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三 他横由他横,不动如山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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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宫淳梅的气势增长,咄咄逼人,竟要把林岭逼到绝境的地步。

以她的修为,和林岭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挑衅林岭,便如兔子挑衅猛虎,颇为不自量力,但她会借势,借来满堂东南西中之势,全压在林岭身上,竟也不容小觑。

焦南山心中暗自打鼓,心道:从没听说过什么范真宗的事,这娘们儿藏得好深?那小子有什么干系?是东方藏得杀手锏吗?

万众瞩目下,林岭开口道:“没见过。”

短短三个字,却如极利的钢针,戳破了整片阴霾。其实林岭的语气极淡,并没发力,就是短促的几个字,却有千钧压顶的力量。

宫淳梅却是愕然,道:“什么?”

无怪她惊愕,因为她没有准备这个对案。她有十足的把握,范真宗是被林岭弄死的,而她就要以这个为突破口,一下子切入到北方世界丢失宝镜的事件中,一鼓作气,将北方整个世界打落在地。

正如她所说,林岭从不说谎。即使她心怀恶意,也是这样承认的。所以她有两种腹稿,一是林岭直言承认,她正好高歌猛进,乘胜追击。若是林岭含糊其辞,或者避而不答,那她就用言语挤兑,总之要林岭承认。

哪知道林岭干净利索的否认了。而且完全没有矫饰的意思。这让宫淳梅有一瞬间失措。

紧接着,宫淳梅怒上眉梢,喝道:“久闻林梅园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没想到全是讹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梅园主也是信口雌黄之辈。”

林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尚素天挑眉道:“刚刚说林岭从不说谎的也是你,现在说他信口雌黄的也是你。若论反复无常,你岂能让人?只是来我雪山挑事,胆子倒不小。”

这时关化鹏也道:“宫师妹,慎言。”

宫淳梅也知道自己无礼,凭她的身份,不到了全面占上风的时刻,是不能挑衅雪山三冷的,停了一停,飞快的筹措言辞,道:“妾身一时情急,只是因为师徒关心,口不择言的缘故。梅园主,你说没见过,当真没见过么?不打诳语?”

林岭淡淡的重复一句:“没见过。”

宫淳梅继续道:“你可敢与我发下誓言?”

林岭漠然道:“凭你?”

淡淡的两个字,宫淳梅却觉得脸色涨红,道:“不是因我。是为了阁下的名声。若是不肯发誓,恐怕小人言语,会把林梅园说成无信之辈。”

林岭淡然道:“随你。”

宫淳梅语塞,被林岭噎的说不出话来,对方的意思,好像小人言语,就是她散播的一般,瞪视林岭,道:“我知道梅园主修为高深,实力惊人,或许旁人无人敢当面指责,但公道自在人心,难道你一点儿都不顾忌么?”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缓缓道:“大风吹倒了梧桐树。”

宫淳梅霍然回头,就见说话的是西方来的青年,面上含笑,彬彬有礼,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焦南山知道后面半句是“自有他人论短长”,不由暗自纳罕,这西方的年轻弟子一向谦逊乃至谦卑,怎么会突然出口讽刺宫淳梅?

宫淳梅还要再说,关化鹏突然开口道:“师妹,你累了,坐下休息吧。”

宫淳梅颓然坐倒,知道自己出师不利,大好的局面已经扳不回来,心中疑惑:范真宗十成里有九成是林岭杀的,可是他这样否认......难道是那一成的意外?

说到底,宫淳梅虽然口头攻击林岭说谎,她却也相信林岭是不说谎话的,至少不会在这种小处说谎,连带着她对事情也有些动摇了。

倘若孟帅在此,恐怕会笑掉大牙。

林岭当然没说谎,怪只怪他们问的不对。

什么叫“见过”范真宗?林岭当然没见过范真宗。是范真宗在外面偷听,被林岭隔着门冻成了冰块。等孟帅将他拖进来的时候,已经不算人了,就是一坨冰坨子。最后的收尾还是孟帅处理的,林岭从头到尾根本没见过范真宗一面。

倘若对方要是问,范真宗是不是你杀的,林岭依旧不屑说谎,不过答案可是大大不同了。

这等隐情,在座的没一个知道。关化鹏只知道第一局败了,宫淳梅心气不足,只有自己开口了,这时,他也忍不住奇怪——马师弟进去这么半天,怎么不见人影?

带着疑惑,关化鹏道:“其实我等这次前来,乃是为一件大事......”

不等他说完,尚素天冷笑道:“适才那位夫人说是为了小徒弟,现在你又说是大事。你们同路而来,是不是先把意见统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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