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董太医(2 / 2)
陆景胜冲他保证道:“盛泽哥哥,你相信我就对了,我好歹是山圻人,我肯定是比盛泽哥哥你知道不过,盛泽哥哥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袁弘德一时不好开口了,支吾道:“随便问问。”
陆景胜也无心纠缠袁弘德,一心只在尹凝波的眼睛上。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呢?唯一能治好她眼睛的人已经死了,可是吕神医的金针不是已经有传人了吗?
陆景胜眼前一亮。
后罩楼起居室里乱作一团,书娘正追着英儒打,不知哪里抓来的椅子靠垫就着英儒的背猛砸。
“你个没用的废物,连个香囊都送不出去!”
“哪里是一个,你们香囊送了三个,我送得出去才怪!”英儒边躲边辩解。
“还狡辩!”书娘追着他不放,棋娘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一把拉住书娘:“你还有完没完了?”
“英儒又不是你一人的二哥,只许你一人和他亲近,还不许我们也同他玩闹了?”见棋娘气势汹汹,书娘不免气短,但嘴里还是狡辩道。
“你这是玩闹吗?你这是在打他!二哥是兄长,你作为妹妹,对兄长行凶是什么态度!”
棋娘抢过靠垫扔在地上,书娘噘嘴,画娘忙来拉她,琴娘劝道:“好了好了,那香囊我们几个再给尹小姐送过去便是了。”
“那个瞎子值你们如此巴结她?”棋娘满腹愤懑。
琴娘道:“二妹说得难听了些,我们这不是为了礼尚往来吗?”
“不就是为她送的那点子首饰吗?搞得我们英家的女孩好像穷疯了没见过好东西似的,别忘了,我们的父亲可是堂堂怀化郎将,正五品下的官职,她不就是一个破财主的瞎子女儿吗?值得你们如此纡尊降贵和她套近乎!”棋娘越想越生气。
倒不是为姐妹们和她好,而是为了她是袁弘德未婚妻的身份。
“你也知道你是怀化郎将家的女儿啊?”书娘讽刺语气满满,“一口一个瞎子,若叫外人听去,真当我们武将之家不会教养女儿呢!”
“你……”棋娘恼怒。
眼看着姐妹二人又要吵起来,众人都来拉劝。
英儒将棋娘生生拉了出去,道:“你比她虚长一二岁,怎么还跟她一般见识呢?”
“那你这是帮她还是帮我呢?”棋娘斜睨着英儒。
英儒双手抱胸,无语摇了摇头:“咱俩这么多年兄妹情,你还问这样的话,我是要说你傻呢还是说你蠢呢?”
“说我笨好了。”棋娘嘿嘿一笑。
兄妹二人携手去园子里散心去了。
“其实三妹有句话说得对,你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怀化郎将家的女孩儿缺教养,虽然那尹氏不讨人喜欢,但你也不能一口一个瞎子,这不是存心诅咒人家吗?”英儒随口说道。
身为一个哥哥,父亲常年不在家,他还是有责任教导自己的妹妹的。
棋娘道:“人家哪里是诅咒她了,她还用人家诅咒,她本来就是个瞎子!”
英儒惊诧地看向棋娘,“你叫尹氏瞎子不是泄愤,而是她本身就是个瞎子?”
棋娘翻了翻白眼:“二哥,你真是后知后觉,你竟然不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今天表哥还请了太医局的董太医来给她看治呢!只可惜她是活该瞎子的命,董太医也帮不了她!”
不知为何,英儒的心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有一种叫负疚感的情愫在心内翻腾。
………………………………
山圻尹家,苏简简接到了陆景胜的来信。
“他可说了什么时候来向你下聘?”苏太太一旁伸长脖子想看。
苏简简折好信笺,没有回应苏太太,而是径直走开。
苏太太不免窝火,冲她背影嘟囔道:“我是你亲娘,你什么态度!”
苏简简找到医香馆,陆依依还在那里对着一块猪肉练习解剖,见到苏简简进来,陆依依紧张又带点孩子气道:“你是来找我比试的吗?我告诉你,师父虽然不在,可是我一定不会比你懒,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苏简简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只是道:“我要去京城你要一起去吗?”
陆依依猛地瞪大眼睛:“我才不去,师父可没说让我们去京城!”
“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我要去京城找陆景胜,陆景胜在京城,你不跟就算了。”
苏简简说着转身就走。
陆依依楞了一下立马追了上去:“苏简简,你说什么?我大哥在京城……苏简简你倒是说话啊……师姐……”
…………………………
平安侯府,陆景胜站在尹凝波院子里冲着那扇紧闭的屋门道:“我带你回山圻,可好?”
屋门里头自然没有回应。
陆景胜却知道尹凝波一定在听。
瞎子的听力会变得极强。
他仿佛看见尹凝波坐在屏风后头屏息倾听的样子。
他道:“我师父在山圻呢,她是吕神医的亲传弟子,她会施金针,我带你回去请她治你的眼睛!”
尹逵从廊下走出来,呵呵冷笑:“她若能治,我们还用得着千里迢迢上京?”
陆景胜困惑:“你们请她治过?”
“她的手废了,根本无法拿起金针。”
尹逵的话陆景胜如何肯相信,他须得亲自去找白若洢确认。
他朝屋子里喊道:“你毕竟受了伤,眼睛看不见,来去山圻不方便,我替你跑一趟,去把我师父请到京城来。”
陆景胜说着转身就走。
回到住处便让羽墨收拾行囊。
叶茗荃过来禀报道:“陆少爷,我家将军让您别忙了,白姑娘到京城了。”
…………………………
再次走进垂花门,英儒心内有些忐忑。
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个瞎子吗?
那自己上回来逼她退婚,岂不是不人道?欺负一个残疾人,怎么着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虽然他自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
到了尹凝波院落外向内看去,但见一个深袍大袖的女子立在廊下,虽然只是模糊地望上这么一眼,却也让人无端觉得此女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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