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 迂回避锋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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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外,紫金山上。

一个头戴斗笠,身披僧袍的青年和尚俯视着脚下这座庞大的城池。

“这里就是大齐帝京么?”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不负法主所托,及时赶到了。”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怪笑道:“和尚,马上要到了红尘烟花地,是不是特别兴奋?你那老相好已经等你多时了。”虽然尖锐的声音传来,一道黑烟滚滚而来。兜头盖脸就往和尚头上罩去。

那和尚双目中金光四射,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护法金轮——”手中金光大盛,背后一轮金轮冉冉升起。那黑烟登时一挫,凭空退出三尺,让出和尚的身形。

就见那和尚全身笼罩一层薄薄的金光,仿佛金刚降世。

那黑烟一退,立刻转道,毫不停留,一溜烟似的窜向帝京,那尖锐的声音兀自远远地传来,“和尚,有你的,金轮菩提子这样的法器也也舍得带上。我先走一步,你若不快快赶来,月红楼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就归我啦......”

那和尚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道:“罪过。好个阴魂不散的阴斜花,惹得和尚差点起了嗔念。阿弥陀佛。”

他往西方一躬,这才缓步走向帝京。

京城。

孟帅下车的地方,是一家叫做“徐家老店”的客栈,在京城也算的一家大客店。

孟帅大摇大摆的进去,门口自有伙计招呼他,将他引进一间房中,又打上热水,奉上热腾腾的晚饭和米酒。

那本是他早就包住的房间,进了房门,但见衣物日用品俱全,仿佛他真的要在这里久住一般。

关上大门,孟帅深吸了口气,走到镜台之前坐下,先用热水洗净了脸,对着镜子将面上的化妆一点点卸下来。

自然,他去参见这个聚会,并没有用真面目去。毕竟是上门刺探消息的反派,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当然他也没大改,没有扮成大姑娘、老太太,来个改天换日。只是把相貌修饰了一下,改的连亲妈都不认得了。

经过这几年在学宫和飞军府训练,他在易容术上也颇有心得,改个相貌也轻而易举。要让他假装一下老头子、小姑娘,也能模仿的像。但终究经不住人长期观察,因此他也宁愿保守的选择不改变体型年龄,只改变容貌,那样用到的演技就少得多,把握也大些。

卸完妆之后,他又随便给自己扑了点粉,弄得面目模糊,不易分辨。然后解下外衣,身子一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孟帅只睡的天昏地暗,不知日夜。等到睡醒起来,天色已晚,屋中已经昏暗的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孟帅起来,也不点灯,摸黑下了床。用已经不热的热水擦了擦脸,小心翼翼的将面上的化妆按严实。端起已经凉的生硬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吃完饭,孟帅坐在床上运了一会儿气,站起身来,推开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这间房间的窗轴,已经被他刷了不知道多少遍油料,打开时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一落地,已经落在另一个窗户前,再次打开,跳进了另一个房间。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客栈,就是因为这里的房屋结构很适宜隐藏。有两排客房背靠背,从后窗户出来,可以直接跳进另一个窗户,神不知鬼不觉。

进了背后的房间,孟帅一刻也没耽误,立刻推门而出,往院里拐,又拐进了一个新的房间,跳了后窗户出来,再次出门。

如此换了三次,孟帅已经到了另一个院子,进了中间的一间房间,这才呼了口气。

反侦察就是这么累......而且费钱。为了规划这条路线,花费时间踩点儿且不说,光租下这么多间房子,就已经花费不小。踩点和租房子时花费的化妆费,还不算在内。

在最后一间房间里,孟帅进行了仔细的化妆,容貌也只是微变,但将身高垫高了二十厘米,在后背胸前塞了软布,造成了“人高马大”的假象。要知道,追踪的时候,对方的脸并不重要,看身形体态却是第一要紧。熟练地老手扫一眼,就能把点子从人群里捉出来。

虽然孟帅经过几番探查,并没有发觉背后有人盯梢,但他丝毫不敢放宽心。要知道这里是京城,是朝廷力量最大的中心,有什么样的高手都不奇怪。

如果真的有人盯梢,孟帅又没能发现,那就说明对方的能力,远在他之上。那这些反侦察的手段,就是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屏障。

倘若这屏障也不能起作用,那么......就自求多福吧。

夜色深重,孟帅依旧留在客栈里。晚上不便出门,因为京城里有严格的宵禁。虽然那些巡街的卫队对孟帅不会有半点影响,但整条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稍有动作,就显得引人瞩目。他又不是盗窃,需要趁黑夜行动,仅仅是反追查而已。白天混在人群中离开,比夜里出去当活靶子要经济的多。

第二天一早,孟帅顶着大汉的身材,晃晃悠悠出了店门,挤入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现在前街吃了早饭,又到在后街看了杂耍,打赏了两个铜子儿。

等到日头升高,眼见到了正午时分,孟帅才摇摇晃晃的来到骡马市,租了一辆车,驾着出城门而去。

出了城门,孟帅从官道上走,一路与许多进城的车队逆向而行。他也专往车马堆里去。经过两辆并排行走的大车时,孟帅身子一滑,脱出马车,钻入大车车底。这一下用时不过数秒,无声无息,连马都不曾警觉。

这马车和孟帅的车方向相反,他是入城去的。

孟帅跟着马车,又回到了京城。

马车赶入城中,到了一处繁华街市,孟帅打了滚下车,身子一晃,再次晃入了人群当中。这时离着他昨晚居住的客栈,也有半个城区的距离。两地一在南,一在北,可谓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孟帅再往前走,渐渐离开繁华的街道,迎着昏黄的夕阳,进入僻静的小巷。小巷中只有一道门户,高大的墙头能看到一颗伸出来的枯枝,落满了白雪。

他走过去敲门,声音两短一长。连续敲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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