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恶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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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慈庵的偏院大火?”

顾无忧看着小春,挑了挑眉。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

小春咋了咋舌说道:“据说静远师太和她的几个徒弟一个也没逃出来,都被烧成了炭,啧啧啧,惨不忍睹呢!”

顾无忧向后靠着雕花椅背上,神情若有所思。

这件事,怎么好像不大对劲。

那座偏院自己也曾去过。

地方虽偏,却并不狭小,外间院子很是宽敞,纵是夜间失火,只要逃出房间,就没什么大碍。

再说,守夜的尼姑呢?

睡的这般的死,任由大火把她烧成了炭也没反应?

除非,她们在火起之前,就已经醒不过来了!

“火起之时,顾云晴在何处?”顾无忧突然问道。

小春皱着眉头想了想。

“好像也是昨晚,宁国侯府派了马车过来把她接走了,火起的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静慈庵了。”

“永清,你去大名府一趟。”

顾无忧低头想了想道:“找刑名师爷把这件事的勘验文书拿来,然后再去火场看看,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回来详尽的告诉我。”

“是。”永清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小春瞪大了眼睛问道:“姑娘,你怀疑这把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杀人?”

顾无忧摊手。

“谁知道呢?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不过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小春还是不解。

“都被烧成炭了,还能看出什么来?死人又说不了话。”

“这你可就错了。”

顾无忧意味深长的一笑。

“有时候,死人可比活人诚实的多。”

永清的动作很快,不到天黑时分就回来了。

顾无忧翻看着她带回来的勘验文书,眉头微微的蹙起。

果然。

此事古怪的地方可真是不少。

屋里的几个人竟是毫无挣扎痕迹,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直到被烧死。

院子里倒是逃出来了一个,看牙齿和身高体态似乎是个中年女人,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小金坠子,里面刻着一个生辰八字,推算下来应该是个四岁孩子的生辰日子。

四岁孩子?

静远师太那个私生子可不就是四岁么!

看来,这个逃出来的中年女尸就是她了。

可是蹊跷的是,那么宽敞的院子,她不多跑两步,反倒就在离火场最近的地方倒下不动了,就这样也一起被烧死了。

而且,她竟也是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

这真是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永清又拿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道:“姑娘,这是我在外墙底下发现的,夹在了一堆乱草之中,想必是谁落在那里的。”

顾无忧接了过去,细细的瞧了瞧。

料子倒是极普通,只是这上面绣的两只鸳鸯倒是难得,活灵活现的,看着鲜艳喜人。

帕子的左下角还用丝线小小的绣个字。

琴。

想必是这个帕子主人的名字。

庵里的尼姑们纵使是思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绣着鸳鸯的帕子随身带着。

这帕子,只能是外人的。

后山偏院又不接待香客,怎么会有外人来?

看这帕子的干净程度,落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长,也许,就是昨晚落下的。

顾无忧把帕子扔了在桌子上,两根水葱似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略忖道:“小春,派人悄悄的打听打听,孙氏和顾云晴身边有没有一个名字里有琴字的婢女,这个婢女也许已经配了人,很快就要出嫁,找到之后,不要惊动人,把她给我带过来。”

“知道了,姑娘。”

小春答应一声,正要出门去,却看见永宁黑着一张脸掀了帘子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粗使仆妇押着一个人。

“冤枉啊冤枉啊!我是侯爷派来的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人一边挣扎,一边恼怒的喊叫。

“闭嘴!姑娘面前,你还敢狡辩!”

永宁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顾无忧道:“姑娘,这个老奴,鬼鬼祟祟,竟想在咱们的水井里下药!”

“我没有,我没有!那,那只是草木灰而已,可以去除水井里的杂质的······”

“呸!死鸭子嘴硬!”

永宁把手中的小纸包扔在了她的脚下。

“这是哪门子的草木灰?这分明是蒙汗药!”

顾无忧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安妈妈,你把这包药吃下去,我就信你是冤枉的。”

“没错!”永宁哼了一声道:“若你吃了无事,我就给你三跪九叩的赔礼道歉如何?”

安妈妈听的浑身冷一阵热一阵的,额角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半天结巴着说道:“这,这草木灰如何吃得,大小姐不信我,就,就把我交给夫人处置吧。”

“哈。”

顾无忧嗤笑一声。

“这种小事,就无需惊动婶娘了,永清,拉出去,先灌一碗哑药,再给我打断她的腿。”

“是。”

永清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揪住安妈妈的后领衣服朝门外拖。

安妈妈傻了眼。

她知道顾无忧言出必行,说打断她的腿,那她的腿今天肯定是保不住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出门外,顿时被吓了三魂少了两魄。

“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是夫人,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哦。”

顾无忧点点头。

“拉出去,打断腿。”

安妈妈见顾无忧毫不所动,心下慌乱的不成样子,再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的大喊。

“您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死,是被人害死的!”

嗯?

顾无忧心中一跳,挑着眉看了她一眼。

“说清楚。”

永清松开了安妈妈的衣领,把她往地上狠狠一掼。

安妈妈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摔断了,捂着胸口,蜷缩在哪里哼哼个不住。

“安妈妈,我的耐心可是有限。”顾无忧悠悠说道。

这句话让安妈妈心头一凛,只得咬了咬牙根,忍痛爬起来说道:“您的母亲当初生产的时候,我也在场,孩子出生的时候,她还是好端端的呢,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去了,我,我这心里,一直都觉得有些蹊跷。”

“永清,拉她出去。”

顾无忧站了起来,转身向外间走去。

像这样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话,她可是懒得听。

安妈妈看见煞神一般的永清又沉着脸向她走过来,吓得连滚带爬的朝顾无忧的方向追了几步,颤声道:“是,是夫人,她在您母亲的补身汤里加了烈药······”

顾无忧停下了脚步,斜挑了她一眼。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证据?”

安妈妈内心十分的煎熬。

说吧,孙氏知道了,自己是活不成了。

不说吧,顾无忧不会饶过自己,到时自己又哑又残,那可是比死都不如。

罢了,罢了,还是说吧!

孙氏那里,自己再想办法应付,得先把眼前的困局解了才行啊!

“当初在场的,其余人都被夫人遣走了,只有奴婢守在外间,还有您母亲的一个乳母在,后来,夫人令我将那乳母送出府去,说是她要辞工回江南的老家,暗地里却交代我,出了京都,给她找一艘黑船,等船至江心,抢了她的包裹,把她推进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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