黄博小声交谈的画面。只见两人神情紧张,脸色红晕,眼神羞怯的不敢对视之态着实羡煞旁人,这旁人,自然是旁边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王纯仁瞬间醒悟到,原来自己的气愤,仅仅是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自己仍旧不是这个屋子里的“主角儿”,仅仅是激起众愤及其斗志且又被不屑一顾的人。想及此,顿觉心乏力竭,理应越发丰满的怨恨之气,也停滞在那上下难为的境地上。
同众人一样,王纯仁此刻视野中“男欢女爱”的画面,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浓墨重彩”的呢?这对于多数人来讲,都已无从知晓,只能各自认定为是在自己“高谈阔论”的时候。之后,也同样是不经意间察觉到,事实也确实如此。
方才那两人见群情开始荡漾,便也有跃跃欲试之心。只因这彼此该要去交涉的人,有招人侧目留意,说三道四之险。除此顾虑之外,二人之间存在已久的尴尬是首先需要攻破的屏障。
最终还是女孩首先打破了沉默,抬头斜眼看了黄博一眼,抿嘴笑了笑说道:“你叫黄搏对吗?”黄博听到这话,心神为之一震,即因安玫会开口跟自己说话,又为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赶忙抬头对视过去,报以更加热情的笑容回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是叫黄博。”“呵呵,我无意看到了你的剑。”“嗯?哦,原来如此。呵呵。”黄博想起自己刻在剑柄上的名字,明白了她的话。“你……从小就练剑吗?”安玫又问道。“嗯……应该不算,小时候对剑不了解。”安玫有所了悟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又练上剑了呢?”“因为,因为……又喜欢上剑了。”“哦,应该练得很好了吧。”“没有没有,上不了台面的,呵呵……”黄博急于彰显诚实的笑声,远不止传入了安玫的耳朵,同样不受控制地淌入了一群人的心里,犹如炽热的岩浆流到了潮湿的土地一般,所经之处,灼人热痛之感瞬间滋生。他的笑声,落实了他们心中二人相谈甚欢的“事实”,那是心有期许之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因为那事实原本也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此,黄博如同是把众人都看进眼里的一块肉,独自含进了嘴里。
过多的“食肉动物”,是不会允许这种吃独食的行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至于到目前为止,除了嫉羡的眼神外,仍没有做出更显“饥渴难耐”的争抢举动的原因,要么是因为他们有信心能把黄博吃进嘴里的肉给完整地弄出来,要么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容忍黄博这瘪三捷足先登一回。
两人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便又开始彼此沉默起来。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安玫开始跟另一旁的伊雪交谈起来。她看到伊雪的头上有一小片竹叶,便探过身去帮她拿了下来,还不忘开玩笑的说:“怎么,还带回来做纪念吗?”一边说着一边把竹叶举在伊雪眼前。“别瞎说,快收起来,让人看见真像去做贼了。”伊雪赶忙夺过竹叶,眼神慌忙地四下扫了一圈。不说这话倒好,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嘴,目光齐刷刷地盯视过来。有时候,很难确定自己无关紧要的言行举止,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是被人所忽视的。这样出人意料的引来关注,着实给她们上了一课,其实敲醒了在场所有有心之人的警钟——以后说话,需谨防隔墙有耳。
众人直直地看着伊雪,见不再有下文,便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继续旁若无人般的在各自阵营中费尽口舌。伊雪察觉出众人对她的大赦,慢慢地抬起羞红的脸来,斜眼瞅着旁边的安玫。安玫见状,连忙说道:“不要怨我啊,谁叫你这么大声的,呵呵……”伊雪见她还不顾死活的嘲笑自己,便故作嗔怪状,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她。安玫便也不再多话,转过身来作托腮沉思状。
安玫在想竹林中的那个老头儿,明明看到要去敲钟了,怎么会那么久才听见钟声呢?这本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其余五人都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却单单她在意着。她觉得,要么是那老头儿故意在戏耍她们几个,要么就是故意拖延,让她们好有时间赶回讲武堂。可如此一来,这整个训武院里的人,岂不完全玩弄于一个老头儿的鼓掌之中,这在她看来是件随心所欲的差事。
