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八 血浓于水总分明(1 / 2)
只见对面坐着一个青袍人,相貌俊雅,气质出众,却是他在当初藏印楼见过的那个把龙虎玉佩交给自己的人。
那个......神通广大,深深影响孟帅这两年走势的大人物。
上次与他相见已经两年了,当年见面只能算来去匆匆,但这位的影子从没有远离过,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了,还是以这样突兀的方式。
孟帅好容易把噎在嗓子里的那口面汤咽了下去,放下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青袍客神态却温和平淡,看着孟帅面前的碗,道:“吃饱了?”
孟帅摇摇头,接着点点头,青袍客一笑,道:“那你等等,我还没吃呢。”说着从筷子筒里拿出筷子,老板端上了一碗大排面,他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孟帅在旁边看着,发觉无论什么人吃起面来,都没什么不同,什么气质文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倒是一阵阵面香钻入鼻端,不免食指大动,索性也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两人闷声吃面,相对无言,就这么过了一顿饭功夫,那青袍客先放下筷子,拿出手巾擦手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烟火食了。”
孟帅“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叫过老板,道:“这位客官的面记在我账上。”说着用银两付过了帐。
交完钱,孟帅试探道:“我先走了?”说着站起身。
青袍客颇为好笑,慢条斯理道:“别走,坐下来聊聊。”
孟帅道:“那就聊聊呗。”反正他也不认为此人突然出现是为了吃一碗面,既然他主动开口,倒省了自己费尽心思想怎么开口,这么尴尬的事情还是让他主动吧。
青袍客出言之后,自己也难以继续开口,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犹豫甚至忸怩,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胆怯,目光在孟帅的面上转了几圈,才道:“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么?”
孟帅回答道:“是吧。”
能不知道么?孟帅可不是傻子。也许当时没反应过来,但经过一系列的事情,那青袍客为孟帅多方打算,处处安排,这种情况也只有发生在一种人身上,就是全天下唯一真心为对方付出,不求回报的那种人。
就是父母。
孟帅虽然心里清楚,但让他直接把那两个字叫出口,却也很难,他毕竟还有亲生父母在前世,人不可能有两对亲生父母。
青袍客见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就不再说话,自然知道他心有障碍,却不知道障碍在哪儿,只以为是他幼年缺少关爱,至今怨恨自己,道:“事到如今,我只想尽到责任,但当年的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却是无论如何无法逆转,你要是不肯认,也是当然。”
孟帅摇头道:“您别多心,我没有不肯承认的意思,就是有点难开口。”
青袍客不由喜上眉梢,道:“是么?你心里不曾怨怪我么?”
孟帅摇头——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真钟二。钟二确实从小缺乏父母关爱,心中有缺失,以至于产生怨恨,不认父母都有可能。但孟帅并无这样的经历,也不会怨怪谁。
可是话又说回来,钟二只要打开心结,因为血缘和对亲情的渴望,自然会顺理成章的认回父母,但孟帅却更困难,几乎不可能让他推翻前世的亲缘,彻底接受自己在这一世的血亲。
但是不能彻底接受,并不代表拒绝。孟帅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能顺利走到今天,那青袍客对他有大恩。倘若他不认,当初就不该接受这些安排,既然接受了,就不能说再和青袍客毫无关系。享受了为人子女的好处,却拒绝为人子女的义务,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所以他决定至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事顺其自然。
青袍客见他神色平静,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哀,但也知道不能要求再多了,长出一口气,道:“好,只要你不怨恨往事,哪怕现在难以开口,来日方长,总有那一日的。老板——”他伸手招来老板,道,“拿酒来。”
这路边的小摊,哪有酒卖,那老板陪笑道:“客官,我们这里不卖酒,要不然再给您打碗面汤?”
青袍客哈哈大笑,伸手甩出一块银子,对孟帅道:“换个地方去喝?”
孟帅微笑道:“自然奉陪。”
青袍客携住孟帅的手,两人同时离席而去。
青袍客却没去几步之遥的酒肆,携着孟帅一路出城,两人从官道上一路前行,速度快逾奔马,青袍客不用说,如此速度直如闲庭信步般悠闲,孟帅也能跟得上。
孟帅走了几里路,就知道对方绝非漫无目的的瞎走,而是有意把他带去什么地方,那地方想必就是他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心中略感好奇,却不担忧,他还是相信那青袍客绝无害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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