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回 生死一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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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顾不得再用右手的斩龙刀,左手本能地划出一个半圆,一收一推,暴龙之悔!他体内所有的真气这时候都集中到了左手上,距离太近,一下子按上了伊贺天长的胸部!

即使在重伤的情况下,即使被一刀透体,即使全身的内力随着鲜血的喷溅在飞速流出,天狼的这一招暴龙之悔仍然有六成的功力,这一招已经渗入了他的灵魂与血液,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而刚才自己瞬间坠落的姿势更是可以让他双腿岔开,左膝微屈,剩下的就是左掌一退一推,闪电般的出手和伊贺天长冲得过猛的速度而导致两人间的距离不到一尺,而他全力追杀的同时根本来不及运起护体真气,天狼的手掌就这么轻松地按上了他的胸膛,只要掌力一吐,就算伊贺天长是钢浇铁铸,也会被打成片片碎屑。

天狼的脸上里带着胜利的微笑,紧紧地盯着伊贺天长的双眼,这一下自己只是重伤,可是却能要了对方的性命,伊贺天长的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彩,变得黑白分明,清澈如同一汪秋水,甚至还闪起了一丝涟漪,那双眼睛不象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怪那种浑浊而老练,却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这双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杀意与狠辣,剩下的居然全是求生的*,还有一丝恐惧。

天狼的心中一动,一阵绵柔而温热的感觉从他的左掌掌心传了过来,那不是寻常武者发达的胸肌,却是一个妙龄少女挺拔的玉峰,这点,绝不会有错!

天狼的掌力生生地收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东洋第一忍者,居然会是一个年轻女子,所有的杀机战意此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就差要叫出来:“姑娘得罪了!”

就在这一刹那。那“伊贺天长”眼中求饶的楚楚可怜之意突然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恨意与羞愧,她意识到自己的胸部被一个陌生男子就这样无保留地摸着,又羞又愤,杏眼中顿时杀机一现,怒吼一声:“八格牙路!”左掌一击,正中天狼的胸腹处。

天狼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透体而入,刚才自己右肩给刺了个通透,这会儿开始感觉到一股极度的深寒。那把刀想必也是东洋神兵,有着一股诡异的力量,仿佛让自己的血液冻结,而自己这会儿的呼吸,也似乎吐出的不再是热气,而是一粒粒的冰渣子。

但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天狼的胸腹之处,现在的天狼连护身的真气也没有,只听到“喀嚓”一声,分明就是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天狼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口中鲜血狂喷如泉涌,溅得对面的“伊贺天长”的鬼面具上腥红一片,而那“伊贺天长”的眼里。却突然从刚才恨意满满变成了一副复杂神情,有三分哀怨,三分惊奇,却有四分后悔,似乎没料到天狼会完全没有防备地硬受自己这一掌。

饶是天狼的十三太保横练已经到了第八层的功夫,浑身肌肉已经如铜皮铁骨一般,即使是寻常刀剑,一流高手拿在手里或砍或刺,也只能在他身上留下几个白印子而已。

但这个女儿身的伊贺天长却是何等的武功。甚至可以说在天狼见过的所有女人里,是最高的一个。即使屈彩凤的天狼刀法到了八层,比起她来也稍逊半分。速度之快,内力之强,大概天狼自己全力对付,也很难说有必胜把握,刚才那一下决死一刀,虽然有刀灵突然搅局的原因,也有严世藩从旁协助的因素,可就冲着自己无法摆脱她跟踪追刀,天底下能办到这一天的,到现在不会超过五个。

而且天狼所有的护体气劲都已经散掉,刚才他本就是集中了全力于左掌之上指望着反败为胜呢,可没想变生肘腋,这个“伊贺天长”的女儿身让他本能地缩开了手,接下来就是毫无抵抗地任人宰割了,右肩还被那把妖刀透肩而过,胸腹又遭重击,这下就算天狼是金刚之体,也无法抵挡,只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喷了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冻结,而脏腑却是在燃烧,融化!

这一下天狼被打得凌空暴退,身子如同飘絮一般,他感觉自己仿佛飞上了云端,又被狠狠地一个大浪抛向了浪底,轻飘飘地连灵魂都象要透体而出,沐兰湘的那含着热泪的眼睛在他的眼前浮现,他的心里分明在听到沐兰湘呼唤着自己:“大师兄,师妹等你等得好苦。”

天狼的嘴边浮起了一丝微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地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还能动的左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仿佛要去拂师妹额前的秀发,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小师妹说,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想抱着她,任时间就这样流逝。

就在这灵魂出窍的刹那,天狼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心裂肺的惊呼声:“天狼!”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地上的凤舞,不知什么时候,她幽幽地醒转了过来,看到了天狼正浑身是血,在空中向后飞去,本来她的浑身穴道都被制住,又被捆着,上半身一点力也使不出来,但这一下不知道哪来的劲,一下子冲开了穴道,从地上弹了起来,捆着身子的那蛟皮绳索也被她强行冲断,凌空飞出,抢在天狼落地之前,抱住了他的身躯。

“伊贺天长”怔怔地站在原地,右手中执着的那把雪亮的长刀,天狼的血正顺着刀尖一滴滴地落下,而她的眼神里,却闪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刚才天狼飞出去时,她不自觉地伸出了左手,似乎想抓住天狼,可一看到凤舞这样舍身扑上,她的眼中又分明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愤怒,微微地眯了起来,拿着刀的手,也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

凤舞抱着天狼,天狼的背靠着她蹲在地上的膝盖。只觉得好受了一些,而她的眼睛,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流淌下来。落在天狼的脸上,她的嘴角边和鼻孔里。鲜血长流,显然是刚才强行冲穴对身体造成的巨大损伤。

天狼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暂时恢复了一些,他本想震动胸膜,跟凤舞暗语交流,可是稍一运劲,却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胸腹受重创,只怕肋骨已经断了。至少这会儿是震不起胸膜用暗语说话了。

天狼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凤舞连忙伸出袖子帮他擦拭着嘴角边的血沫,哭道:“傻瓜,不就是一把剑吗,至于要这样拿上自己的命去赌?”

天狼艰难地张了张嘴:“你说,说过,别,别离剑是不能,不能离开你的,剑亡。人,人亡,你。你是我带,带来这岛上的,我,我不,不能让你,受,受伤害。”

天狼吃力地吐出这几句话后,胸腹处一阵剧痛,大口地咳嗽起来。而这回和以前不同,咳出来的竟然是一块块细小的血块。也不知道是脏腑的淤血还是内脏的碎片。

凤舞咬得嘴唇都是鲜血淋漓,哭道:“傻瓜。你虽然中了剑,可明明能杀了那贼子,为什么不出手?你手下留情,他却要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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