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256(2 / 2)
她看着辛胤,目光犹如冰冷的剑刃一般令人避之不及,视线中带着的审视更是让人不自在。
辛胤在这种时候也不敢正面和她的目光对上,于是稍稍移开目光,然后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就算我不观察你手下的特训,我就来不得你这里了?”
南弦歌否定般的摇摇头,而后道:“教官,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你突然到这里来,必定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想,教官你的目的今天是不可能达到的了。”
然后不等辛胤辩解,南弦歌又继续道:“我山鹰基地的东西,除非我愿意教出来,或者是国家最高层强制地要求我拿出来,否则,就算是教官你,也绝对不可能得到什么的,更别说去里面看他们的实验内容及进度,就算我不在这里,他们不知道你的目的,他们也不可能带你进去的,所以教官你将心思收回去如何?今天这事儿,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对此,我很抱歉!”
她严肃地向辛胤敬礼,言语间的态度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辛胤在她说完后沉默了许久,直到杯中的白水凉透了,才摇头叹息:“终究是很难瞒着你打什么主意,弦歌,教官就和你实话,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你基地里在进行哪些实验,进度如何,有哪些已经大概可以投入军部进行推广使用。”
南弦歌听着不出意料的回答,没有说话,辛胤无奈又憋屈的把一杯凉水直接灌进肚子里后才又道:“现在的形势你也是清楚的,大战一触即发,站在国家前面的,从来都是军人,军部不可能看着他们就这么去和敌人拼,都想再多一些保障,哪怕比结局多活一个......”
“呵!”南弦歌突然凉凉地笑出声,打断了辛胤的话,随后就听她嘲讽道:“教官,到这种时候,你在我面前说这番话,你觉得能够打动谁?别说我山鹰是永远都游走在最危险的地方保家卫国,比谁都需要生命的保障,哪怕只活一个!就算山鹰只是一个杂牌儿军队,您这番作为,不,应该说,你们这番作为,怕是也过于无耻了些吧,您觉得呢?”
她带着疑问的肯定话语,就像是一个巴掌直接扇在辛胤和军部的某些人脸上,辛胤无力反驳,脸上也挂不住什么面子。
“有时候我也会不理解你们这些上级们的想法,一边用相同的经费给我们几个队来发展,一边要弄个什么排名,弄了排名之后将最强的推到最危险的位置,这就不说了,可为什么要在我们都自顾不暇甚至忧于自保的时候,还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用一番什么国家大义,军部深思熟虑之后艰难的决定,现在愈发紧张的形势等等之类的话来分文不花的就要拿走我山鹰花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甚至搭上了数百条精英的性命才换来的成果呢?就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为了那些还未曾上战场的军人?”
“那你们可曾觉得羞愧不安?我山鹰随时都奔赴在每一个充满战火的战场上,每一个花费无数资源时间才培养出来的最顶尖优秀的军人,他们的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可能上一秒还在击杀敌人,下一秒就没了呼吸,你们除了在他们死后给他们一个好听的却无法公之于众的名声以外,可还曾给过什么?后来我接手山鹰,你们将所有的矛盾和难题都丢给我,是我一手将它带到如今这么大,那些你们随时眼馋的实验结果是我花费无数财力和搭上无数性命才得来的,你们军部除了两句勉励的话,可曾给过什么实质的支援?”
“现在倒好,战争要来了,你们就开始把主意打到山鹰身上了,山鹰是块肥肉没有错,但你们谁若是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想随意啃上两口,那么,就得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至于国家大义?战友情谊?呵,我刚接手山鹰的时候,可从没从谁身上感受到战友情谊过!你们上级既要我山鹰争抢那个最强的位置,又要让我山鹰将鲜血浇灌出来的果实拱手让人,美其名曰平衡军方的防御攻击等软硬实力,你们是平衡了,那山鹰该怎么办呢?任由其他队伍拿着山鹰无私贡献出的装备来打击山鹰的地位,摧毁山鹰的实力?”
“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们这些长官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今天我零号就将话放在这里,谁敢窥视山鹰的成果,就先问过我同不同意!被打着正义伪善的旗号,那是小人,不是军人!别怪我一枪毙了他!”
南弦歌彻底的冷下脸,也根本不顾及自己教官的脸面和心情,说到底,辛胤就算是他的上司,可也没那本事命令她,说起军功和荣誉,以及在整个华夏军部的话语权,在这个时代,没人能够及得上南弦歌,所以也很少有人胆敢真正的触她底线。
她声音极冷,像是夹杂着化不开的冰霜,那双澄澈纯粹的眸子里,也是浓的骇人的煞气,黝黑如墨,让人畏惧胆寒。
“......好,我知道了。”辛胤看着她,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真正愤怒的她,像溶于夜色的死神,更像抵在人喉咙上的刀刃,一不小心,就会无情的收割生命,且让人反抗不得。
她愤怒的时候,没有人敢再同她争辩什么,就算是辛胤,也只能打退堂鼓,因为和这样不加掩饰的她同处一室,真的会窒息而亡,那种连轻浅的呼吸都像是被捏紧了心脏的感觉,没有人愿意尝试挑战的。
辛胤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被自己的亲传直系如此落了面子,他还训她不得,还得避开,说出去,怕是他的脸面就彻底丢光了,可他此时却连愤怒都不能够有,因为她说的,半点都没错啊。
一字一句,正确的他半点都反驳不得。
“教官请,恕属下无礼,就不送了!”南弦歌替辛胤打开门,脸上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就淡漠的看着辛胤有些沧桑的独自离开。
辛胤不能够以上级的身份命令她,也无力惩罚她对上级不敬,因为她纵然是他手下直系,可真正能够命令她的,只有最上面那几个国家元首,除此之外,再没有旁人。
她的地位,在军部,是个既尴尬,又超然的存在,那些所谓的军部上级军官们,对她是又爱又恨,因为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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