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卖身契(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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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

《兽栖东山》里有说玉家未来家主是这种睚眦必报满嘴跑火车的伪君子吗?

江循瞪着那件肩膀上绣着小小的“牧”字的寝衣,感觉完全无法抵赖,索性闭嘴。

阿牧:“(///w///)”

江循:“……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阿牧:“衣服……他还随身带着……该不是想留作纪念吧。”

……握草这么一说更像变态了啊!

这下就连秦牧的资深脑残粉秦秋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在江循和玉邈之间看来看去,表情纠结,最终还是对玉邈行了一礼:“谢玉家公子能出手搭救我兄长。”

玉邈收感谢倒是收得爽快:“我不能见死不救。”

宫异听了这解释,总算消停了一点,可心中的疑窦还未能全然解开,瞪着江循:“……刚才你怎么不说?”

问过之后,他也觉出自己这个问题挺愚蠢的。

秦家与玉家素来不交好,偏偏秦牧中毒时碰上了观清,承了他的情,不愿当众提起也是常理。

……所以,他刚刚才会在观清的寓所附近撞见秦牧?

一切细节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宫异不再纠缠,但也没有说半句抱歉,忍着膝盖的痛挣扎站起,乱雪懵懂地想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把搡上了肩膀,没想到乱雪底盘扎实,一推之下,乱雪没怎么着,宫异刚刚站稳的身子倒是登登登往后直退数步,差点儿栽倒。

纪云霰适时走上前来,拉过宫异问:“……宫公子打算如何安置他?”

宫异本欲发作,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目光才平静下来。

明庐昨天才跟自己说,他近来声音似乎在变,哑哑的不好听,来到这众家公子集聚的地方,怕惹人笑话,给宫氏丢人,索性少说些话为好。

宫异觉得口舌发酸发涩,蹲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不再多说些什么。

在场的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就连刚才用宝器“银傀儡”逼着宫异下跪的秦秋也没再言声,拉着江循要走,可转身就看到了玉邈,她没什么和玉家人打交道的经验,目光就有些躲闪。

江循长叹一声,算了,该躲的躲不掉,他替自己圆场,自己不表示下谢意未免太说过不去了。

……何况自己的寝衣还在他手里头捏着呢。

他转身揉了揉秦秋的头发,发现秦秋并不对这个亲昵的动作表示惊讶,心里便对兄妹二人的关系又多了几分数。

他对乱雪道:“你跟着小姐回去,护卫好她。”

乱雪扭头,望着跪在尸身边的宫异,目光里流露出担忧:“他,怎么办?”

宫异旁若无人地跪在明庐身侧,用染血的小手盖下他的眼皮,扶正他发上的玉蝉,取出天宪,抵在唇边,潺潺音流流泻而出,曲调袅袅婉约,如有鸟雀啁啾低鸣,听来令人心静。

乱雪似有所感,也不再追问,护在秦秋身侧离开,秦秋还挺不乐意的,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江循,直到得到了江循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纪云霰叫几个殷氏弟子去置办棺椁,准备简单典仪,而没了“主角睡展懿”这样的破事儿,展氏兄弟两人也只是两位再普通不过的围观群众而已。

但江循注意到,从刚才起,展懿就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纪云霰的背影。

看起来纪云霰并未意识到来自身后的炽热目光,三言两语向殷氏弟子安排好了明庐的身后事,她就走到了宫异身后,静静地等着他奏罢一曲后,才俯下身,低声向他说着些什么。

冷面少年展枚也注意到了哥哥的视线方向,顺着看过去后,似有所悟,一板一眼地认真道:“哥哥若是关心宫公子,去看一下也无妨。”

展懿微笑,收回目光,伸手勾住了展枚脖颈,背过身去:“罢罢罢,咱们回去吧,现在他不需旁人同情,留他一个独处,他也能自在些。今夜兄长无处落脚,借你床榻同睡一宿,如何?”

展枚严肃脸:“兄长,不要勾肩搭背,请自重。”

江循距二人数十步开外,却能把这两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揉着耳朵,转向玉邈,刚准备说点什么,玉邈就往后倒退两步,转身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江循没脾气地跟了上去。

江循一直尾随着玉邈走到僻静处,四周黑得吓人,两人身上又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明庐身上的血腥气,江循越走越是背脊僵硬汗毛倒竖,越走离玉邈越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恒定保持在五厘米以内,所以,当玉邈猛然刹住脚步时,江循也就毫无悬念地怼了上去。

鼻梁生生被撞了一下,酸疼难忍,一瞬间江循的生理泪水都要下来了,他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发现转过来的玉邈的嘴角,居然是向上扬着的。

……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玉邈是算准了故意停下来让他撞上的。

江循早就把最坏的可能想好了,大不了就承认自己是那只猫,然后陪他玩玩,满足下他的恶趣味就是了,所以他相当淡定。

玉邈也很自然,捉起他的手腕,凝神片刻,江循便觉一股精纯的灵力涌入自己的体内,从手腕沿周身游走一遭,又回到原点。

玉邈把灵力收回,道:“你的金丹已经修复了。”

想到明庐死去时,玉邈便用手试探自己脉息时的模样,江循不禁吃惊: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推想到是酒有问题了吗?

果然,玉邈下一句就直切问题的核心:“自愈能力这样强,明明是现成的理由,为何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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