训武院的夜晚灯火通明,训术场上,各路兵器相互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勤奋刻苦,在火光的照射下,汗体窜上盾下。而在那灯光波及不到的地方有着难得的黑暗,那些黑暗的地方更加吸人的注意,因为越黑暗的地方,越适合隐藏。有人用黑暗隐藏的是对决;有人隐藏的是男欢女爱;而有的人隐藏的却是努力精进。相比于偌大的训术场,黑暗角落里的内容才更加丰富多彩。
若是相比于训武院外的世界,整个训武院便又显得单调了。钟声响后,一大队的人大都走出屋来,欣赏着眼前一整份的“单调”。
几个女孩扶倚着身前的围栏,看着眼前的景致。伊雪随口说道:“难道每天晚上都会有这么多人修炼吗?未免太壮观了吧!”安玫盯着刀光剑影回道:“听说是快要结业了,备战终极考核呢,没看到都是些老生嘛。”“谁说的,”伊雪狡辩道,“你看还是有新武生的,你看那儿,那些人今天我见过的,是二大队的人。”说着手指指向一边,示意她们朝那儿看。
安玫早就看到了人群中明显稚嫩的那些同样挥舞兵器的人,她知道伊雪说的没错,所以就没再回话。倒是站在身后的一个女孩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二大队的人大多数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就勤奋刻苦。”伊雪茫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看未必,倒像是些装腔作势、博人眼球之辈。”“你看到他们的兵器都很普通的,还有他们的穿着也都是些粗布破衣。当然,你说的那种人也一定混杂其中的。”那女孩说完冲伊雪笑了笑,因为前半句的口气略显干硬,以示友好。伊雪也不计较这许多,倒是有心夸夸这位一开始就让人刮目相看的女孩,便说道:“怪不得能跟安玫一样,挨罚坚持到了最后,果然有不一样的见识,呵呵……哦,对了,这就见外了吧,到现在还没有跟姐妹们说你的名字呢?”那女孩被伊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道:“伊雪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介绍自己,我叫兰花,玉兰花。”
安玫听到那女孩的名字后也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说道:“兰花,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安玫,哦,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呵呵……”兰花冲安玫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安玫老早就想认识这位同样坚持到“胜利”的女孩,只是见她同那黄博一样好像也是个少言寡语的闷葫芦,即便想了解,却也不想主动上前搭话。当听到兰花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暗自猜度,那不是来自名门望族中的姓氏,所以之前的沉默寡言,就不会是自恃高人一等的孤傲,心下便也释然了。
同样兰花对安玫也有着非一般的“心路历程”,可她的心就没那么容易释然了。想她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孩,为何会选择习武,又为何偏偏同自己一样有着如此好胜心及坚韧的性格。难道同自己一样,是为了给家族争气?同她相比,可不是仅仅略胜一筹的优秀呀!
在伊雪故作娇嗔地埋怨下,其余三个女孩也各自又相互做了番介绍。一个叫周冰然,一个叫陈甜甜,另一个则叫林守平。只从名姓上就可以知道,皆是出自平常人家。伊雪又继续建议,要求大家把年纪报出,按照大小排位,这样往后就可以老大老二的同家人般地叫着,显得亲切。起初,守平以及安玫万般不情愿暴露自己的芳龄,深觉伊雪是个挑事儿精,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一点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可既已被她提出,两人又谁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含恨地说出了年纪。
另外几人也相继讲出,次序便排列了出来,林守平果不其然排在了第一位,六人中她年龄最大,虽然做得了老大,可这样的老大她委实不情愿做。而安玫排在了第三位,加之排在伊雪之后的双重惊喜下,心中顿感畅快。第四位是陈甜甜,老五周冰然,而小六便是那玉兰花。自此,一大队唯一一支女子“帮派”正式宣布成立。
