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秘辛(2 / 2)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从炼尸房走廊探头向里面瞧了瞧。只见那七八个死者家属还在惨兮兮的抽泣,我状着胆子走了进去。在这种时候我只能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随之走到靠前那具棺材边上时,放慢了脚步。
江浙一带的丧葬习俗会把死者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用纸条挂在棺材上,我不知道这种习俗是怎么传下来的,听传说是什么‘升官发财’严延福子孙的意识。我站在那边上看了好久才把名字和八字记住,直到旁边披麻戴孝的亲属们开始对我横眉竖目,我才赔笑着转身回去。
我回到老头身边将看到的名字和生辰告诉他。随即他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勾线笔,“嗖嗖嗖”几下龙飞凤舞,似乎在那黑乎乎的砖头底下写了什么东西,写完以后对我说:“把手伸出来,摊开手心!”
我莫名其妙的照着做了,缓缓摊开手心。忽然老头将那砖头拍在我手心上。顿时上手印上了那个死者的名字和生辰,然后我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
“嘎吱——”忽然,炼尸房那里传来一声动静,顿时那边悠悠传来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感觉到不对,挨到墙边钻脑袋向炼尸房看去,只见靠近我的那具棺材盖子‘嘎吱嘎吱’的抖动起来,忽然就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咽了口唾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
“啪嗒”棺材板子掉落在地,只见一个白森森的身子坐了起来。棺材里的‘人’是个老婆婆,脸上打了厚厚的粉,腮帮子红扑扑的,满头稀松的白发飘来荡去。我隔这么远看着心都凉了半截,何况那些近在咫尺的亲属。顿时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尖叫的尖叫,昏倒的昏倒,场面乱成一团。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死去的老太太活了?这他妈是炸尸啊?简直比我死而复生还邪乎。应该能说我当时就像做梦一样灵魂离体,古往今来这种事虽然不多也不是没有。可是如这死人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真他妈活见鬼了!
我的双脚抖的跟筛糠似的,想问问那老头到底是怎么个意识。一转身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只听见不知道什么方向传来了一道声音:“少当家的,下水的时候千万别带上我儿!”
“老头,你倒是告诉我现在这么办啊!老太太是不是诈尸啊?”我对着静寂的虚空扯着嗓子喊。
可是那老头说走就走,决绝的没带走一片云彩。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发现炼尸房已经跑的一个人影都没了。只有那个诈尸的老太太孤零零的坐在棺材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这一眼吓的我差点岔气,四周一片寂静,空荡荡的仿佛时间都定格了。
我咽了口唾沫,准备悄悄的闪人。也管不了自己把好好等火化的尸体给弄诈尸了。这时候那边的妆画的跟唱戏似的老太一动不动的坐着!直挺挺的立着背脊坐在那里。那白森森的发丝飘荡开来,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老太太嘴角扯开一抹弧度,几乎和当初那个肇事司机那诡异笑容如出一辙。我渗的要命,双脚顿时就软了,扶着墙才撑住身子不至于瘫倒。
或许老太太根本不是诈尸了,曾经我看过很多奇怪的报道。人死亡72小时内,有些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死亡。比如肌肉抽搐会使一个尸体坐起,我疑惑的盯着看,越看越是渗人。毕竟要是真的一虱子蹿过来我还或许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
实在怕的不行,根本没有力气转身跑。夜风吹过老太太干枯斑白的头发,我又悚又急差点就要尿出来了。狠狠咬了下自己下唇,强打心神,心说现在怎么也得撑起身子快闪人才行,怎么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忽然我想起了小区花园的广场舞。对对对!这只不过是个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我这么对自己说。顿时想起广场舞大妈的形象,厚厚的粉底,飘荡的白发,然后扭着步子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这么一想,我顿时冷静下来。转过身感觉自己逃的比兔子还快。这样也行?我暗道自己聪明。可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棺材发出了声响,我顿时懵逼了。低着脑袋就是一通狂奔。突然,感觉脚下一绊,怕是太紧张了,左脚绊住右脚,跌了一个狗吃屎。这一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身子一蒙就扑倒在地。
我的双手撑在地上,摩出了几道口子。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这一下我真以往它蹿上来了。
猛地蹦起身子,也不顾手脚的疼痛,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看……
只见那棺材里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新躺倒,仿佛是个从来没有起来过的的死人!一时间我呆呆的看着,怎么回事?难道它真的就没有诈尸?
正感觉莫名其妙,搓了搓双手,手心破皮了,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陡然发现,原本黑老头印在我手心里的字被我的鲜血抹没了!难道这些字不见了所以老太太不闹腾了?
我想到这个肯定不是诈尸,绝对有科学依据的,绝对有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机器人什么东西那么鼎盛,或许老头手上那东西就是控制器,那老太太死了就是一具无意识的尸体!我想会不会是无意识的东西才能被控制,比如一个无意识的木偶,我们栓上绳子就能控制它跳木偶戏,可是现在想的一个头两个大也是丝毫没用处的……
在那之后事情就比较乱了,不过也再没什么邪乎事发生。无论是老太太亲属蜂拥而来,还是殡仪馆管理员,就连W市晚报的记者也来了。老太太诈尸事件第二天就成了我们W市头条,我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说诈尸什么的,别人问起,我的回答很简单,就四个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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