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罗青汉(1 / 2)
秀才眼睛瞪的大大的,怒视着李爽骂道:“真是黄口小儿,南人刺面为兵,武人向为贱职,就是功如狄武襄,也不免被欧阳永叔,韩魏公这样的名臣恶语中伤,最后落个羞愤而死。更兼南朝向来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节将多以名马宝货市鬻於权贵获取高位,或者夺取士卒军功据为已有。南朝虽号禁兵八十万,厢军四十万,除西军尚能一战外,南人军队何时取得过大胜?如此崇文抑武之南朝,又如何能夺回这燕云之地?然万一南边兵事一起,我朝将两面受敌,疲于应付,最终会便宜了女真鞑子,让其打进燕云,如此,我辈无遗类矣!”
这酸秀才虽然啰嗦,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李爽不得不继续试探道:“就算燕云不保,我等亦可束身南归。女真人再强,南朝地域宽广,多有城池之险,鞑子就那么一点人,还能占了整个南朝不成。我等归了南朝,总是华夏一脉,还能没个安身立命之地。兄台你是多虑了!”
“竖子不足为谋,你束身南归,不过是个归正人的身份而已,南人向来视我等北地汉儿为番民,这尴尬的身份又岂能有所作为?出仕无望,从商被人轻看,如若南朝起了动荡,我等归正人还会被人汉成细作来防。如此下场,还不如我们在这燕地饥着肚子的畅快。”秀才越说越气,面色由红变成了茄子色。
李爽实在是觉得这家伙有趣,就继续试探着他说:“兄台说来,这大辽即将不保,我等又不能南归,那岂不是没个活路了?难不成大家要去归了女真鞑子?”
听了李爽的话,秀才更是气得目眦欲裂,走向李爽骂道:“我等北地汉向自古慷慨悲歌,祖上陷为辽虏,已是一辱,岂能在我等手上再为女真臣虏?小贼如有此想法,某家绝不饶你,迟早会取你项上人头!”
秀才边说边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来,作势要向李爽赴来。罗员外几人一边忙一边喝叱,一边把那秀才按住,夺下剑来。秀才被按住后,却响起了如雷的鼾声来。
罗员外这会儿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不停地向李爽赔着不是。李爽却是哈哈大笑,说:“令弟虽然喝了,心里却不糊涂,对这天下大势看得却是比谁都明白。让他先睡吧,明天早上给他洗洗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让他来韩府找我。我倒是要跟他谈论谈论这天下大事。对了,令弟叫什么名字?”
被弟弟这么一番胡闹,罗员外的脸上很不自在,回答道:“舍弟自幼就不务正业,读书不成,却又不愿随我经营家业,成人和一些游荡子胡混。公子就把他刚才的话当成酒醉后胡说吧。他的名字叫罗青汉。”
罗青汉?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想了许久才记起来,不就是怨军什么前宜营的统领么,早早的被郭药师砍了头。娘的,老子穿越以来时刻关注着怨军中的这些草莽豪杰,这些家伙却都象钻了老鼠洞似的,一个也见不到。现在终于碰上一个了,又岂能轻易放过?
原以为这些怨军中的草莽,都是些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却没想到这罗青汉竟然是个穷酸秀才。李爽看看时间已晚,和屋内诸人打过招呼,就带着闷葫芦回韩府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