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如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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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堔敲了敲门,只见一个老鸨模样的人拉开一个门缝道:“走走走,今天不营业!”分明听到里面传来丝竹管弦之声,还有莺莺燕燕的婉转笑声。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浪笑。

只见师傅一怒,一脚踹开大门,那老鸨被弹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这时里面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闪出几个人,瞬间吕堔已经和那几人纠缠打斗起来,吕堔和那几人也不知道谁占了便宜谁落了下风,只见师傅也不注意吕堔,只盯着背对着我们的客人的背影看着,眼睛里像是冒着火星子一样,嘴唇紧闭,双手把拳头握的紧紧地,指甲都扣到肉里也不觉。

我第一次见师傅气成这样,师傅突然脸色煞白,双手抱着胸口,晕倒在了地上。我忙叫道:“师傅!师傅!”掐着师傅人中,也不管用,测着师傅脉搏,只觉力度微弱,但频率又十分的快,找到师傅的药瓶倒了几颗塞在师傅嘴里,给师傅做着胸外按压。

周围站了一圈的莺莺燕燕,我生气的骂道:“都给我滚远点!”这时其中一个给我端来一杯水。虽然现在不是喝水的时候,但还是很感激她!我又掐着师傅人中,只听师傅微弱的咳了几声,睁开了眼。我抬起师傅的头,送了一口水。

吕堔也不和那些人缠斗,跪在了师父面前。见师傅醒来,“属下无能,没保护好小姐,请小姐降罪!”师傅环视一周,问道:“刚才你们的客人呢?”吕堔把老鸨揪到师傅面前,“被小姐一闹,吓跑了!看这样子,以后也不敢来了!哎!你到底……”师傅挣扎着揪住那老鸨,“你说走了,你说走了!”老鸨也不敢说话,任由师傅揪着。我掰开师傅的手说:“你现在必须休息,什么事也以后再说!”只见师傅面露失望之色,也不说话,怔怔的坐着发呆!吕堔找了车,把师傅抱上车,打道回府。

陶老爷来看师傅,师傅刚好睡着了,他静静地坐在师傅床边摩挲着师傅的手,也许每一位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心里总会有说不出的难受吧,我悄悄关上门出去,给他们留下私人的空间!

吕堔还跪在门外,似乎这样才能让师傅的痛苦减少!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虽然依旧冷酷的面容,但眼睛里的痛苦却出卖了他,如果不是爱,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切肤之痛。两个互相爱着对方的人,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其中的纠葛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你这样跪着,师傅就不难受了吗?”他看着我,眼神坚定。“只怕知道你这样惩罚自己,师傅会更难受吧!明明知道师傅对你的感情,你却这样糟蹋自己。分明就是让师傅更加难受呀!”只见他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说。

“现在你应该找出把师傅害成这样的元凶,而不是在这里让师傅难受!”他垂下头,“她是被我害成这样的,是我该死!”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但是师傅的病看来是因他而起的。我只得说:“师傅是因为看见了销魂楼里的那个人才发病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带她到那种肮脏的地方才会这样!是我该死!”“那你是不是应该找到那个人,将功补过呀!”只见他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可能是跪的太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陶老爷从屋里出来,看着吕坤离开的背影说到,“都是孽缘呀!”

“姐姐、姐姐!”师傅在睡梦之中呼护唤着,两只手无力的挣扎着,我轻轻的拍打着师傅的身子说,“我在这,我在这!”一会儿师傅的眉头就舒展了。我叹着气想着,师傅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呀!

正在这时听见吕堔在门后喊着我的名字。见我出来问,“小姐睡着了吗?”我点了点头,他说:“哪位公子是那里的常客,只要去了就会包下整个销魂楼,销魂楼的花魁就是小姐要找的如青,现在名字叫如烟。那公子为了如烟一掷千金,但如烟心气极高,每次只是弹个小曲作为答谢。引得那公子更是欲罢不能了!”这如烟勾引男人到是真有一手!这样的人拉拢过来为我所用还真是不错的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我手上有没有拉拢她的价码!我收回飘远的思绪问道:“没查出那公子是谁吗?”“如烟说,下次再去,会通知我的!”“好!到时候,我们去见识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

师傅的病犯一次就比上一次更重些,恢复的日子就更久一些。一直没有如烟的消息,到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师傅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只是一直闷闷不乐,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第一次见师傅闷闷不乐这么久,师傅是火爆脾气,有气当场就发了,只是现在这样,让我手足无措了起来!

