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色:字体:[很小标准很大]

84 为人妻的责任?!(1 / 2)

加入书签

方家拒绝靖王爷的求亲的消息,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如插了翅膀一般传遍整个京城,好些都方家确实有文人的傲骨,对方家刮目相看来,但也有不同看法的,觉得方家居然如此下靖王的面子,若靖王恼羞成怒,区区一个方家如何是对手?也有持不同想法的,觉得方家这么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人家自动找上门来居然还敢拒绝,实在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浅之辈。

但不管如何,方家拒绝了靖王府的求亲是事实,方家先前蒙受的攀龙附凤的病诟则被彻底扭转。更让人意想不到的还有,何家在闻得靖王府也瞧中了如情,而方家却拒绝了与之结亲,改与自家喜结连理,受宠若惊之余,对方府也是刮目相看起来。在后来的文定之日里,何家送来了一对上等的翡翠蜀子。

手蜀很是透明,隐隐富有光泽,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晶粒很细,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的透明状,是翡翠中的极品。

老太君左右细细地拿着瞧了,忍不住对何氏赞道:“你这三婶果真有诚意,送这么名贵的来,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下首的李氏也绞着帕子,面上阴晴不定。这对镯子确实名贵,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是出自大光的老坑采挖的,如今在大庆朝已是失传,何家先祖曾派往云南任过职,想必在那儿弄来的吧。如此名贵的镯子,已算是有价无市,何家送如此名贵之物来作定情之物,那么方家在给闺女的嫁妆上,可也不能小气了。

何氏笑道:“太君哪儿话,我三婶了,四妹妹这么好的媳妇,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呀。这镯子虽名贵,然三婶了,这镯子本就有两对,先前至信家的也得了一对,两个媳妇,一视同仁,可不能厚此彼薄的。呵呵。”

老太君一听何家三房大媳妇也得了一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于是又笑道:“不管如何,你三婶确是尽够了礼数,这也是情丫头的福气,摊着了如此厚道的婆家。我和你公爹已无话可。”若要先前还心疼靖王府的亲事白白溜走,那么这时候,老太君也算想开了,靖王府门弟太高,他们家连仰望的资格都没,还是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得,就何家吧。何家门弟也确实不低呀,如情也确实是苦尽甘来了。

何氏眸兴闪了闪,笑了笑,又笑似的笑道:“先前靖王府差人来提亲,我那三婶急的跟什么似的。原以为要失去四妹妹这样的万里挑一的好媳妇了,谁知公爹居然拒绝王府的求亲,三婶甭提多高兴,直在我面前夸赞公爹为人厚道,方府都如此的守信实诚,她也不能太落人后,这镯子只是文定之礼,等定下日子,聘礼便会送到府上来。”顿了下,又道:“我三婶也了,聘礼会按着规矩来,绝不委屈了四妹妹。当然,三婶也不是冲着四妹妹的嫁妆来的,只是觉得四妹妹这般优秀的儿媳妇,实是不能委屈了,这些聘礼,四妹妹完全值得起的。”

老太君颇是动容,又夸赞了何三夫人一番,直叹此人为人果真奄道,又感叹如情果真福泽深厚,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求得如此一心一意待她好的婆家,实在是祖宗积德,菩萨保佑。

何氏又夸如情,自小乖巧懂事,善解人意,三婶这么做,也不过觉得平白捡得如此优秀的媳妇,礼尚往来罢了。

李氏在一旁听得心头直冒酸,在心里撇唇,“何家再是好,可姑爷总归只是区区六品的小官儿,如何与我那姑爷相比?