在六人忘情的评三排四之时,同样立于围栏前观赏的男人们相继按耐不住,手持兵刃走上了训术场。这一刻他们已等待多时,都已经憋屈了一整天,是该亮亮自家本事的时候了。他们也是不甘被无视,企图抓住眼下这博来佳人留心在意的最佳时机。安玫等人相继也觉察到了周身的异动,看出眼前的场面中又平添了夺人眼球的几笔。她们同样对男人们的功底有着好奇心,所以自然而然地扮演起了看客的角色,恰巧满足了男人们的心愿。
刚走上表演舞台,最初的确是需要“表演”一下的。能看得出,他们为彰显自我用足了心思。想来,此番作为一定要表现的“委婉”一些,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的意图表露无遗,于是,都会事先把手里的兵器随意挥舞几下,好似是上来随性玩耍一般,然后再渐入佳境。在此过程中,不出意外的话,那种逐渐递增的惊奇、钦佩以及敬畏的心理反应,一定会在旁观者的心里滋生与蔓延,这等另眼相看的过程才算是最恰当不过,最称心如意的了。
不过,除此之外一定还会有洞悉一切的主儿,把一切都看穿,或者根本不需要此等睿智,尽人都已心知肚明,只是不必捅破窗纸。又或者招来的远不止惊奇与钦佩,也许还会有鄙夷、轻视与敌对。至于这些风险,他们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心高气傲的年纪,根本不适合做权衡利弊的事,何况那事先的“表演”已充分说明,他们至少不是完全莽撞的。
果然,敢在老油条面前卖弄,确实有真材实料的人。此刻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一个舞枪的。此人纯熟的枪法,犹如龙飞凤舞一般,甚至引来了老油条们的侧目,纷纷有人停住身形,围将过去观赏。而一同上来“献丑”的其余人等,却只好继续黯然失色下去。
仍旧站在原地的姑娘们早已注意到此人。伊雪用惊奇的语气说道:“这人是谁呀,有点货真价实的意思,佩服!安玫,是不是呀?”说着看了眼也在目不转睛观赏着的安玫。安玫呆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回道:“是不错呀,怎么着,‘老姐姐’看上了吗?”“怎么说话呢,是妹妹动了春心了吧,呵呵……”伊雪故意把妹妹叫的柔声细语,好似在哄教小孩儿一般。安玫没能如愿气着她,反倒招来了娇嗔气受,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么好的枪法都不能俘获你的芳心,老姐姐还是赶早剃度出家去吧,不要在这儿迷惑他们了……呵呵……”这话不等说完,她便开始懊悔,后悔自己同伊雪一样不知了分寸,后面的笑声,是想极力挽回不小心丢失的优雅形象。伊雪也对她略显刻薄的话吃了一惊,即便明知这是开玩笑的话,可还是很难完全当作玩笑话来听。为了能将尴尬顺利缓冲过去,伊雪勉强拿出那原本收放自如的娇嗔状说道:“你才要当尼姑呢!”之后两人便很默契地一同沉默了。
沉默的安玫在反思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猛然间回过神来,抬眼再次看到仍在舞枪的那位时,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大概是那人的枪术太过精彩,给了她一番突如其来的刺激。她开始试图说服自己:的确,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优秀。不对,只是枪术比自己优秀,可那又怎样!她用了片刻工夫便重新回归本色,平静如水地继续观看着那个肆意闪动的人影。
觉醒阁上,也有着几双好奇的眼神留意到训术场上。其中枪术师室中几位训术师的神情最显意外,虽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枪术在近几届中,一上来就如此有模有样的倒是少见,所以不免议论开来。一个劲装结束的魁梧大汉声如洪钟地说道;“这是哪一队的,真要撞上运气了,如果能调教他,是会很出彩的。”旁边一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向窗外的脑袋转了回来,对那大汉说道:“呵呵……赵师就别眼馋了,是一大队里的人,这运气是要给我战某人的了,呵呵……”“哈哈,恭喜恭喜,战师总算得着了宝贝,哈哈……”那赵师赶忙做喝彩状,脸上的横肉在赔笑中猛然皱合,两只原本就很小的眼睛,越发得没了踪迹,倒是恰巧让人难以看清他眼睛里真正的内容,成了最佳的隐蔽内心的方式。
早在新生入院前,大汉嘴里的战师就已经在所有的新生名单中排查过,他想知道所有人中到底有多少是练过枪的,练得是哪家枪法,谁又是有水准的……也就因此知道了那舞枪之人是一大队的,自然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作东方宇。当然远不止他一个人如此,这与仕途紧密相关的“捷径”,是不甘安于现状的训术师们必会去走的一步。
