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回 师妹的哭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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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一动不动地看着屈彩凤:“既然如此,你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何又要去而复返呢?你不是来征求我意见,也不打算听我劝说的,何不自己直接去找沐元庆呢?”

屈彩凤咬了咬牙:“沧行,我现在能知道的直接仇人是沐元庆,可是你说得对,他只怕也就是个工具罢了,受人指使,老娘不仅要向沐元庆复仇,更是要向这个主使者复仇才是。所以,所以我才要回来找你帮忙。”

李沧行微微一笑:“哦,彩凤你自己不能向沐元庆问明白吗?为何非要找我?”

屈彩凤气得一跺脚:“沧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寻我的开心,我性子急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就这么去找沐元庆,只怕一言不和我就会拔刀动手,到时候杀了他,线索可就全断了。你脑子灵光,还会装,这事非你不可。”

李沧行点了点头:“也好,彩凤,你真的执意要找沐元庆复仇吗?其实我一直想说,那个金线蚕是杨慎下在你娘身上的,就算是沐元庆炼出来的,他也很可能只是受人的指使甚至是逼迫,你真要复仇的话,还是要找清楚对象才是。”

※n屈彩凤恨恨地说道:“沧行,你三句话不离让我放弃报仇,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沐兰湘的这层关系,你会这样对我一阻再阻吗?”

李沧行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会的,因为我们江湖儿女,行侠仗义。最起码的一条就是恩怨分明,就好比我们在滚龙寨的时候诛杀贼首杨一龙。但不会对他的那些寨兵们也大开杀戒,这就是元凶必诛。胁从不问。不管沐元庆是不是我师妹的爹,我都会作同样的选择。”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沧行的眼睛,久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说这些大道理,我总是说不过你,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彩凤,我能完全理解你的心情。这个操纵金蚕蛊,想要修仙长生的黑手,跟我也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原来我在来云南以前,以为这个万蛊门主就是凶手,但是现在看起来,万蛊门主沐杰,或者说沐元庆,也只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真正的元凶,还是那个黑袍剑客,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挑起当年正邪大战的。也是此人,只有真正查到了这个人,把他的阴谋公之于天下。再将之攻杀,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我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师父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对吗?”

屈彩凤的眼中泪光闪闪,一想到自己的师父,也是自己的母亲那样的惨死,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侧过了身,轻轻地拭着自己的眼睛,李沧行默默地看着她独自神伤,又想到了自己师父死时的那副惨烈之情,不觉也是双眼微红。

屈彩凤抬起了头,嘴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沧行,听你这样一解释,我的心里好受多了,你说得对,也许沐元庆也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找他报仇没什么用,反而可能会断了线索,其实,其实这道理我也明白,但我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所以我才想来找你,也许,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地说服我吧。”

李沧行长出一口气:“彩凤,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老实说,你那样负气而走,我真的有些担心,一来是你的伤势未复,二来是我怕你这样一怒之下上武当山,很可能非但查不出真凶,反而会惹出天大的麻烦出来。”

屈彩凤不高兴地一挑秀眉:“沧行,你是不是把我看得也太轻了啊,我就算上武当,也肯定是要先礼后兵,问个清楚的,总不可能上来就杀人吧。能惹什么麻烦?”

李沧行双目炯炯:“不,我想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我已经让陆炳作了保密和防范,可是那个黑手有可能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如果他以沐元庆为诱饵,设下什么圈套,那可就不好办了!”

屈彩凤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他能设什么圈套呢?我想他杀了沐元庆灭口,切断所有的线索才是上策吧。”

李沧行冷笑着改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对屈彩凤密道:“彩凤,如果我是这个黑手,绝不会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断掉线索的,如果这时候杀了沐元庆,那无异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过。到时候不仅是我,还有灭魔盟,包括锦衣卫,都会全力追查他的下落,这个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一个庞大的秘密网络,顺着严世藩这条线索查下去,早晚会现形的。”

屈彩凤秀目流转,回密道:“嗯,你说得有道理,只怕连那魔教冷天雄,还有世上所有对那个金蚕蛊有想法的人,都会来找他的,这人不可能真正地彻底消失,总要有所动作,所以他杀了沐元庆,也不可能隐藏自己的行踪。那么沧行,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在他刚才的思想中已经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会利用你急于报仇的心理,把仇恨引到你身上,试问如果那沐元庆故意装着不能动,那么你情急之下,万一对他出手,一下打死了沐元庆,那怎么办?”