何家送来文定之礼后,双方互换了庚贴,算是小定,双方亲友请回府里吃了一顿,算是订下婚约,因何家祖母过逝还不到三年,何家还在守孝期间。于是,双方一至商议,待何家出了守孝期,便把两个小的婚事办了。日子就订在庆元六年元月。

而在这期间,方家则开始着手准备如情的嫁妆。

如情虽喊李氏一身母亲,但后来因在知礼知义的干涉下,早记在大李氏名下,按着规矩,大李氏当年留下的陪嫁财产,也有如情的一份。不过大李氏已逝去多年,后来她的财产又平分为三份,三个孩子一人一份,如情是后来才记到她名下的,也没多少财产可分。不过知礼知义倒是爽快,各自从自己那一份私房里挪出了一部份与如情,然后何氏余氏也各自备了一份嫁妆,如情细细算了起来,惊了一大跳,想不到就单凭两位兄长及嫂子所赠居然也很可观呢。

再来,老太君也给了一份厚礼,是三间旺铺,目前正租与一间酒家,生意还满不错,租金也很可观,另外老太君再送了一整套的羊脂玉的头面。

三间铺子,外加羊脂玉的头面,这对如情来,已属贵重了。如情只接受了头面,却不愿接受老太君所赠的铺子。

”奶奶,孙女知道这些年来您的陪嫁也已折戟不少,如今就剩下这京里十来间铺子,还有庄外那些田庄,这些都是您的棺材本,可不能轻易动的,奶奶还是留下,作自己的私房体已吧。孙女有兄嫂帮辅,也是不差的。“

老太君只有方敬宣这个唯一的女儿,如今方敬宣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两个儿子娶媳妇生孩子都是一笔大的开销,再来姑父在官场上也要打点,花银子的地方可多了。她早些年的嫁妆早已所剩无几,若不是老太君私下赞助些,姑父哪会有如今五品府同知的成就。

老太君摸了摸如情的头,道:”你放心,我的棺材本还算厚,不会吃空的。你大哥大嫂都是厚心的,不会薄待我。倒是你,何家世代书香,未来姑爷却又走的武官路子,对姑爷的前程恐怕也无多少助益。到时候少不了大姑爷和三姑爷的帮衬,幸好你与真丫头三丫头感情还不错,相信日后你们姐妹三人自可相互帮辅。不过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嫁给这么个武将,可得万般小心才是。“

如情苦笑,老太君这是怕她受家暴,可问题是,自古以来有家暴的男人并不是孔武有力才会如此。文弱书生打起老婆来,同样骠悍。相对而言,武将空有一身好力气,但古人有云:百炼钢化为绕指揉,既然何二公子在各路人马中都风评较好,相信应该是位能够托付终身的对像吧。

……

八月月底,烈火轿阳!就在这炙热的三伏天里,何三夫人却冒着斗大的毒辣日光,携了何家诸多女着登门,甚至何氏的姐妹余夫人杨夫人也一并前来,足可以瞧出何家对如情的重视。为怕自家气场被压住,方敬澜又赶紧让出嫁的方家姑娘也全回来撑撑场面。

一身简单的胡绿散绣海棠折枝的刻丝比甲内里着紫色丝绸夏衣的如真是人来熟,很快便与何三夫人热络了,已开始谈起养生之道。

一身贵气姜黄色遍绣金银暗花比甲内里着米白色绸缎的如美矜持而端庄,头梳翻叠圆鬟髻,头戴攒珠累丝金凤杈,斜插一支小凤钗,鬓边压着枚蝴蝶的翡翠金脚坠,额头还戴着一枚指拇大小的弧圆形红宝石的抹额,衬得周身明丽,贵气逼人。

如美与嫂子杨夫人坐到一席,不时凑上两句,与何氏也颇谈得来,如情看得大为讶异,大半年的婚姻生活,这丫头居然转性了,难得呀。

如美吃了颗樱桃,吐了核后,伸手戳了如情的额,嗔笑:”祖母曾了,你呀,如今是苦尽甘来了。瞧着今日,可神气了。想不到咱们姐妹俩绕了一大圈子,居然还与大嫂家弄成亲上加亲了。“

众人一听,莫不乐了起来,可不是,方家娶了何家长房嫡次女,而如美却嫁到杨家,与何家长房嫡三女成了妯娌,如今,如情也嫁到何家三房作了嫡次媳,转来转去,方家与何家却是实打实的亲上加亲,并且紧紧连在一起了。

何氏的母亲何大夫人也感慨地望了三个女儿一眼,三个女儿当中,就数小女儿嫁得最好,但真要讲居家过日子,还是二女儿过得最是滋润。上无公婆制肘,下无妯娌哆嗦,小姑子也大都明事理,二姑爷也是为人厚道正直,次女在婆家确实过得好。