刀训师室里,孙二虎也扫了眼东方宇,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微微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是反感自己的武生在哗众取宠,还是对东方宇的枪法有所见地。不过,对于旁边其他训术师的赞许还是欣然接受了,毕竟此等人才是自家的,脸上连带着沾光,岂有不接之理。“礼”既然收了,就要替自家人客气一番,对几位“送礼”的同行不住地回道:“哎……早着呢,早着呢,一身的毛病,还需细心调教,呵呵……”
训术场上,东方宇已收枪定势,矗立在人群的包围圈内,接受着来自老武生们稀稀拉拉的掌声。这已经很不错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放下自尊,不由自主地给他人所表现出的自己也渴望达到的精湛技艺而喝彩,确切的说是昔日想要达到的精湛。对于枪术,他们不是没见识过更精湛的,只是一来就如此赏心悦目的确值得惊奇,他们欣赏的也仅仅是那份惊奇罢了。
东方宇额头稍稍见汗,呼吸也有些急促,看来是真下了气力。他对于期待已久的满场喝彩没能如愿以偿,心中虽稍感失落,不过仅从环绕自己的人群来看,此番还算基本达成心中所愿。
掌声熄毕,东方宇朝众人抱拳行礼,以示谦逊。随后人群开始散去,个个脸色始终如昔日平常恬静,即便是报以掌声的人也是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让人难以捉摸。待东方宇提枪回身,则看到了稍显正常的敬畏神色,那些神色的主人便是新生大队里的人们。准确的说,他们的敬畏,之所以能够轻易显露出来,除了少数的真情实意外,多数还是并不情愿的,只是难以自控,实属自然而然的外露。如此神色,不论在哪一方看来,都会看成是一种示弱,看到此种神色的人心下满足,显露此种神色的人却是心有不甘。
在不甘的驱使下,他们会尽量润色自己没能克制住而表露出来的神色,会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就如同那少数人的“真情实意”一般。这样,既可以暗示自己以及昭示天下,自己有着大度的胸襟,可以容纳他人的出色,以及真诚地表示钦佩。而且,又可以让自己在他人看来,尤其是在东方宇看来,以及自我审视之时,仍旧是体面的,。
故此,“自家人”呈现给他的赞美敬佩之情是正常的,合理的。他也看懂了自家人的“正常反应”,在即允许了自家人对内心反应本能地“润色”之时,又欣然接受了那不论是润色前还是润色后的所有“敬畏”之情。
东方宇走到讲武堂前,纵身跃上两丈高的围栏,落入了围栏里的几个女孩身前。伊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突然开口道:“嗨!枪耍的不错,敢问尊姓大名?”东方宇正沉浸在自我陶醉当中,猛然间听到了这话,同样吃了一惊,故作镇静地转过脸来,看到了一脸灿烂笑容的伊雪,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自己。“你好,那……敢问姑娘芳名?”他同样一脸灿烂笑容的反问道。“我叫伊雪,该你了。”伊雪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东方宇对于她神情的转变有些不解,见她变了脸色,便赶紧说出了自家名号。“东方宇?呵呵,不错,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回去吧。”伊雪又恢复了满脸笑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脱口而出。东方宇同众人一样再次错愕,当自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时才继续说道:“呵呵,过奖,过奖。”说完便抱拳施礼,惶惶然走进了讲武堂。
待东方宇身影消失,安玫斜眼看了看伊雪,悻悻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还不承认,可以呀,真够直接的。”“你想哪去了,我是代替你们给予他应有的问候,不然人家白在我们面前使那么久的气力了,那多不好。”听到这话,安玫心头一震,看不出外表如此清秀的伊雪,原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心想既然有人已把事情挑开,自己也不好再故作懵懂,继续让自己“蒙在鼓里”,便回道:“呵呵,瞧你这话说的,让你那心上人听见了,人家该有多伤心呀。”“去去去,再胡说八道,人家就不理你了。”此话一出,瞬间让几个女孩一同咋舌,伊雪顷刻间心智游走于两个极端的本领,让她们好似又重新认识了她一回。安玫故意夸大惊诧的表情替大伙儿说道:“佩服佩服,原来,让人刮目相看的人竟然在这里……”
“要你夸我呀,哎哎,别说我了,快看,又有好戏了。”伊雪用下巴示意姐妹们看向训术场,几人便同众人一样,又把目光聚焦在了训术场上,伊雪也成功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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