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兽人小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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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一边保持着畏惧,一边又有着强烈的猎奇心理。

这不单单对人这样,对兽人也同样适用。

于是当山羊大叔在图尔斯镇的后山腰上发现一名昏倒在地的少年时,先是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在确定少年身上没有任何魔族的特征后,这才将他背回了酒馆。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清晨,镇子上的所有兽人们全都挤进了山羊大叔开的酒馆里,来探听来路不明的少年的身份。

“看到没,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兽人的痕迹,要不是人族,要么就是魔族,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我们这个兽人小镇已经有几百年没来过外人啦,这个人一定是个灾祸!”

“要我说,趁他还没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剁成稀巴烂得了!”

酒馆里兽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都挂着凶恶的神情。

这时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山羊大叔捋着他那快拖到胸口处的花白胡子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那可不行,别忘了,我们这里一直被评为兽人王国的十强模范小镇,和平、安宁是金字招牌。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少年就给我们镇子抹黑啊。”

“您是镇长,那您说怎么办?”一个有着猪头模样的兽人摊着双手说道。

“嗯......我看可以留下他慢慢观察,一来可以对外彰显我们镇子的古朴民风,二来也多了个免费的劳动力。”

“嘿嘿,镇长就是镇长,想得就是周全!”

其余的兽人纷纷露出笑脸赞叹起来。

醒来后的少年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挨个问镇子里的兽人,地狱之门在什么地方。

对于这么一个不祥的名词,所有兽人全都惊恐地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么你们也帮不了我,找不到地狱之门我该怎么回去呢?”他灰心丧气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着。

图尔斯镇的兽人们对此难免吊着颗警戒的心,但随着日子久了,他们发现这个少年平时干完酒馆里的活后就独自蹲在厨房后面发呆,偶尔爆出几句粗话。

“麻蛋!把老子送到这个鬼世界连个指南书都不给我!要是真回不去了,我要诅咒你八辈姥姥!”

终于确定他完全无害的时候,几个胆大的兽人凑上去搭起了话,但结果是碰了一鼻子灰,一问三不知。

只要问他叫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又为什么来到这里时,他就绷着一张臭脸,瞪着问话的兽人,那眼神就像是欠了他一万加索的债一样。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吊起了兽人们的好奇心。

仔细观察着这名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对于人族来说,年龄绝对没有超过十五岁,又不会丝毫的灵力,本来是微不足道的,但独是他那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以及他身上穿的奇异服装实在令人稀罕。

尤其是那身衣服,颜色是蓝色,材料像是丝制品,但摸起来确是丝滑无比,而且上衣没有纽扣,只有一条金属链,从远处看竟反射着一缕银光,穿起来极为方便。

这身行头,就连镇子上最有眼力的裁缝鸡大婶都看不出个理所然来。

有几个兽人眼馋这套衣服,曾出五百加索想把它买过来,但是衣服的主人死活不卖,于是兽人们转而又说,只有疯子才会穿这样不伦不类的衣服。

每在这时,他也不恼,反倒是歪着头,嘴角露出一道弧线,冷笑道:“一群乡巴佬,这是运动服!”

众兽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说,这倒是件麻烦事,总不能阿猫阿狗的叫,他又不是个兽人,于是便帮他起了个名字——拉布拉多(兽人语:蠢笨的,不合群的小丑)。

这名字的由来就是每逢月圆之夜,他总要站在镇子的后山上,对着月亮高唱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歌。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微凉的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

每到这天晚上也注定是兽人的不眠之夜,往往第二天他们便一窝蜂地跑到山羊大叔家去告状。

但山羊大叔只是捻着胡子笑道:“年轻人,有点活力,挺好,挺好......”

等到“拉布拉多”这个名字被用到那名人族少年身上时,他就气得暴跳如雷,当场冲上去和那名兽人拼命。

“麻蛋!‘拉布拉多犬’?当我和你们一样是动物吗?我是人,什么时候成一条狗了!”

他们不管,只是撩他。

但兽人们大多体高力强,他拗不过,于是在动手之前总是估量一遍对手,看起来蠢笨又瘦弱的就打;满身肌肉的便先瞪上一眼,待走远时再回过头来丢一块小石子砸在兽人身上,骂上几句撒腿就跑。

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总还是他吃亏的时候多。

于是在武力的屈服之下,他妥协了,但有个条件,就是不准叫全称,只能叫他“拉布”。

就这样拉布来到这个兽人镇有一年多了,但关于他的身世,大家还是有些渺茫,直待有一天,终于问出了点底细。

那是镇子上的治安大队长虎大爷他儿子结婚的时候,娶的是隔壁镇镇长的女儿,这可谓是门当户对。

平时冷清的街道上那天也是锣声镗镗的响成一片,拉布刚从后厨抱了坛山羊大叔珍藏的美酒,咕噜噜的喝了两碗,便手舞足蹈地说:

“麻蛋!这算是哪门子的婚事,就雇了几个熊模熊样的兽人胡乱敲着鼓,还有那新郎官身上披着那件掉毛的大衣,哈哈,这也算是镇长级别的婚礼?在我们那,可都是用几十辆奔驰直接霹雳轰轰地占了几条街,就连交警都跑来护行,而且新郎穿的是西服,新娘穿的是白色婚纱......”

“瞧瞧这破玩意,还婚礼,我看是从黑山窑子里走出来的一群傻帽在游街!”他还不忘点着头补充道。

其实听到这几个从未听过的名词时,几个旁听的兽人也都耷拉着脑袋有点肃然起敬了。

哪知道第二天,几个治安小分队成员就把他从酒馆里拖到了虎大爷家里去。

虎大爷一见,插着虎腰,喝道:

“拉布你这个混小子,几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了?说我置办的婚礼寒酸?”

拉布不说话,只是心虚地盯着面前狰狞的虎脸看。

虎大爷越看越生气,逼近几步说:“就你这瘦不拉几的人族小鬼也有资格评价我儿子的婚礼?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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