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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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就是这样想的。”贾迎春笑道:“以前就是太老实了,才被人骑在头上。从今儿个起,咱们都变变样子,要头上长出角,身上长出刺才好!”说着,她顿了一下,笑了笑:“走,咱们回去清点东西去。按着我的嫁妆单子清点。”

“好!”两个丫头听到自家姑娘这样信心十足的说话,脸上满都是笑容。有多久不见姑娘笑了?自从来了孙府,姑娘就越发的呆了。像现在这样跟她们说话,还一句一个咱们,两个人都觉得春天就要来了,周身暖洋洋的。

贾迎春的嫁妆单子嫁进来不久,绣桔就把自家姑娘那份收了起来,盼着什么时候大老爷、二老爷,或者宝二爷,琏二爷那天想起姑娘来,发善心帮姑娘把孙家侵吞的东西要回来,那时候这东西就是凭证。可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贾府好像从此消失了一样,没有人为姑娘出头。现在可好了,姑娘自己提出要清点嫁妆,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想着,她的眼睛不禁温润了起来。

这一切,走在前面的贾迎春自然没有看到,她脚下生风,走得飞快,想来原本的贾府小姐应该是没有这样走过路的,所以她娇弱的身体气息都有喘不均匀。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思绪早已经飞远了。

前世,她生在深山沟沟里面一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家庭,没有钱读书,她就背着弟弟提着竹篮在教室外面听,快放学的时候,飞快地跑到山上挖满一篮野菜,然后再背着弟弟走五里的山路回家,给上山劳作的父母做饭,送饭。后来,十几岁的时候,她跟着人在城里打工,家里条件才好些。她十六岁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山里面发了水,父母和弟弟连带着家里的房子就这样被夹在泥石流中冲走了。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他可以牵挂的人了。书成了她唯一的朋友。除了工作,她就拼命的读书,两年后,考上了大学,后来又考了研,读了博。

博士毕业后,她自己申请去了山区,一呆就是三年,直到那天大雨,她从山崖上面摔下去……一摔,摔到了书中,贾迎春的身体里。

等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三人已经回到了偏院,青杏拿着一方砚台和着清水正在磨一些碎墨,嘴里面还不停地小声碎叨着跟绣桔说着些什么。

绣桔愤愤的,也只是叹了口气,道:“世人都惯会跟红顶白的,理他们做什么?”

不用猜,她们准里要墨的时候,又受了气。贾迎春只当没有看见,见青杏把墨磨得也差不多了,便坐到桌前,问道:“你们两个谁认得字?”

绣桔摇了摇头,羞汗地说:“奴婢只认得几个……还是姑娘教的。”

青杏抬起头来,问道:“姑娘要人写字吗?奴婢倒是认得些许。”

“那么青杏坐下来,”贾迎春拉过身边的一张凳子,“把嫁妆单子抄写一遍。一会儿,我们清点的时候,有那个,就用笔划掉。”

“嗯。”青杏也不推脱,直接坐了下来,提笑写了起来,一手蝇头小楷写的像模像样。一会儿功夫也就抄完了。

之后,绣桔打开箱子,一件一件地对,贾迎春十分认真地在一旁看着,有不懂的虚心请教。就这样,晚上天已经大黑才算清点完。看书时,自认为对古代的事物已经有所了解,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就单算这贾府给贾迎春的嫁妆书中暗表,当时贾府已经衰败,她又是不受人待见的庶女,又没有亲母在父亲面前吹枕头风给她争取,应该说她的嫁妆只是个门面,没有人用心给她准备。但五花八门,大大小小已经让现在让现代人叹为观止了。如果不是孙绍祖这这一年来,拿走了不少贵重物品,怕还是有得清点。

贾迎春从自己白白得来的嫁妆当中抬起头来的时候,肚子很不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她们三个从早起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闲下来,还真有些头晕眼花。

绣桔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笑道:“姑娘饿了吧,我去厨房给您叫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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