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蹊跷(2 / 2)
她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唇,紧张而无措,脸却越来越红,红得让人无法忽视。
她嘴张了好几次,似乎很难开口,却拿手不断掩饰的擦着自己的脸,最终站起来撒娇道:“曦!你胡说什么!不是的!我还不满十五岁,阿娘说,要到明年才圆房呢!你,不许胡思乱想!我走了!明日,你便知道了!”
她的背影匆忙而慌乱,却让卫曦之的心沉入谷底,她这样,不是房事还能有什么?终究,她是要如她所说的,放弃了自己来成全我么?
我,不要!
这样的苦痛,我自己一个人受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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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成亲礼,虽王宫已经贴了告示,言明如今只是行个仪式,真正的婚宴和祭祀,要等明年一月,但热情的民众,还是和公主行册封礼那日一样,供出许多鲜花果品,摆满了王宫大门。
鸿儒馆里还停留的客人并不多了,好些知道这事的使节都回去了,只剩下了卫方勉和郑人凤,说好了这日一起进宫去道贺。
卫方勉坐在自己的车里,和自己的随从周宽说道:“这郑人凤到底怎么想的?慎王都要和公主成亲了,他倒起劲了,还非要和我一起去道贺?我真是不明白了。”
“或许他真的大度吧。”周宽附和着。
“大度?我看不是!你知道我听见他说过什么?他说蓝舆的女子自由得很,男子死了,可以再嫁!你说他这话什么意思?我觉得,他都恨不得慎王不好呢!”
“唉!这便不知道了!说来这蓝舆人是和我们龙泽是太不一样了,成亲连个媒人都不用的,说什么能请到圣女主持是最好的了!还有啊,慎王爷再怎么样,也是个王爷,怎好成亲了,还住在宫里?小的还听说,他们的王宫里,没有太监!哎哟,小的也很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
“唉,这些我们都不管它!我叫你收拾的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吗?”
“二爷放心,我都收拾好了的。”
“唉,我还真舍不得走!慎王也真是的!”
“二爷,他真的要走?”
“他是这么说的。让我们今日听他安排。”
“……唉!真想不到,他来龙泽绕一圈,反而更不济的回去了。”
“谁说不是呢!”
说着话,马车很快入了宫,卫方勉下来时,便见郑人凤正在搬一只巨大的箱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郑世子,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泰清的工艺可是最好的,我这不是送一份大礼给公主和慎王成礼么。”郑人凤摇着他的玉骨扇子,悠哉哉的指挥着人说道:“慢些,小心些,抬到紫星居,先给慎王爷过过目,再给公主送去。”
卫方勉看着他那自得的样子,撇撇嘴,只管先往紫星居去了。
卫曦之坐在木轮椅上,背对着门,脸望了窗口。
卫方勉走过去,也往窗外张望了一会儿,发现除了远处的宫殿,近处的花木,实在没有什么。
他不禁拿手在卫曦之眼前晃了晃,说道:“曦之,你看什么呢?你真决定了要走?”
卫曦之眼睛看着外面,好久才收回目光,问道:“郑人凤来了吗?”
“来了,在让人搬东西呢,马上来了。”
“那便好。等一会儿,你便只管先回鸿儒馆去吧,我会让黑蛟他们来接你的。”
“唉!……你不能再想一想吗?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等一下和郑人凤一起回。”
“不,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回去吧。”卫曦之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着。
卫方勉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段日子卫曦之的欢笑变得十分不真实起来,似乎前几日还温情的男子忽然换了一个人,不,是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很久以前那个样子,还没有这小丫头前的样子。
卫方勉嘟囔了一句:“可我还没给公主道贺呢!”
这次,换来了卫曦之一个冰冷的眼神,卫方勉皱皱眉,摆着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是让我来走个过场的!我走了!”
卫方勉大步走了,头也没回。
他心中也有些难言的酸楚,想想这一遭,他怀着一丝希望,本以为自己也会有个归属,谁知道,终究,那可爱的小公主与自己无缘,而有缘的那个,却还要让这缘,变成一场情殇!
一场蓝舆一场梦!
罢了,我卫方勉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不想了,走吧!
卫方勉出紫星居,还迎头碰上郑人凤,让几个人抬了那大箱子,似乎很重的样子。
卫方勉心中不高兴着,还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很难会再碰到这泰清世子,便也不想再和他应酬了,只略点了点头,便招呼了自己的随从周宽,又坐着马车回去了。
路上,周宽觑着卫方勉的脸色,说道:“二爷,您怎么了?没事吧?”
卫方勉摇头,叹气道:“没什么。唉,终究,我就是个过客,就这么来了一遭,什么也没留下。原本想着,送份礼给小公主的,可如今,慎王都要离开了,我再去送礼,倒像故意讽刺她一样,也算了!”
“可不是,小的瞧着那泰清世子抬了这么个能装人的大箱子去贺礼,结果到晚上,公主发现慎王爷不在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呢!”
“谁知道他呢,装神弄鬼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小的,小的没说什么……”
“有,你说那大箱子装什么,装人?”
“……啊,对啊,那么大个箱子,都能装人了。他这礼够大的!”
卫方勉偏了头,酒窝都绷得有些没影了,忽然认真地吩咐道:“……周宽,等下我们回了鸿儒馆,你在泰清世子那院外盯着。”
“啊?小的盯着,盯什么呀?”
“我还不知道,反正你盯着!看见什么都回来告诉我。”
“行,小的盯着。”
卫方勉忽然觉得今天这事蹊跷起来,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主仆两人回了鸿儒馆,周宽当真去郑人凤的院子外头小心守着了。
大约过了一半个时辰,周宽便回来了,神秘兮兮的禀报道:“二爷!小的看出蹊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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