早上起来,师傅已经穿戴整齐的等着我了,见我不解的挠着头便说道:“磨磨蹭蹭,要干什么事都忘了吗?”我发现师傅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了,开心不已,屁颠屁颠的围着师傅转悠着!师傅说:“今天下午,我们再去一次销魂楼。把如青接回来!”想到吕堔的话,如青未必想回到这平淡的生活。看着师傅兴奋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但是我仍旧没敢把吕堔的话告诉师傅,以免又发生什么不测!

吕堔从外面进来给师傅作揖,“二小姐,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听了这话,谁能耐得住性子说你不要讲,真是吊人胃口。师傅当然不是耐着性子的人,立马就问道:“什么事,快说!”吕堔道:“二小姐沉住气,是有关于那天销魂楼神秘公子的事!”只见师傅沉下了脸,吕堔继续说:“如烟派小丫头来说,现在此人正在销魂楼内!”师傅站起身说:“立刻驾车走!”

“开门!”吕堔拍着们叫到,只见那老鸨探出头,见是我们,立刻把头缩了回去关上了门,任凭吕堔怎么敲都无济于事。只见师傅叫道:“阜儿,把门打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在里面的居然是当今皇子殿下!难道他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竟然来这种地方。还有皇上的想法他就不在乎吗?如果皇上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大发雷霆呀!

这时老鸨打开了门,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已经不在楼下,只有司马阜坐在酒桌之前,桌上的酒杯有五六个,个个上头沾有鲜红的胭脂膏,师傅在桌前坐下道:“阜儿,逃不过的,你就老实交代吧!不管你说什么,姨母都会相信的!”此时大厅只剩下司马阜、师傅、吕堔和我四人。只见阜噗通一声跪下道:“姨母,对不起,阜儿错了!但是这其中的缘由不能和姨母说,姨母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师傅道:“吕堔,你给我看着他,别让他再溜了!现在我要办正事了!稍后再审问他!”

“如青出来!老鸨出来!”师傅高声说到,那老鸨从门后出来,想必是一直偷听着我们说话,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师傅也不理会。只见一个眉目和如翠一模一样的少女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此女下身穿着天蓝色曳地长裙,上身穿着淡粉色纱罗衫,头上挽着十字髻中间插着一把嵌宝珠银梳,发间插两朵绢花,不像是红尘女子,更像是大家闺秀!见了师傅行了礼坐下。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为何知道我的本名?”“如翠想知道你的下落!”只见她脸上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如翠!你们认错人了!”师傅也不说话,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她!她打开帕子,那是一块白色丝绢,时间在帕子上留下泛黄的印记,帕子的一角上绣着几枝翠竹,下面绣着一个“翠”字!她不停的摩挲着那个字,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帕子上。随后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帕子,帕子的一角上绣着同样的几枝翠竹,下面绣着“青”字。

“这是母亲为我和姐姐绣的手帕!我和姐姐是一胞所生,而且我们长得极像母亲为了分辨我们,一人给了我们一块丝帕!姐姐现在怎么样?”“因为担心你生了病,想见你最后一面!”师傅扯着慌说到。只见她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看着师傅想,等见了面,你要怎么圆谎!如青走到师父面前跪下,“求求你救救她,千万不要让姐姐死呀!”师傅道:“见了你或许会有转机!”

如青又跪到了老鸨面前磕着头说:“妈妈,你放了我吧!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让她死呀!”那老鸨说:“你让妈妈怎么办!妈妈就你这么一个顶梁柱!再说你是妈妈花了多少银子才培养出来的呀!你走了妈妈怎么活!”随即用手帕捂在了眼睛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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