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八,树影真精怪,金光假境况(2 / 2)
说是木偶,都算过份,这应该算是活树精吧。
一个小树干一样的家伙站在背后,树干上端有分明的五官,比那金人更加细致,也没有下面树脸的诡异,倒是像个寻常雕塑脸。头顶上时一条条枝条和嫩叶组成的头发,比起一般的树,这些枝条更加柔顺,像是披肩长发一般。
如果只是小树干长着脸,其实不算违和,但最奇怪的是,这树居然有四肢,不但有四肢,还穿着衣服。
树干上裹着一套衣衫,从这个世界人的目光看,可算是奇装异服,但对于见惯前世各种时尚风格的孟帅来说,倒觉得还好,不过是款式怪了些,谈不上多诡异,只是和这时人的普遍服装相比,明显来自两个世界。
那衣衫自然也有衣袖,从袖口里面露出木枝子一样的手指,倒是衣襟下摆拖地,看不出是不是有脚。
那树人上前一步,道:“恭迎少主。”双手拱起,做了个行礼的手势,不过大概是一根木棍没法弯,免了弯腰这个步骤。
孟帅还了一礼,道:“不敢,你称呼哪位?”
说到这里,他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称呼老灰吧?
仔细一想,这还合理一些,老灰来头神秘,倒真可能是什么少主,自己搭顺风车上来的,可算就算个添头。一根树称呼一只鸟少主,意外的和谐是不是?
想到这里,孟帅忙转头去找老灰,然而转了一圈,竟没发现老灰的踪影。它似乎消失了?
这时,树人已经道:“当然是称呼您啊,我的少主。”
孟帅回过头来,既然老灰不在,那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称呼他。
但是知道,并不代表接受,孟帅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和素昧平生,刚刚你还给我取名叫‘试炼者’,现在怎么又称呼少主了?”
树人木头雕出来一样的五官,居然露出了尴尬之色,道:“之前是属下有眼无珠,没能认出您来,只以为您是普通的试炼者。到您扶摇直上,来到庭前,属下才如梦方醒,原来是少主的大驾到了。”
孟帅阻止道:“且先别说得这么入巷。从头说个明白不好么?你是什么人?少主是什么?试炼者又是什么?”
那树人道:“少主不记得我了?我是留下的守灵人啊。试炼者......嘿嘿......这个试炼者是一个玩笑。属下穷极无聊,弄出来的把戏,少主万勿放在心上。您看......”
它突然一挥衣袖,一阵清风飘过,霎时间从天上席卷到地下。半空中金色的山川河流,楼台宫阙霎时间一扫而空,只剩下蒙蒙的金光而已。
“都是虚假,您不要放在心上。”
孟帅瞳孔一缩,刚刚如梦似幻的场景,霎时间如泡沫破碎,让他心中一寒。
一是这树人的本事,让他觉得恐怖,偌大仙境,竟是凭空造成,想来之前种种关卡,种种幻境也是他一手制造,这是何等的本领?当然,它恐怕是神土的某位关键灵魂,在神土范围内能制造种种奇迹,这也能理解。孟帅也能在黑土世界中做出平时做不到的事情,但不是白白做,需要如意珠来换。而且就算扩大能力范围,也没有他这样的神迹。
但仅仅是恐怖,还不至于让他心寒。他是想到了自己。
对方说什么?试炼种种,尽皆虚妄?
可是若没有老灰,他会怎么样?是不是最后会以试炼者的身份上来?
倘若自己千辛万苦走过重重关卡,经过种种磨难,结果只是经历了一场虚妄,被人挥手驱散,这算不算可笑?令不令人心寒?
思之,不寒而栗。
当然,对方可能在解释的时候,故意说了一些贬低试炼的话,但看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这所谓的试炼,也真不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孟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神色也从刚开始的一片轻松,甚至带着有趣感觉的笑意变得严肃。
眼前此树,需要加意应对。
他并不是什么少主,他自己心知肚明,到时候那树人要怎么翻脸,从刚刚他的态度便可见一斑。这可能是个比土灵还危险的不定时炸弹,触发了某种条件,就可能爆炸。
不过现在,还不能去触发。他所处的位置离炸弹这么近,又没有防护,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先以他口中的身份暂作周旋,若能骗到了目的,那为最好,实在不行,至少还要全身而退。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
他脸色的沉下,树人也看见了,他误会了孟帅的心结,小心翼翼道:“少主,不是属下自作主张。您久不归来,那土人却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做个第二准备,哪怕在您来之前做个过渡,不然有点拖不下去了。”
孟帅经他提醒,想起下面还有一个,他本以为那是神土的灵,但现在看来,眼前这位更像,那位就多余了,顺势问道:“土人?你说谁?”
树人道:“那土人?它是神土的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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