相较而言,大女儿也算不错的,唯独三女儿,虽嫁得最好,但上有严厉婆母,下有小妾虎视眈眈,左右还有各房亲戚随时等着挑其错处。

接收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杨夫人感激一笑,与如美道:”在杨家,我是大嫂,长嫂如母,在我面前,可得恭敬一点。可是,如今四妹妹嫁给至城堂哥,就是你我的堂嫂了,唉,这可了不得,四妹妹与堂哥的婚事,便宜了四妹妹,却苦了你我了。“

众人想着这里头的辈份关系,莫不捂嘴笑了起来,又纷纷玩起玩笑来,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唯独如善干坐了冷板凳,颇不是滋味。

如善望着如情带着自然红的玉脸儿,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意,不多话,却细耳聆听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想着先前在自己面前那番张牙舞爪阴险无耻还牙尖嘴利,就忍不住邪火往上冒,忍不住出声道:”四妹妹今天打扮的极精神。这身衣裳,什么时候做的呀?“

如善忽如其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使得全场陡然清静下来,如情呆了会,望着如善精妆细抹的面孔,理了身上的淡绿色薄棉散绣粉色桃花及膝斜襟单裳,淡道:”这是我姨娘亲手替我做的。“

如善”哦“了声,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想不到朱姨娘不但能侍候爹爹,绣功也挺出色的呢,瞧这料子,还真是不错的,瞧这绣功,越发出色了。“着伸手想去摸那上头的刺绣。

如情微微撇开,打量如善明黄大红双色遍绣耀眼的喜鹊登梅华服,微微地笑着:”姐姐这身衣服更是高贵气派呢。妹妹穷尽一生,恐怕也不敢像姐姐这样,可以任意穿戴。“

大庆朝待级森严,就连服饰都是明文规定了好几个等级,一般普通老百姓要避开松花,土黄,姜黄,明黄,大红,玄黑,宝蓝、耦色,紫色等尊贵颜色,一般士族家庭,中低等官吏之家,要避开土黄,姜黄,明黄三个颜色,高级官吏或权贵之家,则要避开明黄颜色。而能同时穿戴明黄与大红颜色,并且在裙裾上用金丝钱绣锦鸡图案的,非王爵家眷莫属了。

这如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高贵身份,每回回娘家,都要戴上非王爵之家方可佩戴的珠杈首饰,连衣裳颜色与刺绣图案都是只有王爵方可用得上的。

如善矜持地笑着,”先前靖王府曾向妹妹提亲,妹妹若是答应了,岂不可以随心所意?“

老太君重重放下茶盏,转头对何三夫人道:”不好意思,家教不严,出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还望夫人莫要放心上。“

何三夫人眸光一闪,从容笑着,”老太君哪儿话呢,虽然咱们即将成为亲家,不过我何家只娶如情为媳妇,旁的不相干的人品性如何,也与我毫不相干的。哪会放心上呢?“

老太君放下心来,笑道:”就知道夫人深明大义,情丫头能有夫人这样的婆婆,实属三生有幸。来,夫人,老婆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何三夫人连忙举盏,与之轻轻一碰,何氏也趁机招呼大家喝茶品瓜果,似乎刚才所发生的小小波折未发生过般。

如情暗自恨着如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过的疯子,实在不愿理会她,只侧头与如真如美笑。

如善落得个好大冷脸,心里也暗自后悔,但面上却未表现分毫,不时凑和几句,却也没几个人真心理会她,不由暗自磨牙,果真是一群毫无眼见的短浅妇人,她也懒得与她们一番见识。

……

离婚嫁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如情在一番自艾自怨又一番愤世嫉俗后,重新回归到正常。

不管女人的地位如何低,不管女人如何艰难,但总归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吧,有得吃,有得穿,还有丫头使,得了,甭去这山还望那山高了,知足吧。该乍样过就乍样过,她就不信,凭借她”能吃万般苦,能忍万般磨“的性子,还活不出天地来。

如善那样脑残的人都能嫁得更高,穿得更好,吃得更饱,没道理她就混得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