屈彩凤先是一愣,转而哈哈一笑:“你还别说,沧行,这事我真的干得出来呢,嗯,要是这样的话,武当上下自然以为我再次打死了武当的长老,你就是去解释,灭魔盟的人也不会信的,到时候象楚天舒这样的人肯定也会趁机挑拨,逼着各派对我出手,到时候你要是想维护我,势必也要和这些正道各派翻脸成仇,那时候我们只会自相残杀,这个黑手。是万万不能追查了。”

李沧行认真地点了点头:“彩凤,你真的是很聪明。这些事情一点即透,现在你明白了我的苦心了吧。我绝不是不让你报仇,而是说要报仇一定得找对了对象,你说是不是呢,师妹?”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刚才只顾着和李沧行说话,一时失神,没有意识到沐兰湘已在附近,只见一边的草丛里,一个高挑婀娜的蓝色身形站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满是忧伤,嘴里紧紧地咬着乌黑的秀发,可不正是沐兰湘?

沐兰湘幽幽地密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一边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若是连你都感知不到,那在这个世上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刚才我改用传音入密的时候,就是知道你已经到了附近了,师妹,难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的隔膜。连面对面地说话也不可以了吗?”

沐兰湘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李沧行扭过头来。微微一笑:“好了,小师妹,你的想法我都清楚。换了我在你这个位置上,也会是同样的无所适从。现在好了,彩凤已经冷静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屈彩凤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拉起了沐兰湘的双手:“好了,妹子,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我一时情绪激动,对你也态度不好,得罪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你也知道,我就这个急脾气。”

沐兰湘的嘴角边勉强勾起一丝微笑:“我怎么会怪姐姐呢,我只是,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我爹,我就,我就…………”她说到这里时,声音变得哽咽,眼中也是泪花闪闪,再也说不下去。

李沧行叹了口气,密道:“彩凤,我有些话想和师妹单独说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过来,好吗?”

屈彩凤笑着撩了撩额前的秀发:“你们两口子的悄悄话,我可不愿意听,我回城里的客栈了,脚上的伤我也要处理一下,你们慢慢聊吧。”她的话音刚落,大红的身形冲天而起,在密林中几棵大树之上如灵猿般地闪转腾挪,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李沧行转头看着对面的沐兰湘,她清秀的脸上仍然是不见任何喜悦的神色,头微微地扭向一边,似乎不敢和自己的目光相对,李沧行轻轻地叹口气,密道:“师妹,彩凤已经答应不会莽撞地向你爹寻仇报复了,你这回应该安心了吧。哦,对了,陆炳也这样答应了。”

沐兰湘幽幽地密道:“大师兄,我现在担心的根本不是我爹的事情,老实说,刚才我想了许多,屈姐姐说得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是做了这么多的坏事,那么,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我谢谢你一直为我爹这样开脱洗罪,但是我现在担心的真的不是我爹的事,而是,而是…………”说到这里,沐兰湘抬头看了李沧行一眼,眼光中充满了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

李沧行柔声道:“你担心的,是我的安危吗?是怕我对付不了那个黑手?”尽管现在他已经知道刚才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个美好的春-梦,但梦由心生,只怕沐兰湘在梦里说的,也差不多是她本人的真实想法吧。

沐兰湘的娇躯微微一颤,猛地扑进了李沧行的怀里,李沧行能感觉得到她的泪水横流,把自己的胸口衣服都弄得一片透湿:“大师兄,我真的害怕,这回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包括我爹在内,我都可以失去,只有你是我不能离开的,我真的,真的无法想象万一没了你,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李沧行心中一阵温暖,轻轻地抚着沐兰湘脑后的秀发,在她头顶的道姑髻上吻了一下:“好了,师妹,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现在的我不是当年莽撞冲动的热血少年了,我知道分寸,不会贸然地以卵击石的,就象严世藩,以前强过我的也不是一点半点,但我隐忍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把他彻底地打败,这个黑手,我也一定会最后战胜他的。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沐兰湘连忙伸出了手,堵住了李沧行的嘴:“这个字可不能乱说。”她突然意识到李沧行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和自己说话,并非字从口出,一下子也羞红了脸,拿开了自己的小手,转过了身,心中一阵心猿意马。

李沧行哈哈一笑,从背后环住了沐兰湘的腰,她明显轻轻地震动了一下,低声道:“师兄,别这样。”可是那温润的娇躯却不由自主地靠上了李沧行宽阔的胸膛,她闭上了眼睛,脸上充满了幸福,在心爱之人的怀里,让她格外地有安全感,所有的一切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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